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猎妖
作品:《铁蛋儿它今天不想当魔尊》 云疏月循着女婴的气息,穿过压抑回廊,只见正厅内香烛浓烈呛鼻,一个着红绿碎短袄的神婆正踩着十字步挥舞着绑着红布条的柳树枝。法坛上摆着几个装着小米、高粱、黄豆的粗瓷碗,但中央的景象令云疏月呼吸一窒。
一个襁褓婴孩,眼睛都尚未睁开,青白的小脸上用朱砂画着些歪歪扭扭的符儿,身上盖满了黄纸符箓,被七盏幽蓝长明灯环绕着。那神婆用树枝挑起燃烧的黄纸符箓,灰烬簌簌落下,引得婴儿发出断续猫儿般的呜咽。
“住手!!!!!!!!!!!!”
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冲进正厅,扑向法坛护住婴儿。
“你们要逼死秋棠姐姐的孩子吗?!她才刚出生!昨儿就满七天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琼枝!住口!”管家脸色铁青,厉喝仆役将她拖走,女子泪流满面,被捂住嘴拖出门槛,却仍在含糊嘶喊:“……唔……要不是……他们父子……强……唔唔……”
厅内死寂,神婆冷哼一声后继续作法,云疏月强压着怒火,这非驱邪,是虐婴!
突然一阵狂风过堂,将一盏长明灯吹倒,云疏月心头一紧,一个箭步抢上前去,堪堪在火苗触到婴孩身上的黄纸前将她抄入怀中。
“哎呀!”
那神婆气得一蹦三尺高,用手一拍大腿,指着云疏月怀里,扯着嗓子就嚎开了:“这女娃是穷凶极恶的邪祟,我费了老劲儿,又请神又跳脚,眼看就要把这腌臜玩意儿彻底送走了,就差最后这一下!全让你给搅和!这下可好,这根儿没除尽,沾了人气儿,算是彻底钉这儿了!想送都送不利索了!”
云疏月知道这又是讹上自己了,她冷冷道:“那依前辈所见,这女婴既有生人形体,能是何等邪祟?
那神婆唾沫横飞:“黄毛丫头这都看不出,此女婴乃鬼羽鸟所化,鬼羽鸟是大妖,你还是速速退避,免得惹祸上身。”
云疏月笑道:“鬼羽鸟惯会借物化形不假,那只怕前辈这仪式还做的不完全,抑或是前辈根本不懂鬼羽鸟?此妖乃是一命双生,最善附命,会将另外半命附在世间任何生灵身上,灵活变换,两半互为犄角,同生共死!只灭一半,另一半必汲取死气更加强大,转瞬便可另寻宿主,若依前辈这种灭法,若真是鬼羽鸟,届时这府中死的可就不止七个人了!”
神婆浑浊的目光猛地射向角落:“小小年纪,还算是有点见地,我已将另外半命附身的生灵锁住,只需同时以净火焚灭,便能根除!”
“将那妖女拖上前来!”
云疏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这才注意到院子角落放着一口巨大的陶缸,缸下柴火正熊熊燃烧,缸内热水翻滚,冒着腾腾白气,水色已近乎暗红,散发着一股混合了草药的血腥味道。
只见一名女子被反绑着双手泡在缸里,两个小厮待神婆令下,硬是从那滚烫的缸里将其拖拽了出来!
她浑身湿透,单薄的衣衫紧贴在身上,长发凌乱地贴在脸上、颈间。更骇人的是,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已被烫得通红大片,甚至起了骇人的水泡,尽管如此上面还用朱砂画满了扭曲的符咒!
“就是她!鬼羽鸟托生于她的腹中,并把半条命附在她的身上,现在她们母女俩便是一对双生阴煞!必须立刻将这对邪祟一同烧死!否则凑够七颗人心,邪祟妖力大增,今夜子时,阴煞互通,必成大气候,满门皆灭!”神婆指着那瘫倒在地的女子厉声喝道。
此时侧门帘子猛地被掀开,一个穿着绛紫色缠枝牡丹纹的缎袄、头戴抹额的华贵妇人在丫鬟搀扶下疾步走出,她一听神婆之言,立刻尖声附和,手指恶狠狠地指向那女子:“我就说!秋棠那个丧门星和她生下来的小孽种都不干净!自打纳她入府,便整日里关起门来鬼画符,研究那些邪门歪道的玩意儿,搞得宝儿诸事不顺。一看就是心术不正欲咒我儿!如今她招来的邪祟,害了我儿性命,还想害我全家!必须把她们母女俩一块烧了,才能绝了这祸根!”
管家和周围的下人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纷纷后退。
这一番言论听得云疏月气血上涌,望向瘫在地上的秋棠。秋棠嘴里先前已被塞进了一团东西,呜呜咽咽说不出声,听得云疏月心有戚戚然,于是右手掐诀偷偷使了个法术。
秋棠猛地咳了一声,口中吐出一包混着深红糯米的麻布和一滩血污,脸色惨白,但眉目刚烈,她眼神狠狠剜过主母和神婆,声音嘶哑,破口大骂:
“王仁!王宝!你们这对猪狗不如的父子!罔顾人伦!强占儿媳!不得好死!还有你!薛姨娘你这老虔婆!”她猛地指向那妇人。
“不过是个边角杂院里的粗实丫鬟,爬上主人的床,生下了儿子才做了姨娘,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整日里装得吃斋念佛,实际上是佛口蛇心!纵子行凶!磋磨儿媳!你们罗府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早就烂透了!臭透了!哈哈哈哈!邪祟?做得好!做得好啊!怎么没把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的心肝全掏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这吃人的宅子,就该有这样的报应!”
