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


    窗外一只黑鸟敲了敲窗户吸引了迦勒的注意，这只鸟怎么看怎么像诺曼小姐家的阿波罗。


    但是他也不太确定，因为在他看来渡鸦都长一个样，甚至和乌鸦长得也很像。


    但是这话不能乱说，一开始他不知道阿波罗是渡鸦的时候一直以为是乌鸦，有一次不小心说“您家的乌鸦”就被诺曼小姐用犀利的眼神“骂”了一顿。


    而且这个时候阿波罗怎么会在这？


    它一般和诺曼小姐形影不离的，如果它在这的话，是不是说明...


    迦勒有些心不在焉的


    警长也看到了敲窗的鸟，骂了一声：“哪来的乌鸦，真晦气。”


    说完他奇怪地看了眼迦勒：“看我干嘛？”


    没什么，迦勒移开了视线，您最好祈祷那真是只乌鸦。


    继续待在韦斯特家也得不到更多的线索，屋里屋外都搜了一遍后警长准备收队回警局，决定等回到警局后再想办法找到欧文和神秘的私家侦探。


    只是刚一出屋门警长就被之前蹲守在窗边的鸟扇了两巴掌，又被蹬了一脚头，他骂骂咧咧地挥舞着拳头驱鸟，但是鸟展翅高飞扬长而去，给他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啊，是阿波罗呢。也只有它会这么凶。迦勒望着背影想。


    在回警局的车上，迦勒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如果那只鸟真是阿波罗，那诺曼小姐不会真是韦斯特先生聘请的私家侦探吧。


    要把这个猜测告诉警局里的人吗？迦勒觉得还是不了吧，万一给她带来什么多余的麻烦呢。


    回到警局后警长与同事们共同讨论案件


    经过一个小时的激烈讨论，将目前所有线索以及证词摆在桌面上，警长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了。


    结合多方猜测，他们整合出了一个最靠谱的答案：


    【亚德利·韦斯特听别人介绍知到了一位私家侦探，在此之前他还创造了一个以他孩子为原型的机械人偶。


    随后他带着他的侄子上门拜访要求寻找丢失的孩子。


    在那之前因为十五年都没有动静所以欧文觉得一定找不到，他的继承人身份十分的稳固。


    但是回到家后他左思右想觉得不妙，万一有人在重金诱惑下就来假冒认领呢，或者真给他找到了呢。


    所以他第二天就想上门取消委托。


    结果私家侦探表示已经有线索了，不日就能找到人。


    回去之后他越想越气，一时失手杀了叔叔，后来看到那个人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把这个以他弟为原型的人偶带走丢掉】


    一切都串起来了，天才，自己一定是破案天才。警长洋洋得意。


    接下来只要找到杀人逃逸的欧文就行了。


    而另一边，回到家的卡桑德拉从赫柏手里拿到了一封浓浓挑衅意味的纸。


    纸上的内容是用打字机打印的，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喜欢我送你的见面礼吗？”


    据赫柏说，那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等她看到这张纸的时候，门口早就空无一人。


    也询问过周围的邻居是否有看到是谁在门口逗留，一个喜欢坐在窗边织毛衣的老太太倒是看到了——是一个穿西装戴礼帽的绅士，但是长什么样没看清，她忙着数针眼呢。


    卡桑德拉觉得自己猜到是谁了：那个素未谋面的新弟弟。


    但她没将这个猜测告诉赫柏，免得徒增恐慌，她只是手下的动作渐渐用力，将那张拿来挑衅的“宣战书”捏皱，最后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


    她尽量轻柔地说：“赫柏，帮我拿张信纸。”


    而后在赫柏担忧的目光中给夏洛蒂回信：【他向你打听我了？你怎么说的。】


    卡桑德拉将信纸折好，塞进信封中，又贴好邮票，朝着赫柏一笑：“别担心，我出去寄封信，晚饭就不回来吃了。”


    寄完信后正好快到晚饭的时间，也意味着警局里的人下班了。


    迦勒随着人流走出来，刚到门口脑袋上就停了只鸟。


    感受着沉甸甸的重量，以及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他大概猜到了是只什么鸟。


    那只鸟很顺从地被他从头顶拿了下来，果不其然，是阿波罗。


    他捧着大大一只渡鸦问到：“你怎么在这？诺曼小姐也在吗？”


    迦勒知道阿波罗很聪明，能听得懂人话，只见手里的鸟在很人性化地歪头思考一会后，就从他的手里起飞。


    顺着阿波罗的指引，他在一栋建筑后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卡桑德拉。


    穿着黑色大衣的侦探身姿挺拔地站在建筑的阴影面，光一丝也照不进她的眼底，就像是那只正飞向她的渡鸦的化身。


    她看到迦勒时一点都不意外，依旧很开门见山地说：


    “好久不见，约翰。韦斯特家谁死了？亚德利还是欧文？”


    迦勒被惊得半句话也讲不出来，傻愣愣地盯着卡桑德拉看，无数猜疑从他心底冒出，最后都被他压了下去浓缩成一句话：“还真是你。”


