第53章 我家丫头就该这么艳

作品:《撩糙汉!养崽崽!重生七零赚疯了

    表彰会当天。


    新做的的确良衬衫穿在身上,滑溜溜的。


    这是陆战北托人从县城捎的,花了他半个月的津贴。


    “穿反了。” 陆战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点笑意。


    他伸手帮她把衬衫翻过来,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烫得她耳根发红。


    “你咋不穿新衣服?”


    林晚晚盯着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衬衫,昨天她明明看见他把新衣服弄得笔挺。


    陆战北鬓角修得整整齐齐,比平时俊了不止一点:“今天你是主角,我别抢了风头。”


    他指腹蹭过她的脸颊,“抹点蛤蜊油?风大,别吹着。”


    梳妆台上的蛤蜊油亮晶晶的。


    “上台是得好好捯饬捯饬”。


    林晚晚刚拧开盖子,就被他按住手:“我来。”


    他挖了点油膏,在掌心搓热了才往她脸上抹,指腹的粗糙蹭得她鼻尖发痒,“别紧张,就当在咱家院子里跟张婶他们聊天。”


    公社大院的青砖地被扫得发白,墙根下的野花开得正旺,黄灿灿的像撒了一地金子。


    刚过七点,院里就挤满了人,自行车 “叮铃哐啷” 地往墙边靠,车把上挂着的布包、网兜碰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声响。


    公社大院的红旗插得密密麻麻,风一吹“哗啦啦”响。


    主席台搭在老槐树下,八仙桌拼在一起当讲台,铺着块洗得发白的红绸布,上面摆着三个搪瓷缸,缸沿印着 “劳动最光荣” 的金字,其中一个还缺了块口。


    喇叭挂在树杈上,线缠了好几圈,风一吹就晃悠,“滋滋” 的电流声里混着《社员都是向阳花》的调子。


    林晚晚刚走到门口,就被晒谷场的景象惊了下。


    场边拉着长长的绳子,挂满了各队的“光荣榜”。


    红星大队的那张最显眼,她的名字用红漆写得老大,旁边还画了个金灿灿的元宝。


    “晚晚丫头!这儿呢!”


    张婶举着块芝麻饼冲她喊,身边围了好几个雇工,李叔手里还攥着个铁皮哨子,“等会儿你发言,我们就吹哨子给你加油!”


    穿蓝布中山装的工作人员颠颠跑过来,手里捧着朵大红花,绸布做的花瓣层层叠叠。


    “林晚晚同志吧?来,戴上!”


    工作人员把花别在她胸前,红绸子扫过她的的确良衬衫,滑溜溜的,“今年就数你这朵最大,配得上你的成绩!”


    林晚晚低头看,忍不住笑:“这也太艳了。”


    “艳才好!” 陆战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刚把二八大杠锁在槐树上。


    “我家丫头就该这么艳。”


    他伸手帮她把歪了的花扶正,指尖故意在她下巴上勾了勾,“紧张不?”


    “有点。” 林晚晚的手指绞着衬衫下摆,指尖都汗湿了,“台下好多领导,我要是忘词了咋办?”


    陆战北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剥开玻璃纸塞进她嘴里,橘子味的甜瞬间漫开来。


    “忘词就看我。”


    他往自己脚边指了指,军靴边放着块小石子,“我踢一下石子,你就说‘感谢张婶’,踢两下就说‘感谢李叔’,保准错不了。”


    旁边的公社书记听见了,笑着拍他的肩:“战北同志挺会疼人啊!你媳妇这成绩,有你一半功劳!”


    陆战北的耳根红了,挠了挠头:“她自己能干。”


    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林晚晚,像看啥稀世珍宝。


    喇叭突然喊:“各队注意!表彰大会马上开始!”


    人群“呼啦”往场中间挤,小孩们骑在大人脖子上,举着用红纸剪的小旗子,跟着喇叭哼歌。


    有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冲林晚晚喊:“晚晚姨!我娘说你做的山核桃糕最好吃!” 逗得大伙直笑。


    林晚晚的心跳渐渐稳了。


    她看着身边的陆战北,他正帮张婶扶着差点被挤倒的小孙子,军绿色的身影在攒动的人头里,像座踏实的山。


    “轮到你了。” 陆战北突然碰了碰她的胳膊,主席台那边正在喊她的名字,“去吧,我在第一排看着你。”


    他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指腹蹭过她的眉骨,带着点粗糙的温柔:“记住,你胸前的大红花,是你自己挣来的,比谁都亮。”


    林晚晚踩着碎砖石铺的路走上台。


    台下的人脸像一朵朵向日葵,都朝着她。


    陆战北站在最前排,军绿色的衬衫在太阳底下泛着光,他冲她眨了眨眼,悄悄踢了下脚边的小石子。


    “尊敬的各位领导,父老乡亲们……”


    她的声音刚出口,喇叭突然“吱”地响了声,吓得她差点跳起来,台下顿时哄堂大笑。


    陆战北的掌声最响,巴掌拍得通红,像在给她打拍子。


    她定了定神,手指摸了摸胸前的大红花:


    “我没啥文化,就说点实在的 —— 开春时我进山采山货,是张大爷教我认哪种榛子最饱满;第一次去供销社,是张婶把她的布票给我,让我做新衣裳撑场面;还有我男人……”


    她往台下看,陆战北正望着她,眼里的光比天上的太阳还亮。


    “他说‘只要货好,就不怕没人要’,我觉得他说得对!”


    “说得好!” 王主任猛地站起来,手里的搪瓷缸差点摔了,“晚晚的山货,我亲眼看着晒的,颗颗都筛过三遍,比质量真是没话说!”


    “我们都能作证!” 雇工们举着拳头喊,李叔真的吹起了哨子,“嘀嘀嗒”的声里,满场都是掌声。


    林晚晚的眼眶突然热了。


    她低头看着胸前的大红花,觉得这绸布的红,比任何颜色都好看。


    这是她靠着乡亲们一双双磨出茧子的手,一颗颗挑出来的山货,挣来的光荣。


    就在这时,人群后排突然传来骚动。


    林晚晚瞥见王秀兰混在看热闹的村民里,手里还攥着个皱巴巴的布包,眼神阴沉沉的。


    陆战北的眼神瞬间冷了,悄悄往主席台这边挪了半步,像只随时准备护崽的狼。


    林晚晚的心提了起来,却挺直了腰板。


    她对着话筒,声音比刚才更亮:“我知道有人看我不顺眼,但我不怕 —— 我的山货经得起查,我的良心对得起天地,谁想泼脏水,尽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