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哦,粗通阵法
作品:《师姐怎么还不采补我》 “这次就仰仗各位了!”
“客气客气,只要我们五人齐心协力,定能崭露头角。”
“止戈新盟又如何,昆仑派又如何?”
“……”
周遭嬉笑声不断,丝毫没有即将进入秘境的紧张气氛。
不远处,陈在野在与徐真桉拌嘴,关山景一脸温和又无可奈何,三个人说说笑笑,不知在聊些什么……
其乐融融。
这四个字在云起时的脑海中无声无息出现,坠得他的心却越来越沉,越来越冷。
可他同时又觉着,周身血液像起了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缩了起来。
烧得像滚烫的铁水注入眼眶,直到溢出、滚过脸颊,留下两道深可见骨的灼痕。
……师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不是说会来寻我吗?
……为什么要撒谎?
……是想逼死我吗?
他急促地呼吸起来,不由在心底深深哀求着。
转过身,求你了、转过身!看看我,看着我……
不许再盯着他们了,否则……否则我真的会忍不住……
杀了他们。
对,杀了他们。
在最隐蔽的地方杀了他们,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杀了他们,在寂静的深夜杀了他们……
这些幻想令他亢奋起来,心跳像飞奔的野马的马蹄重重落在地面。
他高高扬起嘴角,唇像一弯月,眼中却不断有泪水蓄满涌出,像被折断翅膀的蝶。
没关系,师姐,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缓缓闭上眼——
等我睁开眼,只要你回头,我就原谅你。
原谅你的谎言,原谅你的眼里有那么多人,原谅你的一切。
一息……
两息……
三息……
………………
他放缓了呼吸,右眼缓缓睁开一条缝——
不,再等一等!
心底一个声音高声尖叫着。
他又死死闭紧了眼。
耐心些,再耐心些……
他不断深呼吸着,意识也随之越飘越远。
这令他感受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
比如,明明是秋日,为何太阳却灼热得令他恍惚呢?
又比如,意识朦胧间,他仿佛听见师姐似笑非笑的声音。
“云起时,你怎么一直闭着眼?”
他咬了咬下唇,心中酸涩。
睫毛抖如蝶翅,无法撑起他沉重的上睑。
“是身体不舒服吗?”
声音似乎近了些。
险些令他忘记了呼吸。
心脏酸胀得快要炸开,他不无残酷地在心中告诉自己,睁开眼吧,看看现实!她就是忘了你,就像当年一样!
放弃吧,睁开眼——
冰凉的指尖像雪花一样落在额头。
他蓦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宛若溺水者被捞上岸!
云起时急急抓住那几根冰凉的、细长的、布满茧子的手指,声线颤抖。
“……抓到了。”
师姐,我原谅你。
“你怎么了?”陈在野瞧着他脸颊通红,像是发了高热般,下颌还有可疑的泪痕,不禁蹙起眉,“没事吧?”
莫非又是发了那疯症……
“没事的,师姐,”他似乎恢复了正常,呼吸也不再那样剧烈,说罢,他又笑着重复了一遍,“我没事。”
这梦一般的场景,我怎么舍得有事呢。
她上下打量了许久。
……好吧,也许他就是想晒晒太阳祛祛湿。
“你还没有组队吧?不如跟我们一起。”陈在野收回被攥紧的手指,指了指身后二人,“这是关山景。这人你之前见过,徐真桉。”
他将手收回袖中,手指在无人看见的地方轻轻摩挲着。
他默默地想,这一切怎么能算是师姐的错呢?
没能让师姐的目光一直停在他身上,明明都是他的错。
不过好在,他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这样想着,云起时缓缓吐出一口气,笑得人畜无害。
“在下岳峙门云起时,二位幸会。”
*
这片山林似乎与其他山林并无不同。
也许唯一特别之处,就是这四个腰间左挂留影珠、右挂令牌的年轻人了。
正是刚被传送到秘境此地的陈在野一行。
“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徐真桉摸着下巴,左瞧右瞧。
关山景警惕地环顾起四周:“白藏山不小,又是组队行动,队与队之间碰不上面也很正常。”
“咱们往哪个方向走?”
陈在野转了一圈,他们身处一片枝繁叶茂的枫林之中,前后左右都是大差不差的景致。
徐真桉耸耸肩,没有想法,云起时静静地立在她身后,浅浅朝她笑着,似乎人进秘境了,魂还在外面。
关山景想了想,抬头望了一眼几乎要被枫叶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天空,指了指太阳的方向,决定道:“不如先跟着太阳走。”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在山林里行路,极易迷失方向,朝着太阳的方向走,至少还能摸清楚东南西北。
三人都没有异议,于是四人顺着太阳的方向,朝东出发。
“这片枫林看品种应该种得都是红枫,可这个季节树叶还这么绿,不应该啊?”徐真桉边走边瞧,总感觉周遭阴森森的,嘟嘟囔囔道了声“古怪”。
关山景似乎早就提前了解过了白藏秘境,稍一思索便答:“秘境中应是有一物在朝四方源源不断输送灵气,十分稳定有序,就像织网一样,这些枫树受了灵气影响,所以才终年青翠。”
“还有这种东西,”陈在野啧啧称奇,“上古珍宝?”
