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东玉城(一)
作品:《如何阻止白切黑崩坏》 天字一号厢房内,洛禾轻轻为小黄狗擦干湿漉漉的软毛,小黄狗颤抖的幅度渐渐变弱,最后在洛禾抚摸它头顶时轻轻抬头,舔舐着洛禾的手腕。
洛禾笑得眼睛眯了起来,想到了沈云青手背上布满的伤口,从行囊中翻出一瓶金疮药。
这时房门被敲响,沐浴完的沈云青回来了。
洛禾安抚了一下小黄狗,起身开门。
沈云青站在门口不进屋子,他看了眼桌上的小黄狗又看了眼洛禾,道:“给我吧。”
洛禾摇了摇手中的金疮药,道:“我先帮你上药。”
沈云青看着面前披散着头发的洛禾,她的发尾还微微湿润着,一双眼眸很是水灵。
他莫名有些浮躁,冷冷道:“不用了。”
洛禾看着他这般冰冷的模样心中纳闷不已,她以为她和沈云青的关系亲近了很多,但今日一整天,沈云青对她都非常冷漠。
真是喜怒无常。
洛禾狐疑地盯着沈云青,随后干脆抱臂靠在门上,道:“那你自己去把它抱出来。”
一直这样对她,她也会不高兴的。
沈云青冷漠的脸僵了一瞬,缓缓看向洛禾。
屋中的小黄狗在桌上找了一圈都不敢跳下去,喉咙间开始溢出可怜兮兮的呜咽,一双豆大的黑眼睛盯着沈云青很是委屈。
洛禾将头靠在门上对着沈云青,漫不经心道:“它要哭了,还不快去抱着它。”
沈云青微微皱起眉头,他感觉洛禾好像不一样了,但他仍然站在屋外不肯往里踏进一步。
但洛禾就像是故意与他僵持一般,见他迟迟不动,便转身回了厢房。
看着她慢慢坐在了木凳上,又抬头对着他歪头示意,沈云青这才缓缓抬起腿,往前走去。
小狗停下了呜声,用头拱动洛禾置于桌上的手,希望能被抚摸安慰。
沈云青走近时看见了被小狗踩得全是脏脚印的白纸,白纸上满是墨色线条。
有些画得歪歪扭扭,有些过于粗浓,又些一段粗一段细,不过都是同样的咒,似乎有人练习了很多次。
他静静地盯着那些咒看,跃动的烛光在他眼底跳跃,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洛禾扬了扬下巴道:“坐下。”
身边的人默默坐下了。
“手。”
满是划痕的手乖乖抬起放在木桌上,小狗立马蹭了过去,那只手又提起小狗,露出整张画满的白纸。
沈云青静静低头看着白纸,似乎是在上面找什么。
最后视线停留在角落上画得最小,最完整的咒之上,咒的最后是洛禾习惯性的长线收笔,与他的短暂锋利不同,显得很是随性。
“汪!”
小狗似乎被抓得不舒服了,叫声唤醒了他的思绪。
洛禾道:“你抓疼它了。”
他听后将小狗放在地上,小狗立马开始蹭他的腿,但他似乎心情不太愉悦。
“它看起来很喜欢你。”
沈云青听后轻轻踢了踢腿,将小狗的爪子撩开,小狗锲而不舍地继续撒娇。
他低声威胁道:“走开。”
洛禾一边打开金疮药,一边挪眼瞄着他,见他看起来似乎并没有生气,便道:“它很喜欢你,不会因为你装得凶恶就怕你。”
“手放上来。”
沈云青抿着唇不说话,只是放上了手。
他看着洛禾手中的金疮药,眼中微滞。
这是他那晚给洛禾拿去的。
洛禾将金疮药抹在沈云青手背上时,道:“你的药还挺管用的。”
“......”
“下次要给我什么直接给就好,免得我猜来猜去。”
他看着洛禾勾起的嘴角,无意识地后缩了一下手,却被洛禾抓得紧紧的。
脚下小狗乖巧地将小脑袋置于他的脚面,将他的脚弄得暖呼呼的。
“别动。”
洛禾见他对着小狗无措的样子,心中暗想,沈云青似乎与她想象中的样子又不一样了。
她以为他是阴狠残忍的、喜怒无常的,但他又总是显露出孩子气以及善良的一面。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她实在是琢磨不出来了。
但经过总总,她开始相信此刻的沈云青并不是系统说的那种会打开锁妖塔,害得生灵涂炭的恶人。
思此,洛禾试探着道:“你看,无论你是什么样的,喜欢你的永远都会喜欢你,不会离开你。”
“所以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
她说完看向那个乖乖低着头的沈云青,暖黄的烛光洒在他乖巧地睫毛上,落下一片静谧阴影。
看着他这幅模样,洛禾略微松了口气。
洛禾随着他的视线看向了纸面上的符咒,继续陈胜追击问道:“你有喜欢的东西吗?”
