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娘娘她圣眷正浓

    没一会儿,青瓷回来了,手上还提着几包她平素喜欢吃的糕点。


    见谢宜浓没有要吃的意思,青瓷不解,为她奉上一杯茶,问:“小姐,糕点冷了就不好吃了。现下还温着,你不吃一块吗?”


    往日里,她家小姐最喜欢吃绵软清甜的桂花米糕了。若是放到晚上,糕点该硬了。


    彼时,谢宜浓正半倚在窗边的矮榻上,翻着一本游记。


    听到青瓷这么问,她摇头:“不了,我不——”饿!!!


    话音未落,腹部传来一阵清晰的肠鸣。


    饶谢宜浓是主子,在青瓷打趣和诧异的探寻目光中,也下意识羞红了脸。


    “小姐,你没用午膳吗?”


    青瓷并没有因此打趣她,而是把糕点提到了她矮榻的几案一角。


    桂花米糕的清甜瞬间充斥鼻腔,口腔内分泌出些许口水。


    青瓷瞥见她吞咽口水的动作,上前一步,解开了系着油纸的细麻绳,把糕点呈到她眼前。


    “小姐既饿了,先用些糕点垫一垫吧,奴婢这就去小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吃食。”


    说话间,青瓷转身便要往外走。


    “青瓷,别去。”谢宜浓连忙唤住她,将上午发生的事情讲给她听。


    青瓷听完,眼睛里就噙满了泪水,哽咽说道:“她们真是太过分了。我还以为小姐是学规矩累得没有胃口才不吃饭的,没想到是她们在膳食上动了手脚。”


    “小姐,你既没有用午膳,那为何也不用糕点?”青瓷想不通。


    谢宜浓安静了一瞬,像是在斟酌要不要把自己的计划讲与青瓷听。


    看着青瓷眼睛里尚未完全消散的泪花,谢宜浓神色怔了片刻。


    待她反应过来时,轻飘飘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我是故意的。”


    青瓷听完,诧异看着她,连呼吸都放缓了很多,等着她的下文。


    她家小姐自从在江南遭遇匪祸之后,就变得越发沉默寡言。所思所想,也都悉数敛于心胸,而不向任何人吐露。


    可如今,她家小姐好像又变得与此前一样了。遇到难关,会和她商议、或是单纯倾泻心声。


    谢宜浓把窗户的缝隙支得更大一些,视线从缝隙向外扫去,一直守在门口的两个丫鬟各自倚靠在廊下的圆柱打盹儿。


    她收回视线,把声音压到最低,用只有她和青瓷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谢宜浅此时差人过来,明显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孙嬷嬷就相当于她朝我打来的第一记杀威棒,此时我若不反抗,入宫后她定然还会得寸进尺。”


    青瓷很快反应过来,问:“小姐,你打算怎么做?”


    谢宜浓又看了一眼窗外,见那两个丫鬟中的一个忽然变了姿势,她安静了片刻,见她们并没有想要醒来的意思,才缓缓松了口气。


    她朝青瓷招手。


    青瓷会意,附耳过来,谢宜浓在她耳边低语了好一会儿。


    青瓷的神色很精彩,从最初的好奇、诧异、震惊,到最后的坚定。


    “小姐,你放心,奴婢会好好配合你的。”她说。


    看着她一脸的笃定,谢宜浓内心很是触动。


    也是这一刻,她暗暗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她还是不要让青瓷陪自己入宫了。


    眼下还没有入宫,日子就已经这般艰难。待入了宫,指不定有多少明枪暗箭等着自己。她入宫已经不可更改,但青瓷是可以不用去的。


    她不能因为担心自己以后的宫里无人陪伴,就让青瓷搭上她平稳的一生。


    谢宜浓眨了下眼睛,说:“青瓷,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你牵扯进去的。”


    此时的青瓷,并不明白她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小姐,我不怕的,我会好好配合你的。”


    谢宜浓听了,眉眼酝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先把糕点收起来吧,晚上用做宵夜也是可以的。”


    青瓷没有再劝,将桂花米糕收到了橱柜中,免得小姐嗅到了香味胃里难受。


    青瓷净了手,从柜子里拿出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走到谢宜浓身边,问:“小姐,那孙嬷嬷真的动手打你了吗?”


    谢宜浓颔首,视线在青瓷拿着的药膏上流转一瞬,说:“把药收起来吧。待会儿,你亲自去问府上的老管家拿药。”


    青瓷愣了一瞬,重新将药膏放回原处,“小姐,我这就去。”


    老管家谢平安原本是谢康宓的书童,年幼时家里遭了灾,父母去世后,他被缺衣少食的叔父卖给了一个屠户。


    若不是谢康宓救了他,他的下场就要沦为屠户刀下的两脚羊。


    自那以后,他就把谢康宓当成了再生父母,也是永远都不会被贺春茗收买的人。


    纵贺春茗把持着府上大部分人又如何?