“师姐这么说也没错,”云起时回过神,抢先一步解释说,“这秘境是千年前白藏道人圆寂后形成的,传闻此处有一件他的遗物,有通天之能,据说秘境中布下这么多的阵法,就是为了保护这件遗物。”
“等等,止戈新盟就不怕这遗物与阵法有关吗?这还敢让我们进?”
尽管心知留影珠不能传声,但陈在野还是被徐真桉这句吓了一跳。
的确,阵法作为阴武学主支之一,在百年前大清剿时就发挥出不俗的实力,止戈盟耗费无数人力精力,才得以消灭。
听说当年有一位阵法大能,祭出杀阵,弹指间夺去数十位元婴期正道长老的性命。
若是卷土重来,后果不堪设想。
“传闻白藏道人精通百器,阵法只是粗通,最擅长的另有他物,遗物未必与阵法相关,未必就是阴武学。”关山景立即说道。
陈在野“哦”了声,扭头看向他,笑呵呵问:“这就是你自毁修为也要参加试炼的原因?”
没想到,这人看起来蛮与世无争的,竟然也会为了这样一物冒险。
他摸了摸鼻尖,不置可否,转而反问:“那陈师姐又为什么一定要参加试炼呢?”
“……”
徐真桉立马来了兴致:“奥,这个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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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诸位,这块石头上好像刻的有字。”
云起时不动声色打断了她的话。
此话一出,众人不再纠结于参加试炼的目的,齐齐停住脚步,朝他所说的那块石头看去。
那石头长得怪异,约摸半人高,藤蔓密密麻麻交织着,仔细看去,依稀可见下面刻的有字。
云起时运气,指尖在怪石上一点,藤蔓簌簌掉落,露出四个字,前两个字许是因为时间过了太久,已然模糊不清,而后两个字倒是清晰可见——
“有悔”。
“什么意思?”徐真桉撑着下巴,“再往前走,指定后悔?”
*
秘境之外,众人目不转睛盯着水镜。
“这一队怎么回事?”有人指了指角落一处,“这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怎么一个阵法都没有遇见?”
杜蘅顺着一瞧,竟是陈在野一队,不禁眉心一紧。
“好像是瞧见了什么,调转方向了。”
“似是一块石头,刻着‘有悔’两个字。”有知情的答说。
“可惜了,说不定再往前走一走,就能遇见阵法了。”有人惋惜地摇摇头。
“老沈,这是你昆仑派的弟子吧?”
有人窃笑,正是止戈新盟一位长老。
话音刚落,就有人“噗噗”笑出了声:“止戈新盟今年不太行呀,片玉堂已经破了两个阵法,昆仑派也破了一个,新盟怎么还一个都没有破?”
那人不说话了。
听到有人提及此事,杜蘅这些天心中的古怪感更加浓烈。
止戈新盟作为当今最大也是最强的宗门,自然是人才济济,金丹期大圆满的一挑一大把。
可这次试炼,盟主却跳过金丹期大圆满,选了一群资质平庸的弟子,其中还竟然就只有一个金丹后期!
盟主对此的解释是,这样的机会应该让给更有需要的人——这的确没错,可是……
杜蘅心如乱麻,心中讲不出的古怪。
就在他冥思苦想也想不明白时,一道惊呼打断了他的思绪。
“快看这一队——”
他下意识望去,又是陈在野一行,正行至一片湖泊旁。
然而下一瞬,却令他瞳孔狠狠一缩!
“糟了,怎么是这个阵!”
“这个阵怎么了?”
“这是——”
“水牢阵!”
关山景喊出阵名的那一刻,众人皆是脸色一变。
就在几息前,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骤然掀起巨浪,直直朝他们扑来!
“快运气护体!”他双脚微分,一边运功,一边朝三人疾呼。
徐真桉是医修,防御很有一套,此时不知道捏了个什么法诀,雷打不动。
反观另一边,陈在野将长刀插入地中,双手紧握,但她本就是四人中修为最低的,巨浪还未至,她便在阵法持续不断的灵力冲击之下,有些扛不住了,止不住地后退。
云起时本就在她身后,见状立即一手托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化拳为掌推出——
千钧一发之际,他却感觉体内经脉一拧,灵力滞涩了一瞬!
虽说是勉强拦下了这一击,却也呕出一口鲜血。
“不对……”
陈在野也意识到不对劲,他这根本不是金丹后期的状态!
然而,她还来不及细思,巨浪便卷着滔天灵力而至——
在被巨浪甩入水中的前一刻,陈在野还是成功骂出了声。
“你们管这叫粗通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