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哦,合众之力

作品:《师姐怎么还不采补我

    陈在野昨夜睡得很不踏实,因此早晨醒来时脑袋格外得沉重,反应也比平常迟钝许多。


    她侧卧着盯了床沿许久,眼睛才和大脑成功对接上,然后才意识到那里有什么问题。


    床沿挂了一根头发。


    比她的头发黑,比她的粗,比她的直,她揪起来和自己的比对了一下,发现还比她的长。


    所以她肯定这不是她的头发。


    而她混沌的大脑对此的解释是,最近昆仑派人太多了,这很可能是她在哪儿一不小心粘上带回来的。


    这也正常,她没有怀疑。


    当然,她也来不及怀疑了,因为还有不到一刻钟就是辰时,她再迟钝也没有忘记她答应云起时去看他比试的事。


    “不好!”


    时间很紧迫,她从床上腾地跳了下来,匆匆穿衣洗漱,很难再接着想什么其他的事了。


    *


    云起时再一次望向看台,依旧没有瞧见他熟悉的那个身影。


    “双方皆已到场,你们可以选择提前开始比试。”司正长老的声音响起。


    “不。”他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


    因为这个,他的对手向他投来奇怪的一眼。


    他的对手毕春是个矮个子、身材微胖的男人,从占了看台一半的生面孔来看,这个人应该有些名望。


    云起时只瞧见寥寥几个岳峙门的熟面孔,但他对此没有什么感觉,只要陈在野来了就行。


    “辰时已到,毕春对云起时,比试开始。”


    司正长老宣布道。


    “……”


    云起时眼神一暗,一寸寸抽出长剑。


    她不会来了。


    毕春有些冒汗了。


    宣布开始的那一刻,这家伙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脸色阴沉、从里到外冒着冷气,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他没得罪他吧!?


    然而,云起时带给他的压迫感在二人交手三五招之后忽的就消失了。


    毕春看见他飞快地瞥了眼他们身侧的某个方向,于是他也下意识跟着瞟了一眼——


    一个人猫着腰溜进场,正在四处寻找空座。


    ……好像是昆仑派调戏执法者的那个陈什么野。


    更匪夷所思的是,他的对手,刚刚还一身杀意的云起时,露出了一抹最无害不过的笑,虽然面对他时,这一抹诡异的笑立即消失不见了。


    “?!”


    就在他愣住的一瞬,云起时剑尖上挑,划破了他的右边袖子,他连连倒退,心下又惊又怒。


    战术!这绝对是什么战术!


    这俩人简直不要太阴险!


    陈在野擦了擦额角的汗,长舒一口气。


    幸好幸好……可算是赶上了。


    云起时眼尖地瞧见了她,并且分神朝她笑了笑,她给了他一个严肃的、专心比试的眼神。


    这场对决罕见得势均力敌。


    尽管上一届宗门大比的前三名轮空,不在抽签池中,但仍然有不少倒霉弟子第一场对决就抽中了实力悬殊的对手,三五招就落败的也不在少数。


    这个叫毕春的弟子是个法修,却身形灵活,每当众人都以为他要落败时,他又偏偏躲了过去,二人打得有来有回,三炷香过去也难分胜负。


    陈在野倒不怎么担心,她对云起时还是很有信心的。


    和他们这些刀修、剑修来比,法修还是耐力差了些,交手时间越长,局势对云起时就越有利。


    这一局不会有什么疑问。


    因此,她看着看着思绪就忍不住飘远了。


    杜蘅昨日说,他今天白天会找个机会引开藏书阁禁书区的守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行动……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面前倏地一闪,旁边的观众不满地狠狠瞪了她一眼,她赶紧抬手抓去,是一张传讯符。


    上面只有两个大字,“速来”。


    ……真是财大气粗啊,陈在野在心里吐槽了杜蘅一句。


    演武场之中,云起时和毕春的对决还没有结束,而且看样子,她认为短时间内很难结束。


    “啧。”


    可藏书阁那边不能等。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悄悄离开了演武场。


    *


    不知道杜蘅是怎么办到的,当陈在野赶到藏书阁时,禁书区的守卫的确已经被引开了。


    她一刻也不敢耽误,走近入口,抬手触碰那层薄如蝉翼的封印结界,然后聚起灵力,一股脑灌入其中——


    很快,入口处破开了一个圆径一臂的洞,她飞快钻了进去,身后结界又渐渐合拢,恢复了原状。


    名曰禁书区的这间屋子被烧得面目全非,四壁焦黑斑驳,书架倒的倒、塌的塌,地上还积了一指深的黑灰。


    “嘶……这就有点儿麻烦了。”她嘟囔着上前,不抱什么希望地翻找起来。


    刚找了没一会儿,就听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一惊,顾不了那么多,一个前滚翻躲到了半座摇摇欲坠的书架后。


    然后只听“砰”的一声,结界被炸开一个口,有人闯进来了。


    “陈在野?”杜蘅皱着眉扫视了一圈,低声唤道。


    “我在这儿。”


    她松了口气,站起身。


    “你怎么……?”他迟疑地刹住话音,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陈在野低头一看,顿时眼前一黑,她原本洁白无垢的衣袍经她方才那么一滚,沾满了黑灰,现下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这不重要。”


    “怎么样,找到什么了吗?”