    她已经不是小时候只知道赌气争夺父亲宠爱的谢宜浓了。


    这件事情,她一定要捅出去。


    最好将贤妃娘娘伪善的面皮也一同撕破。


    哪怕只一道口子也好。


    不然,那记竹杖的敲打,她岂不是白挨了。


    青瓷刚掀开帘子,正准备往外走,倚着柱子打盹儿的两个丫鬟陡然被惊醒。


    其中一个稍微机灵点的,见她着急忙慌要出门,忙问了句:“青瓷姐姐,这是要去哪?”


    青瓷顿下脚步,从腰间摸出一把铜板,分别往两人手中塞了几个。


    她捂着肚子,说:“两位姐姐,我回府晚了,没赶上用午膳。现下饿得厉害,想去小厨房寻些吃食,还望姐姐帮我打个掩护,我很快就回来。”


    两个丫鬟将铜板填进袖口,对青瓷的态度好了很多。


    “行,你快些去吧。二小姐那里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的。”


    “不过你可要快些回来。”


    青瓷:“多谢两位姐姐了,我会早点回来的。”


    离开清秋院后,青瓷担心身后有尾巴,当真先去了一趟小厨房。


    厨房里的嬷嬷见她是清秋院出来的,纵青瓷给她们塞了银钱,也只拿到两个冷掉的馒头和一碗油腻、泛着腥味的鸡汤。


    原本青瓷还在担心,府上的丫鬟厨娘悉数被贺春茗掌在手中。


    单凭她家小姐一人之言,怕是难以让老爷相信。


    如今,她去小厨房拿到的膳食,反倒可以辅为佐证了。


    从小厨房出来后,青瓷提着食盒,径直去寻了管家谢平安。


    青瓷离开后,谢宜浓也没了继续看游记的心思。


    她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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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本,关了门窗,从裁剪箱内拿出一把和孙嬷嬷手上的竹篾差不多尺寸的竹尺,回到了床榻之上。


    为了防止丫鬟偷窥,她放下了不透光的帘帐,又拿起一方帕子,折了折,咬在口中。


    手执竹尺,狠狠往后背、手臂抽了几下,没让半点闷哼声从齿关溢出。


    她打自己的那几下,纵横交错,却完全避开了孙嬷嬷留在她身上的那道痕迹。


    稍缓了片刻,谢宜浓将竹尺重新放回箱子,用一些陈年老旧的布料,将竹尺压在箱子最底层。


    随后,她又将手帕叠放整齐,放到了枕下。


    做完这一切,谢宜浓又重新趴回到床榻上。


    后背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的额头沁出一层冷汗。


    她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竟然要靠自毁身体才能让父亲更偏信她一些。


    无论如何,她都不后悔这么做。


    只希望,她的好父亲,不会让她失望。


    这一刻,谢宜浓的眼睛里,迸发出一抹偏执的情绪。


    她自己却完全没有察觉。


    彼时,管家院中。


    青瓷正在同管家求药。


    “管家伯伯,咱们府上可还有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宫里来教导规矩的孙嬷嬷嫌二小姐学得慢,竟动手打了二小姐。奴婢想着选秀的日子将近,担心小姐身上会留下疤痕,这才瞒着小姐前来讨药。”


    管家谢平安:“竟有此事?”


    原本只是假装委屈,可看着管家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青瓷竟真的哽咽起来。


    “这也便罢了,孙嬷嬷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厨房的人今日给我们二小姐送去的午膳,都是些冷掉的残羹剩饭。”


    说话间,她打开了手上的食盒。


    “管家且看,这是我方才去小厨房拿的。厨房的管事见我是清秋院出来的,便也拿这样的餐食来搪塞于我。我们二小姐中午吃的,与这食盒里的餐食一模一样。”


    说完这些,青瓷已经哭成泪人了。


    管家的神情也从不可置信转为一脸郑重。他冲着其中一间房高喊了声:“星华,快拿你配好的金创药来。”


    “好。”


    片刻后,一位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从房间跑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瓷瓶。


    谢平安:“这是我的女儿,自幼修习医术,她配的金创药很是管用。眼下,让她陪你去清秋院走一遭吧。”


    青瓷屈膝:“谢管家伯伯,谢星华姑娘。”


    待两人离去后,他暗中差人调查了一番,确定了青瓷所言非虚后,他亲自出府,将这些事情告知给还未归家的谢康宓。


    没一会儿,青瓷和星华就来到清秋院。


    “星华妹妹,你怎么到这来了?”


    院中的丫鬟见青瓷和星华一起过来,一改往昔的敷衍,连语气都变得殷切起来。


    “青瓷姐姐,你不是说去厨房吗?怎的会和星华妹妹一起过来啊?”但和青瓷说话时,神情依旧傲慢。


    青瓷刚准备开口,耳畔传来星华的声音。


    “我是在院门口和青瓷姐姐凑巧碰上的。”星华分别看了她们一眼,又继续说道:“天气越发燥热了,父亲担忧二小姐中了暑热,差我送两幅解暑的药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