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五章
作品:《擒林》 林稚初单方面和秦离冷战的战线拉到了圣诞节也没结束。
圣诞节学校里洋溢着欢快的气息,不少人捧着包装的五彩缤纷的平安果互相交换。与外面的欢笑声一片形成鲜明的对比,实验班里几乎没有说闲话的人。
最近李老师对班里的风向盯得特别紧,林稚初每次无意间往窗户那里瞄一眼都能对上李老师探寻的眼神,搞得她以为李老师来了学校不坐办公室就站在窗户那里监视。
宋易桦赵子琪这一对顶着老师和父母的双重压力违抗了两天,最终不得不以分手为结局来了结这件事。
林稚初本来挺为这一对可惜的,直到有一天午休时闲谈听了白指的分析。
白指是班上一奇人,他原名叫白珏,因为他同时信奉马克思主义科学发展观和玄学,平时总是摆弄他的塔罗牌给大家算一卦,给出一些出于科学和玄学的建议,所以大家都叫他白指导。
林稚初不懂为什么白指看起来这么不学无术却能在实验班里待的稳稳当当,成绩一直在中下游稳定不变,直到她听唐歧元的话去找白指下了一盘五子棋之后。
一开始她还不知道白指下棋的棋路,连输十几把后,白指兴致缺缺收起了画满方格子棋盘的草稿纸,告诉她下棋是讲究概率的。
总而言之,林稚初就是和一个人形电脑下了好几把棋。
听到女生之间讨论宋易桦和赵子琪分手的事,路过的白指不屑地切了声,给无知被表象蒙蔽了双眼的女生们分析了一遍真相。
“表面上他们俩看似顶不住压力已经分手,桥归桥路归路,但是你们没发现赵子琪的水杯总是不见又满着回来了?宋易桦空着手进教室,早上第一节课吃的早饭哪来的?”
“中午虽然他们分开走分开回来,但是我在路过两个人的时候,在他们身上闻到了同一股饭菜味。”
……
林稚初听白指说的入神,没想到看似分手的两个人竟然暗度陈仓,但还是被明察秋毫的白指发现了。
离得近的人也都挪着椅子凑过来,大家回想下最近发生的事,一条一条列出可疑点,正讨论的热火朝天,门口传来李老师的声音。
原本凑在一堆的人瞬间散去。
林稚初坐回位置上,书翻开却看不进去,脑子里还是在想宋易桦和赵子琪,宋易桦这个人平时虽然废话很多又吊儿郎当的,但对赵子琪好的没话说,秦离要是也……
算了,她在想什么呢。
秦离要是和她早恋,以秦离的耿直为人别说对她好了,不举报给老师她就谢天谢地了。
///
林稚初在班门口碰到抱着高高一摞卷子和练习册的英语课代表,她手疾眼快地上去帮她扶住快要掉下来的部分,从顶端抱走卷子,“这是昨天上课测试的卷子,发下去吗?”
英语课代表感谢地朝她笑笑,“谢谢,你帮我放在讲台上就行,我找别人帮我发就行,李老师要你找她一趟。”
林稚初想了下最近没有犯事,李老师怎么又找她?
课代表把练习册都放到讲台上,甩甩酸痛的手臂,边提醒着林稚初,“应该是这次测验的事,我看她把你卷子挑出去了。”
林稚初把卷子也放到讲台上,朝课代表点点头,“谢谢你啊。”
她快步向办公室走去。最近势头犯冲,老是去办公室,回家让妈妈做一顿大餐冲冲喜。
推开办公室的门,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李老师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
///
从办公室出来已经是上课了十几分钟,楼道里能听到教室里老师说话的声音,林稚初吸了吸鼻子,手背在眼睛上抹了抹,从窗户上能看到她鼻头通红满脸丧气的样子,往教室里走的脚步一顿转向去卫生间。
水流哗哗冲在手上,冰凉刺骨,但她望向镜子里眼睛哭过肿的像杏仁的自己,浑然不觉。
捧起一手水往脸上扑,冰凉的触感让她的脑子清醒不少。盯着镜子静默了两秒,难过的情绪又涌上来,趁着现在在上课没有人走动,她瘪着嘴,想要痛快哭一场再回教室上课。
张开嘴还没发出声音,有人进来了。
对上来人的眼神,林稚初扭过脸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对着镜子看了看脸,看起来已经好很多了,洗好手拿起放在一边已经沾上水的卷子径直出去了。
出了卫生间,她泄气地靠在墙上,站了几秒后叹口气回教室去了。
幸好这节课是语文,语文老师对同学温柔的很,看林稚初迟到了,比个手势让她直接回座位,也没有多问什么。
熬过了语文课,林稚初趴在桌子上,脸埋在胳膊里,闭着眼睛想休息一会。但唐歧元这个烦人精回头一直推着她的胳膊叨叨个不停。
“老林,你怎么了?”