    卡桑德拉斜了眼这个金灿灿的光污染源：“除了我还能是谁。”


    迦勒的嘴张了半天也没发出什么声音，卡桑德拉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模仿坏掉了的报时钟表。


    她是不介意欣赏一出哑剧，但前提是没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在杀了人之后还寄信挑衅她。


    于是她朝前迈了一步，从阴影里走出，对着莫名往后退了一步的迦勒说：“走吧，我想这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地方，你吃过晚饭了吗？”


    没有。


    就像之前说的，一个习惯了退让的人是很难从一个强势的人的节奏中逃脱的，更何况迦勒还当过卡桑德拉一段时间的助手，那段时间对她是言听计从。


    这个习惯好像保留了下来。


    于是这人就像是一个飘忽不定的鬼魂跟在勾魂的死神身后，随着她七拐八拐地走进了一个没什么人的餐馆。


    期间不知道是还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还是别的原因，他没对卡桑德拉提出半句质疑。


    直到餐馆的老板带着一阵香风扑了上来。


    “天哪亲爱的，你终于来光顾我这了，还带着...这谁啊？”


    她一把抱住卡桑德拉，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又用不善的眼光盯着迦勒。


    卡桑德拉从老板热情似铁的双臂和滚烫的怀抱中挣扎出来：“没谁。莉莉，有空着的包厢吗？”


    “当然亲爱的，我这里永远为你开放。”


    名为莉莉·贝克的老板挑逗似得对卡桑德拉眨了下眼，又说：“还是老地方，在你叫我之前不会去打扰的。”


    带着身后傻了眼的迦勒进了二楼的包厢，包厢不大，装修倒是很典雅，墙上还挂着几个铃铛，应该是呼唤服务员用的。


    一关上门，迦勒就手舞足蹈的，似乎误会了什么：“你...呃...她...你们？”


    “她是我之前一个委托人，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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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


    “没什么。”迦勒松了口气。


    委托人好啊委托人，他只是因为老板对卡桑德拉过于亲密的言行举止以及对他的那一丝不善结合起来产生了误会。


    当下社会对两个同性之间异样的感情是带着批判态度的，认为同性恋是一种心理疾病，同性恋行为甚至还在死刑里有一席之地。


    他将他的异样态度归咎于以上原因。


    但他还是多嘴问了一句：“是什么委托？”


    “她被指控谋害了她的三任丈夫，我帮她摆脱了牢狱之灾。”


    “你证明了她的清白？”


    卡桑德拉意味深长地笑了下，很快就收敛了笑容，说：“别打听那么多，我找你是有事问你。”


    当然，当然。迦勒打了个激灵，叫自己别深究那么多。


    随后他找了张椅子坐下，他应该知道卡桑德拉找他是为了什么，但是：“抱歉诺曼小姐，我没法向您透露案件信息。”


    卡桑德拉才懒得听他说这些她不爱听的，自顾自继续说下去：“死的是谁？”


    迦勒闭着嘴不回答。


    “亚德利？”她观察着迦勒，顿了一下又说，“欧文？”


    卡桑德拉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从他面部表情就能知道一切。


    “原来如此，所以你们以为是谁干的？欧文？”


    果然，他们以为是欧文。


    她又继续问：“但是你们没有逮捕他。所以他是遭遇不测了？失踪了？哦，失踪了。”


    迦勒绷不住了，他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卡桑德拉怎么就什么都推理出来了。


    于是他决定化被动为主动，主动出击。


    “诺曼小姐，您和这起案件有什么关系？难道您就是他们雇佣的私家侦探？”


    卡桑德拉倒是很爽快地承认了，反正只要去邮局查一下亚德利之前给谁寄过信很快就能知道这件事了，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是啊，雇主死了我来关心一下，有问题吗？”


    没问题，但又好像哪里有问题。迦勒一时有些哑口无言。


    卡桑德拉趁热打铁继续问：“他是怎么死的？”


    “这真不能和您说。”迦勒有些着急。


    卡桑德拉说：“你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的，不如省点力气早点和我说了，我们各自少点麻烦，你说呢？约翰。”


    “不行。”迦勒拒绝得很坚定，“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原则？”卡桑德拉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抱歉，我都忘了你还有这种奢侈品了。”


    感觉自己被嘲讽了的迦勒憋着嘴默不作声，卡桑德拉才不管他什么心情，一开口就让人恨不得掐住她。


    “反正就苏格兰场那种漏壶，以及亚德利的出名程度，这会儿应该有一个记者和一个警员在哪家店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资料。真是非常不错的原则，约翰先生。”


    就算听到这种话迦勒还是倔的跟头驴一样一言不发，就在他以为这场对话会不欢而散的时候卡桑德拉拉动了墙上的一个铃铛。


    “既然你不想谈案子，那我们就聊聊晚饭吃点什么。”


    啊？迦勒彻底傻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


    卡桑德拉无辜回视：我一向很好说话。


    楼下等候已久的老板看着晃动的黑色铃铛笑了下，往提前准备好的茶水里倒了点粉末。


    搅拌到确认看不出来后，她端着这壶茶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