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哦,师凭徒贵
作品:《师姐怎么还不采补我》 “我?”
陈在野瞬间弹坐了起来,一脸惊恐地看向虞惊寒。
这是不是对她期望有点儿太高了???
虞惊寒回头,淡淡瞥了她一眼。
“这里难道还有第三个人吗?”
她微微张开嘴唇,弱弱开口道:“师傅,你是开玩笑的,对吧……”
“我很认真,”虞惊寒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而且,不是金丹组第一,是宗门大比,总的,第一。”
“什么???”
陈在野的五官狠狠皱在了一起,像被铁锤重重砸了一榔头一样。
宗门大比在前期会将弟子按境界分成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数个小组,轮番比试之后筛出百强,然后低境界者可向高境界者发起挑战,最终决出榜首。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上次宗门大比百强榜前十名都在元婴中期以上……”她艰难地说道。
“嗯,其中有两人已经突破化神期了。”
“我打化神期吗?”陈在野声音猛地拔高了一截,目瞪口呆地指了指自己,“我吗?”
“运气好的话,你只会碰上其中一个。”
她呵呵呵地干笑起来,并且笑一会儿停一会儿,看起来特别不正常。
“只是化神期而已。”虞惊寒拍拍她的肩,但很显然,这话完全没有安慰到她。
只是化神期而已。陈在野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
行吧,只是两个化神期弟子,而不是虞惊寒,沈徽,或者齐道。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她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崩溃发问。
她真想抓着虞惊寒的肩膀狠狠摇醒她,她是疯了吧?她一定是疯了吧!
“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虞惊寒十分不解,“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做梦都想夺下宗门大比魁首,你难道不想吗?”
“不想。”陈在野疯狂摇头。
……好吧,她以前还是很想的。
毕竟这可是宗门大比。
试想一下,从一百多个宗门,从一两千佼佼者中脱颖而出,一夕之间扬名四海,成为所有人口中的天之骄子,那感觉一定很好!
但她现下不敢想了。
她不想出这个风头,万一魁首的奖励是一颗阴阳珠……
陈在野猛地一哆嗦。
“那么,就当是为了我,”虞惊寒叹了一口气,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我想继任掌门。”
“……”
想继任掌门跟沈徽说去啊,折磨她干什么!
“但你知道的,门中有些老家伙……”虞惊寒停了停,没有把话说完,只道,“我并不能服众。”
我不知道啊!陈在野在心里呐喊,怎么一个个都觉着她应该知道呢?
而且,这跟让她拿第一有什么关系?
但她还是很快明白了。
“师傅你想让我当上掌门然后传位给你吗?”她瞪大了双眼。
虞惊寒双眼也睁大了些。
“等你当上掌门,我坟头草都要三尺高了,”她白了陈在野一眼,冷笑说,“还不是因为那些老家伙……觉着我能力不足,对昆仑也没有贡献,”
“眼下机会来了,昆仑快一百年没有出过宗门大比魁首了,本来还有个关山景,现在……总之,你若能赢下,我便好立威了。”
懂了,师凭徒贵,她就是那个“贡献”。
陈在野悄悄撇了撇嘴。
“那我若输了呢?”
虞惊寒许久没有回答。
陈在野觉着奇怪,抬眼望向她,发现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目光沉凝得令人森寒。
有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完全被看透了。
她知道我选择了阴武学。这个想法令陈在野后脊发凉,心脏狂跳。
“你不能输,”虞惊寒朝她笑了笑,驱散了一点点她心底的疑虑,但完全无法驱散她周身的寒意,“凡事皆有代价,我相信你很清楚这一点。”
……什么意思?
她不敢深思,她已经够有危机感了。
她吞了吞唾沫,搭在腿上的手紧紧攥成了拳。
“你不会输的。”虞惊寒定定地看向她,眼睛亮极了,“虽然现在的你还做不到,但好在我们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我会让你能做到的。”
陈在野狠狠打了个寒颤,她感觉事情非常、非常不妙了。
*
虞惊寒说的“让她能做到这一切”可不是开玩笑的。
每日卯时起床,打坐两个时辰,然后去和虞惊寒实战对打,准确来说,是她单方面挨打,大多时候,她连虞惊寒的衣角都摸不到。
被虞惊寒打趴下,然后揪着领子拽起来接着打,再被打趴下,再揪起来,再打……一天就在这样的反复捶打之中过去了。
陈在野感觉自己正在逐渐变成一颗劲道的肉丸。
“再来。”
虞惊寒扭了扭手腕,残忍地踢了她小腿一脚。
这一回,她终于削断了虞惊寒一角衣袖,但代价是,她脸朝下砸进了地里,晕了一刻钟。
陈在野连连哀嚎,欲哭无泪。
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师傅我真的起不来了……”她挣扎着从地上翻了个面,仰面朝上,含混不清地说。
虞惊寒仔细瞧了瞧她,的确脸色很差,她又看了眼天色,晌午方过。
“休息半天,回去吧。”她不情不愿地说。
陈在野在心里欢呼了一声。
“不过……”
虞惊寒笑得和蔼,“鉴于你最近的表现,以及我们的时间所剩无几,从明日开始,你晚上打坐静修,卯时就来找我对练。”
收到晚上不能睡觉的噩耗,陈在野又是一声哀嚎。
*
陈在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飘到这里来的。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在这片山林中坐了很久了。
昨天晚上下了点儿小雨,这会儿天晴太阳一晒,树林里的空气格外清新。
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小心翼翼避开一个硌屁股的尖角,仰头长叹。
时运不济,命运多舛!
“唉,唉,唉!”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笑声。
陈在野慢半拍转过身循声望去,视线却被一堵人墙挡住了。
她吓了一激灵!
