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稍微碰一下就怂
作品:《撩糙汉!养崽崽!重生七零赚疯了》 日头刚爬过东边的土坡,林晚晚就被院子里的鸡叫声吵醒了。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
“醒了?”陆战北的声音从灶间传来,混着柴火噼啪声,“锅里温着玉米糊糊。”
林晚晚趿着布鞋跑出去,正看见他弯腰添柴,军绿色背心被晨光染成暖黄色,后背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起伏,看得她喉咙发紧。
“昨天赚的钱呢?”她故意凑过去,鼻尖差点碰到他后颈的汗珠。
陆战北:“炕头的小木匣子里。”
林晚晚扑到炕边,掀开搪瓷缸的瞬间,眼睛亮得像缀了星星。
皱巴巴的毛票和硬币堆得满满当当,她数了三遍,指尖都在发颤——
除去三天的成本,净赚抵得上陆战北大半个月的退伍补贴!
“我的天!”她举着钱蹦起来,差点撞翻墙上挂着的军用水壶,“够买两尺的确良,然后还可以再多买点白糖,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多做几锅!”
陆战北端着玉米糊糊进来,看着她把钱小心翼翼地塞进枕头下的布包里,喉结滚动了下:“歇几天。”
林晚晚:歇着?这么好的生意歇着?等等,心疼我了?
哎哟这糙汉,嘴硬心软的家伙!不过歇着也好,正好给这个糙汉补补衣服。
“行吧!”她故意拖长尾音,瞥见炕尾堆着的旧军装,“你那破衣服再不补,就要露肉了!”
吃过早饭,林晚晚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屋檐下,手里拿着针线和陆战北的旧军装。
军绿色的布料磨得发白,肘部和肩膀处都磨出了破洞,针脚处还留着之前的补丁——一看就是他自己缝的。
“啧啧,糙汉的针线活还真可以。”
她嘀咕着穿针引线,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在布上,映得她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
陆战北坐在对面的石碾上修锄头,锉刀摩擦铁器的“沙沙”声里,偶尔传来他低沉的咳嗽。
军装的肘部破了个不小的洞,林晚晚挑了块颜色相近的补丁,飞针走线地缝补。
她的指尖灵活地穿梭在布料间,比在供销社切蛋糕时还要麻利。
陆战北修完锄头,又拿起镰刀打磨,目光却时不时往她那边瞟——看她抿着嘴较劲的样子,看她发梢被风吹到脸颊的模样,看她……突然顿住的手。
“好了!”林晚晚举起军装,得意地晃了晃,“保证比新的还结实!”
她抬头时,正撞见陆战北看过来的眼神,看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你试试合不合身?”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拉他胳膊,指尖刚碰到他裸露在外的小臂。
陆战北的肌肉贲张,皮肤带着被太阳晒过的温度,粗粝的汗毛蹭过她的指尖,麻得她手一缩。
“哐当!”陆战北手里的镰刀掉在地上。
眼睛此刻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林晚晚,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我、我就想让你试试衣服……”
林晚晚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手里的军装掉在地上,慌忙摆手解释,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这糙汉咋回事?碰一下而已,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
陆战北喉结重重滚动,没说话,弯腰去捡镰刀。
晨光恰好照在他发红的耳根上,连脖颈的皮肤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空气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梧桐叶的沙沙声,还有两人此起彼伏的心跳。
林晚晚偷偷抬眼,看见他握着镰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也没比她镇定多少。
“那个……”她捡起地上的军装,假装镇定地拍打灰尘,“不试就算了,反正我手艺好,肯定合身。”
陆战北“嗯”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厉害。
他站起身,扛起锄头就往菜地走,活像在逃跑。
林晚晚看着他几乎要同手同脚的背影,再次“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糙汉,平时跟小混混打架都面不改色,每次稍微碰一下就怂成这样,也太可爱了吧!
林晚晚把那件洗得发白、补丁摞补丁的旧军装叠好放好,看着卖鸡蛋糕攒下的毛票和粮票,在炕头那个掉了漆的小木匣子里慢慢厚实起来,嘴角就翘了起来。
之前许诺了等鸡蛋糕生意赚钱了,就去买时下最时髦的“的确良”!
说到就要做到!
下午去赶集,林晚晚揣着小钱钱,雄赳赳气昂昂地就杀向了镇上供销社的布料柜台。
供销社里人不少,混合着油盐酱醋、新布、墨水还有汗味儿的气息。
高高的木头柜台后面,穿着蓝布褂子的售货员大姐正跟人扯闲篇,爱搭不理的。
林晚晚挤到布料柜台前,眼睛扫过去。
嚯!花花绿绿的棉布、卡其布,还有几匹颜色鲜亮的料子,摸上去滑溜溜、凉丝丝的,跟普通棉布完全不一样!
“同志,那是啥料子?” 林晚晚指着最鲜亮的一匹,手指蠢蠢欲动。
售货员大姐眼皮都没抬:“的确良!贵着呢!八毛五一尺,还要有布票!”
语气里带着点城里人看乡下人的优越感。
八毛五?!
林晚晚心里咂舌,真不便宜!
但一想到陆战北穿上新衣服的样子,她咬咬牙:“同志,麻烦给我看看那匹浅蓝的!”
售货员大姐这才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慢吞吞地把那匹布抱过来。
“啪”一声撂在柜台上。
那料子真好看!浅蓝的底子,清爽又洋气。
林晚晚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真滑!真凉快!手感好得不像话!
这料子给陆战北做衬衫,绝了!
“同志,就这个!给我量…”
林晚晚话还没说完,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保养得宜、涂着淡红色指甲油的手,一把按在了那匹浅的确良上!
“哎!这匹布我要了!给我量六尺!”
一个穿着灰色“的确良”列宁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妇女挤了过来,下巴抬得老高,语气不容置疑。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雪花膏味儿,跟供销社的杂味儿格格不入。
林晚晚一愣,火气“噌”就上来了!
插队?!
她扭过头,尽量压着火:“这位大姐,我先来的,这布我先看上的。”
那中年妇女推了推眼镜,上上下下打量了林晚晚一番——
洗得发白的旧衬衫,沾着点面粉渍的深色裤子,脚上一双半旧的布鞋。
眼神里立刻带上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嫌弃。
“你先来的?你一个乡下丫头,看得懂什么是的确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