“你不舒服吗?”
“你上课之前去哪了?”
“你怎么不说话啊?不会是死了吧?”
林稚初没好气地抬头赏了他一个白眼,“好得很,还在喘气。”
唐歧元一下子就听出来她浓重的鼻音,“你哭了?”
林稚初一愣,下意识手指擦了下眼角,摇摇头,“没有,打哈欠了。”
唐歧元一改平时和她插科打诨的模样,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顶,安慰道:“我又不会笑话你,你要是太委屈就把我当个树洞,我听完都会忘掉的。”
像小孩子受了委屈后被大人安慰,听了唐歧元的话后,林稚初心里的委屈放大了无数倍,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落又被她生生憋回去,狼狈低头不让唐歧元看到她的脸,瓮声瓮气,“嗯知道了,我困了要睡一会,你快转回去吧。”
等了好一会没动静了她才直起身,轻叹一声望着外面出神。
浑浑噩噩上了一下午的课,哭过之后的脑袋疼的要爆炸,太阳穴那里像是有一根木棍颠来倒去不停戳着。
拿起水杯想喝口水冷静一下,水是中午时接的,凉透了的温度从舌尖咽喉到肠胃,一一带过,脑子里的混沌一片也变得清明。
她从一堆卷子里找到小测的英语卷子,水迹干了之后卷子变得皱皱巴巴的,她用力压了一遍,对着记在卷头的答案开始改错题。
单选题目错的离谱,连最基本的选词义的题目也错了,难怪李老师要扣留她的卷子找她谈话了,她状态很差,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班里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觉得你是一个好孩子,从重点班进实验班也不容易,我不希望你因为一些儿女情长影响到学业。”
“这紧接着要月考和期末考了,后面就该放寒假了,我希望你能用成绩向我证明话都听进去了,而不是还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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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卷子一样一塌糊涂。”
“离高考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努力来得及,但堕落永远比努力更快更容易。”
……
李老师在办公室说的话一遍遍重放,明明这些话都只是同学们的传言,但李老师以不容反驳的姿态讲这件事含蓄地表达出来,从源头上让她不要心生妄想。
林稚初从小就很怕老师,在老师面前总是紧张,这次更甚。
李老师警告的话语没有提及秦离,却让她觉得她所有小心翼翼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小心思全都曝光在阳光之下,无所躲藏。
班上的同学陆陆续续走了,最后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林稚初目光看向秦离的座位。
他坐在前面,他总是在发光,不光是在她眼里,在所有人面前都是的。
他成绩优秀,性格内敛,虽然话很少但是人很好,对同学们的请求基本上是有求必应,只是很少有人会找他,但她知道他清冷的外表里面柔软的心。
他好像从来没有忧愁的事,总是能不急不缓地把每一件事都做的精致仔细,不像她马马虎虎忘东忘西,生活过的鸡飞狗跳乱七八糟。
他怎么会那么好?好到她连肖想的资格都没有。
林稚初放下手里的笔,捂着脸小声哭了起来,憋了一下午的委屈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渐渐失了控。
就她一个人在,哭一会有什么丢脸的,擦干眼泪站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这么想着,林稚初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从小声抽泣到嚎啕大哭。
她用抽纸擤着鼻子,嘴里嘟囔着骂老师骂校长骂教育制度的话。
还有该死的秦离,她对他那么好,就因为躲了他几天,他居然冷暴力她!还冷暴力这么久,她一个女孩子总归是脸皮薄,怎么也不知道主动示好?就等着她自己煎熬得不行主动回去求和吗?这么钢铁直男的性格以后怎么找女朋友?
想到这她更伤心了,这么钢铁直男的秦离都不能是她的,她以后的男票要多垃圾才能配得上她?
李老师也是有毛病,班上那么多人考的不好,偏偏盯着她一个人!她又没吃她家大米也没偷她家小鸡,怎么就跟她一个人过不去呢?
想到安暖从办公室回来红眼睛红鼻子的小可怜模样,林稚初愤愤改口,怎么偏偏和她们这些小可爱过不去呢?
同为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我本同根,相煎何太急啊?!
她真是可怜本怜了!
林稚初自怨自艾,冷不丁听头顶响起一道清冷男音“别哭了。”
她泪眼模糊地抬头,是秦离。
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嘴边,她又抽了张纸巾擤鼻子,动作突然一顿,是秦离!
!!!
林稚初想都没想把桌面上扔的乱七八糟的纸团往垃圾袋里装,装了一半想到秦离站在她旁边看着她,突然丧失梦想成为最咸的咸鱼。
“你怎么回来了?”
还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在旁边呆了多久?你看着我哭了多久?你听了多少我抱怨的话?你听到我骂你的话了吗?你看到我丑陋的面孔了吗?你……
林稚初心里的小人像头撒了欢的野猪,没有方向在心里撞东撞西,她心脏已经不能负荷她现在意识到的处境。
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