    “如你所见,没有。”


    “我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他挽起袖子,走到另一边翻找起来,“快找吧。”


    事实证明,这里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否则也不会封印起来,还令人严加看守。


    他们在废墟之中翻到了几本留存的孤本,若不是时间不够,陈在野还挺想读一读的。


    “看这个。”


    杜蘅从角落捞出一本薄册来,他拍了拍上面的灰,随意翻了翻,发现里面全是有关符箓的内容。


    陈在野掏出那日捡到的符纸,和书册上的一一进行比对。


    “找到了,是这个!”她将符纸按在书页上,让杜蘅看。


    “‘合众之力’,”他念出了这张符的名字,在名字的下方,有几列小字,其中有几处都被人故意涂黑了,“‘使用此符可悄无声息吸收周围人的灵力为自己所用,作为交换,需寻一处……向……献祭心头血……’后面的内容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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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清了。”


    “叶英想靠这个取胜。”


    “只有邪修才会用这种东西,”杜蘅面色一凛,“不行,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上报给沈掌门和盟主。”


    “先等等!”陈在野赶紧拦住他,“你告诉了他们,然后呢?他们要是问我们怎么知道这种东西,怎么回答?”


    “就说我们曾在书中……”


    “行啊,身为止戈新盟弟子首座,竟然连‘私下阅读禁书’是什么罪都不记得了?”她抱臂嗤道。


    “那你说怎么办?”杜蘅恼道,“难道就不管了?你不会蠢到想不到叶英拿这邪物第一个对付的就是你自己吧?”


    “今夜,我会写封信暗中送至掌门处,向他揭发此事。”她压着火气道。


    他“哈”地冷笑一声:“他定然能猜到,不是你写的信就是我写的。”


    “那你还有什么好方法?”


    他沉默了一会儿,知道她绝不会同意他心里的那个提议,但他还是说出来了:“写信,告诉盟主。”


    “你疯了?”陈在野惊呼,“叶英是止戈新盟弟子,齐道自己手下出了这种事,你觉着他会怎么处理?”


    没等杜蘅回答,她就接着说道:“他会先不声不响处理掉叶英,然后暗中派一堆人调查是谁写的信,最后咱俩齐齐落网、被杀人灭口——哦、不对,我忘了你是他最器重的首座,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我被杀人灭口。”


    杜蘅哑口无言。


    “所以,要么不管,要么,我们只能告诉沈徽,”她缓了缓语气,“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他已经坐视不理了,”他冷哼道,“你忘了上次我们将符纸交给他,而他是怎么说的?要不是我留了一手,你就等着对决时被叶英吸干修为吧。”


    陈在野一哽:“或许……他那时没有认出来这是什么。不管怎样,可以一试,他若召我们来问话,我们不承认就是了。”


    “呵呵,你还真……”


    “嘘——”


    陈在野猛地侧过身,姿态警觉起来,“守卫好像回来了。”


    杜蘅侧耳听去,楼下似有脚步声响起。


    “快走!”


    二人飞速给自己掐了个清洁咒,急急就往外出。


    “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有个男弟子方才从那里出来。”


    “你可看清他往哪去了?”


    “那边。”


    “……”


    楼下隐隐约约传来交谈声,陈在野和杜蘅仔细听了一阵,听见脚步声再次响起,并且越来越小,守卫似乎是离开了。


    二人放轻脚步,飞快下楼——


    然后和杵在门口的云起时撞了个正着。


    陈在野和杜蘅一愣。


    “我把他们支开了。”他退了一步,让他们先出来。


    在杜蘅出声质问之前,她前一步打断道:“先离开,他们随时可能回来。”


    杜蘅欲言又止,但还是随他们走远了些,直到彻底远离藏书阁,他再也忍不住,冷冷质问云起时:“你怎么知道我们在里面,你跟踪我们?”


    “他方才在比试来着,”她替云起时解释了一句,然后转向他,眼神中带着些探究,“不过,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找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