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那么多如果

作品:《侦探转职嫌疑人

    当天晚上,已经下班了的迦勒又回到警局,还是下班时的打扮,没穿制服。


    当班的警员看到他时还有些惊讶:“约翰,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拿点东西。”


    煤气灯的灯光打在头顶,在迦勒立体的眉骨上投下一块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也看不清他的瞳色。


    迦勒娴熟地穿过桌椅找到自己的位置,又在桌上翻找,他在找今天出警的报告。


    但翻了半天都没找到,他站着思索了一下,随即走向了今天带队警长的位置。


    果然,在这里。


    快速翻阅完出警现场的报告后,他将办公桌恢复成没人动过的样子,就离开了苏格兰场。


    值班警员看着他两手空空的背影默默嘀咕:“回来拿什么了?”


    这你别管。


    等迦勒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先是贴满碎花墙纸的天花板,让他本就晕乎乎的头脑更是雪上加霜,那些碎花在他的眼中反复在扭曲。他这会完全是凭借着强大的生物钟才能醒来。


    这是哪?


    天花板和家里的不一样,盖在身上的被子和身下的床垫感觉也不太一样。


    他印象中是和诺曼小姐一起吃晚饭,然后呢?


    老板端上来了一壶茶,他们点完菜之后喝了几杯。


    脑海中最后留存的记忆只剩下模糊的两句话:


    一句听起来像餐馆老板的:“现在怎么办?”


    另一句听起来像诺曼小姐的:“把他衣服扒了。”


    ?!我衣服?


    迦勒一下从床上弹起来起来,因为起得太猛脑袋充血眼前一黑,他缓了一会才上下摸摸自己的身体。


    还好,衣服还是整齐的穿在身上,就是因为睡了一晚有些皱巴。


    这到底是哪?


    床头柜上的纸条或许能解答疑惑。


    一行潇洒的连笔字让迦勒看了半天:有病就去治,别突然晕在别人店里。


    太好了原来只是生病晕倒了,我还以为你们给我下药了......是你们给我下的药吧。


    迦勒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一面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什么隐疾,一面又忘不了脑海里的那两句话,但他又想不明白迷晕了他能做什么?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昨晚喝的是红茶吗?哪来的红茶香?他捏起衣领闻了闻,但凑近了又觉得什么都闻不到。


    恰在此时房门被敲响了,迦勒被吓了一跳,放下衣领慌里慌张地跑去开门。


    门口是餐馆老板莉莉,她看起来十分不情愿,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我亲爱的叫我这个点喊你起床上班,你既然醒了就自己走。”


    !!上班!


    迦勒也顾不上追究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夺门而出。


    感谢卡桑德拉和莉莉的贴心之举,让他今天没有迟到,但也仅限于没有迟到。


    一早上都晕头转向的迦勒急急忙忙地坐在工位上,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又被同事们叫去帮各种小忙,这位老好人当然拒绝不了。


    而解决了一堆小事,还有一个重头戏等着他。


    “嘿,迦勒,你看到报纸了吗?”


    “什么?”


    “我记得这是你的案子。”


    一位和他交情比较近的警员递给了他一份报纸,上面的头版赫然就是“机械师惨死家中,系何人所为?”


    报道将案件现场描述的绘声绘色,仿佛撰稿人就在现场观看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迦勒拿着这份报纸感觉自己好像留下了不识字的后遗症,将报纸读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报社的人怎么效率会这么高,仅一晚上过去就写好并印刷。而他前段时间撰写并投稿的关于底层劳工生活调查的报告只占据了报纸一个小角落,不用放大镜根本看不到的那种。


    那还是主编看在他之前在报社当过一段时间的助理,并且写的还可以也比较有争议才点头印刷上去的。


    迦勒攥着报纸有些茫然加愤怒,这到底是谁透露出去的,案件现在还没进展,舆情就满天飞了。


    同事有些奇怪:“你不知道吗?有人专门和报社的编辑有联系,遇到什么有趣的案件就告诉他们。这外快可比工资来得快。”


    同事又悄悄压低身子,低声说:“你知道艾伦吧,之前和你一起巡逻过一段时间。”


    “他怎么了?”