她状若疯魔,笑声凄厉:“我秋棠今日便是死了,化作厉鬼,也绝不喝那孟婆汤!我要日日夜夜缠着你们!让你们罗家断子绝孙,宅邸化为白地,所有害我辱我之人,一个都别想逃!全都下来给我和我的孩儿陪葬!!”
这咒骂让所有在场的人都骇得面色发青,浑身发冷。
“还不快烧死她们!烧!赶紧烧!大师,快做法!”薛姨娘尖叫着,声音都变了调。
“快!堵上她的嘴!”仆妇们慌忙想将那污秽的布团塞回去。
“住手!”云疏月一手环抱婴孩,一手拔剑,厉声喝道:“光天化日,你们怎能如此行径,草菅人命,还有没有王法?!我看等不得邪祟动手,你们自己也离抄家灭族不远了!”
“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敢阻碍大师做法,连她一起烧!”
薛姨娘一声令下,仆役们纷纷围拢过来,抢夺云疏月怀中的婴孩。
拉扯之时,其余下人们已经迅速将挣扎咒骂的秋棠捆在早已立好的木桩上,四周堆满干柴,甚至提来了桐油,泼洒上去!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来。
一片混乱之中,云疏月只见那神婆正一手举着水瓢,便要将桐油朝自己泼洒过来,云疏月脚尖轻点,踩着熙攘人群的头顶,稳稳落在正厅院前的铜质仙鹤摆件上。
那神婆见状,紧接着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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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桐油而来,将她脚下的仙鹤淋了个遍。
“点火!”
一个家丁颤抖着手,便要将火把递向淋了桐油的柴堆!
“胡闹!若是烧错,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头上的业债,足以堕阿鼻地狱!”云疏月一声怒喝如惊雷,她手掐御水诀,目光急扫,猛地引动院内角落一大缸平日里浇花备用的雨水!
“哗啦——!”一道水龙凭空卷起,精准地扑向那即将点燃柴堆的火把,瞬间将其浇灭,嗤嗤作响,冒出青烟。
那神婆见云疏月竟引水浇灭,彻底暴怒,脸上厚厚的油彩扭曲,指着云疏月尖啸:“这妖女!她多半是邪祟一党!前来破法救她的同伙!夫人!您还看不明白吗?罗府上下百十口人的身家性命全系在您一人身上!快!将她一并拿下!老娘这净火乃火神亲赐,专烧邪祟妖孽!若是清白之身,自有神明庇佑,水火不侵!宁杀错,不放过!烧她一烧,便知真假!”
薛姨娘本就惊惧交加,又被神婆言语蛊惑,对邪祟的恐惧压倒了一切,索性心一横:“都听见神婆娘娘的话了?!大师说得对!宁杀错,不放过!还不把这妖女给我捆了!和那小贱人一起烧!让神火辨个分明!”
几个健仆闻言,面露凶光,朝着云疏月逼近。
“好!好一个宁杀错,不放过!”
锵——!
一声清越剑鸣,云疏月腰间佩剑已然出鞘三分,冰凉的剑锋精准地抵在了那为首小厮的喉结之上,再进半寸便能见血!
所有人动作瞬间僵住。院内鸦雀无声,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众人粗重的呼吸。
云疏月面寒如霜,目光越过那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僵直的小厮,直直射向薛姨娘:“你信这巫婆的鬼话?信她这所谓的神火能辨邪祟?”
主母被那目光刺得一哆嗦,但众目睽睽之下,她强撑着架子尖声道:“信!自然信!神婆娘娘法力高深!你休要在此妖言惑众!”
云疏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剑尖微颤,“哦?你们都信?”她目光扫过周围那些眼神闪烁、不敢与她对视的下人。
下人们纷纷低头,噤若寒蝉,偶尔有几个胆大的偷瞄主母脸色,讷讷道:“信…信神婆娘娘…”
“你呢?”云疏月的剑尖又往前送了半分,“你也真心相信,这火……只烧邪祟,不伤好人?”
小厮牙齿咯咯作响,看看脖子上寒光闪闪的剑,又看看面目狰狞的神婆和一脸厉色的薛姨娘,最终把眼一闭,绝望地嘶喊:“信!奴才信!夫人和神婆娘娘说的都对!”
“好!既然都信——”云疏月忽然收剑归鞘,动作快如闪电。
就在众人以为她放弃抵抗,刚要松一口气时,却见她双手结印,口中疾诵短咒!
地上那几桶尚未泼完的桐油,猛地腾空而起,化作数道油龙,哗啦啦泼洒开来!精准地淋遍了院内几乎每一个人——薛姨娘、神婆、管家、那些健仆、丫鬟婆子……除了被绑着的秋棠和云疏月自己,几乎无人幸免!浓烈刺鼻的桐油味瞬间弥漫开来,盖过了香烛和血腥气。
“既然神火可辨善恶,何来杀错?今日我怀疑在场各位皆为邪祟,不如一并入火海辨一辨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