然后想都没想就聚起灵力、绷紧肌肉、迅速出拳——
“砰!”
人墙轰然倒地。
人墙闷哼一声。
人墙震惊地看着她。
……人墙是杜蘅。
她一拍额头,暗道她真是被虞惊寒折磨出后遗症了。
她想把杜蘅拉起来,但她肌肉酸痛得厉害,实在不想抬胳膊,真不知道方才那一拳是怎么成功打出去的……
还好他自己争气,先一步爬起来了。
后面的嬉笑声消失了。
得益于杜蘅方才的倒地,陈在野找到了笑声的来源。
一群止戈新盟弟子。
看起来像是跟着他们首座来的。
看见他们首座被打倒,立刻噤若寒蝉了。
“我最近没有惹你吧?”杜蘅脸色铁青。
当着众人的面被一拳打倒,尤其还是自家弟子,的确挺丢人的。陈在野心想。
她很同情,也很抱歉,但她并不想让他打回来。
毕竟在虞惊寒的捶打之下,她现在哪哪都痛。
“没有,”她干巴巴地说,“但你吓到我了。”
“反而是我的错了?”杜蘅抱着双臂说。
“嗯。”
不远处倒吸凉气声此起彼伏。
杜蘅也听到了,他皱了皱眉,转身用一个眼神赶走了他们。
“……”陈在野又筋疲力尽地坐回石头上,两眼放空。
“你怎么了?”
“没怎么。”她嘟囔道。
“你这里有东西。”他指了指自己的人中,抿着唇,似乎在憋笑。
她吃力地抬起手,本来想用手指擦一擦,但指尖、指甲缝里全是泥,她又叹了口气。
杜蘅递给她一方手帕,但她没接,她满不在乎地拿手背抹了抹,一块干了的混了血的泥块从人中掉了下来。
陈在野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可她现在很累,已经没有心思想这么多了。
“我听说你师傅……”他试探着开口,选了一个听起来没有那么刺耳的词,“每天都在训练你。”
“嗯。”她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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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合适的姿势躺下来。
“很辛苦。”
“我想,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尽管她语气不怎么和善,杜蘅也没有放弃试图跟她交流,若论平常,她肯定要大吃一惊,叹一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但她目前麻木得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他悄悄松了口气,他很庆幸她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你师傅很器重你。”他在一旁坐了下来,企图聊些什么。
“或许吧。”
“她对你应该很好?”
“你指的哪一方面。”陈在野偏过头,幽幽地盯着他。
杜蘅终于意识到他该闭嘴了。
“你今年还要参加宗门大比吗?”
听到陈在野主动发问,他竟然感觉有点儿受宠若惊了。
他很想多说一些,讲一讲他为什么要参加,或者他想拿到什么样一个名次,又或者之后有什么安排……
但话说出口,只剩下一个字。
“嗯。”
他暗暗掐了掐掌心。
“你上次宗门大比,还有上上次,上上上次,不都是第一吗?怎么还参加!”陈在野将后脑勺在石头上磕了两下。
杜蘅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愤慨。
……这是为什么?
“盟主让我参加,我没办法拒绝,你知道的,他不希望魁首落到其他宗门手里。”
“我不知道!”她嚷嚷了一句。
“你现在知道了。”他耸耸肩。
“唉。”她又忍不住叹气了,紧接着,一个猜测突然击中了她,让她心里一咯噔,“你不会化神期了吧?”
杜蘅惊诧了一瞬,然后有些不自然地说:“嗯,两个月前突破的。”
……很好,至少她现在知道其中一个化神期弟子是谁了。
“另一个是谁?”
“什么另一个?”他没有理解。
“不是说这次宗门大比有两个化神期弟子吗?”
他想了一会儿,没有瞒她:“你说的应该是我师兄方中,不过他还是元婴期大圆满,前些时日突破失败了,许是外界传错了。”
行吧,也算是个好消息了。
陈在野哼哼了两声,咕哝道:“他很厉害吗?”
声音越说越小,杜蘅险些没听清。
“挺厉害的,”他实话实说,却忽然起了些别的心思,“不过不如我……各方面都是。”
“哦,那你真棒。”
她没有听出来他的意思。
杜蘅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
他默默扭过头,将目光投向树林深处。
然后被一处灌木丛吸引了。
“那里好像有人。”他拍了拍她。
“什么……”
陈在野嘟嘟囔囔坐起来,不是很情愿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灌木丛中隐隐约约露出了个人头。
这就有点儿惊悚了!
尽管身心俱疲,但秉着最后一丝良心,她还是和杜蘅一起去查看了。
那里的确躺了个人,而且正悠悠转醒。
“首……首座?”
看见杜蘅,她捂着头爬起身来,陈在野好心扶了她一把。
“杨英?”杜蘅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才念出她的名字。
“叶英。”她气若游丝地纠正道。
陈在野看她脸色灰黄,像被抽干了血似的,便问道:“你脸色很差,没事吧?”
“多谢,我没事……”叶英甫一勉强站稳,就将胳膊从她手里抽了出来。
“要不要找个医修来看看?”
陈在野看得出来,她急着想离开。
但叶英什么都没有说,不停摇着头,几乎是仓皇而逃了。
她和杜蘅对视一眼,都感觉有些奇怪。
“可能实在不舒服吧。”他猜测。
“这是……?”
灌木丛中挂了两张符纸,杜蘅弯腰捡了出来。
“看不懂。”陈在野上下左右正反都瞧了个遍,也没有认出这是个什么符。
“我也看不懂。”他同样认不出。
“但我能感觉得出来,这东西有点儿邪乎。”
她从杜蘅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