    艾伦,迦勒当然有印象,那位对卡桑德拉出言不逊的人。


    就是不知道后来有没有和卡桑德拉道歉,不过依迦勒对艾伦浅薄的了解,应该是没有。


    “他前段时间被整惨了,不知道是谁和他未婚妻说他在外面招妓,又被他家里人知道他有赌博的爱好,还欠了一屁股债。”


    同事说到一半就很刻意地抬头左瞧瞧又看看,确认正在蛐蛐的倒霉鬼不在周围,又接着说:“他着急用钱,跟...”他指了指报纸,“透露了不少呢。”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得了吧迦勒,大家都这么干过。”


    迦勒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情绪,总之就是复杂,他又想起卡桑德拉昨晚对他“奢侈的原则”的一通嘲讽,终于认清了一个现实


    ——全伦敦的人都知道苏格兰场的人没能力又贪腐。


    就他跟个傻的一样,因为以前那些破案报道认为里面是干实事,宣扬正义的地方。这么说来其实以前那些破获的大案有不少是幕后的诺曼小姐干的吧,但这样优秀的人却寂寂无名。


    他感到有点无力。


    而令他无力的源头此时正在家中摆弄人偶。


    卡桑德拉看过报告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场只丢失了一个人偶,而这人偶被寄到了她手上。除了来挑衅陷害她,一定还有别的深意。


    她带着手套将这人偶翻来覆去地查看,人偶脸上的掌印十分刺目,这是目前唯一能证明凶手的证据,所以她将这掌印拓印了下来。


    而后她又将人偶的衣服脱下,试图找到是否有什么秘密藏在人偶身上。


    一无所获。


    只有位于人偶背后有一块能掀开的后盖,缝隙处掉了块漆,有点剐蹭的样子,看来是被人暴力打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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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卡桑德拉不信邪地也打开人偶的后盖,人偶体内是精巧咬合的齿轮与滚轴,一层又一层,令人眼花缭乱。


    可惜的是内部空间没塞什么写满了秘密的纸条。


    要不然还是让这人偶回归本职工作看看?


    但很不幸的是,人偶的手非常小,而和他的手掌配套的钢笔在某个更不幸的老头喉咙上插着,这会儿应该是被送到证物室了。


    也不知道是还好好地在证物室里待着还是被人卖掉了。


    但还是试试看吧。


    转动发条后人偶简直像是在她手上活过来了,它缓缓睁开眼睛,抬起手臂用不存在的笔沾了沾不存在墨水。


    它的身体随着写字的弧度不断摆动,胸口也在微微起伏,好似在呼吸。


    它的眼睛甚至还能追随者笔尖而动,只是写了几个单词就停了下来。


    对此卡桑德拉的感想是:...真是生动到了令人恶心的地步。


    勉强压下去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卡桑德拉试图模拟人偶的动作,她尝试着在纸上写下几个单词:校准、凸轮?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以为会是点更有用的。


    还是先把这个放在一边吧。


    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几个小时后,洗浴室里新鲜出炉了一个流浪汉,今天流浪汉的目标是找到上次那个寄包裹的流浪汉。


    真是大意了,上次应该让阿波罗跟着他,先在地图上把他标记了,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麻烦了。


    卡桑德拉一边后悔一边从后门悄悄溜走。


    但她也不愿意承认是那么一点点的洁癖与高傲让她不愿意触碰那个流浪汉。


    而就在她走后不久,警局里的人就敲门来确认卡桑德拉的行踪——托迦勒的福,他在挣扎半天后向上提议可以查查亚德利曾寄出过的邮件,看他生前和谁接触过,以此找到那位私家侦探。


    而不出所料的是,那位私家侦探正是卡桑德拉。


    警局里一半的人认为和卡桑德拉对上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拒绝靠近莫里斯街,另一半的人压下心底的恐惧选择去看卡桑德拉的热闹。


    首当其冲的是杰洛米·布朗——警局里卡桑德拉的狂热追求分子。


    他还没忘记那个鬼迷心窍一般的计划——逮捕卡桑德拉,然后引起她的注意。


    但他们被赫柏挡在了门口,这位女管家说卡桑德拉接了个委托早已出城了。


    至于上次找人的委托她有所了解,问她就行了。


    那个委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因为线索太少,时间太久。之后她也没见到过欧文·韦斯特先生有返回这里要求取消委托。


    如果还有什么事她会转告给卡桑德拉并通知她回来。


    警员们讪笑着说打扰了。


    线索好像就这么断了。


    如果他们没接到一起报案,报案人称在一条河里发现一具尸体,而那尸体正是欧文·韦斯特。


    如果他们没收到一封举报信,内容是亚德利·韦斯特试图贩卖分析机图纸,而与其合谋的卡桑德拉潜逃在外。


    可惜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