沈云青的声音还是有些低沉,他道:“没有。”
他抽回手,瞥了一样洛禾,眼中带着莫名的疏离,他道:“为什么画这个?”
洛禾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弄得发愣,随后道:“不知道你这是什么咒,就是觉得应该很厉害,所以我想学一学。”
他轻笑了一声,道:“这是追魂咒,被下咒的人魂无论在哪里都能被施咒的人找到,是禁术。”
沈云青这句话说得很是清晰,话语几乎一字一句得往外崩,他一直在打量洛禾的表情,似乎想从里面找出点什么。
但他失望了,洛禾除了讶异以外什么的都没有。
洛禾下意识地捂住了手臂,心想,既然是禁术,那是不是会有伤害?
她又看向沈云青同样被刻有追魂咒的手臂,缓缓道:“对被下咒的人会有什么伤害吗?”
“没有。”
洛禾松了口气,继续问道:“那施咒的人呢?”
“会死。”
听此她心中一沉,手脚渐渐有些发凉。
沈云青见洛禾迟迟不语便站起身,他不想呆在这里了。
洛禾回过神,连忙拉住沈云青的衣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问道:“真的吗?”
沈云青背着烛光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冷漠嘲弄。
他讽笑了一声,道:“给我下咒的人已经死了,全身糜烂,死无全尸。”
袖子从手中被抽走,洛禾愣愣地看着推门而出的沈云青,她站起身追了过去,严肃着道:“沈云青,你明知道如此,为什么要给我下这个咒?”
可最终没有人回答她。
她看着渐渐消失在黑暗走廊里的人以及啪嗒啪嗒跟着他跑的小狗,心中渐渐发沉。
沈云青,你想死吗?
*
昏暗的厢房内,小黄狗呜咽着想往沈云青身上爬,一双短腿在地上蹬来蹬去,小尾巴一甩一甩。
他冷冷地看了眼趴在他小腿上的小黄狗,起身走动时小黄狗在他身后紧紧跟随,他就像没看见一般,吹灭蜡烛后直径躺上床。
小黄狗两只前腿搭在床边,费力地想跳上去,却怎么也跳不上,又开始委屈呜咽,尖细的嘤嘤声在他耳边不停。
沈云青被扰得心烦,起身将小黄狗放在了桌子上,又回到床上躺下继续歇息。
小黄狗见沈云青躺下了,在桌上左右探头,却不敢跳下桌,便叫出了声。
“汪!汪!”
床上的人猛地坐起,下床走向木桌,一把捞起小狗,打开房门将狗放在地上,随后关上了门。
门刚刚关上,小黄狗便叫得更大声了,一双爪子在门上用力刨动。
沈云青打开门,语气有些生气道:“走开。”
小黄狗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知道门打开了,它便摇着尾巴小跑到沈云青脚下,抬起上半身再次趴在沈云青的小腿上,委屈地看着他。
“......”
沈云青将腿轻轻往后一挪,小黄狗扑在地上,又跃起想要趴在他另一条腿上,他连忙后退一步,小黄狗扑了个空。
但它根本不知道它被嫌弃了,只是一个劲得往沈云青腿上扑,后来发现扑不到,便又叫了一声。
沈云青眼中漫出烦躁,他一把提起小黄狗,脑中闪过方才洛禾对他说过的话。
“它很喜欢你。”
“无论你是什么样的,喜欢你的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沈云青喉间溢出冷笑,“呵。”
他推开窗户,将手提起,蜷缩着的小黄狗便悬在他脸前。
他冷着脸威胁道:“你再吵,我就把你丢下去。”
小黄狗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用圆溜溜的黑眼睛乖巧地盯着他看,然后伸出了舌头。
鼻尖的湿润提醒着沈云青方才发生了什么,他瞪大双眼身子往后撤了一步,静静呆了一会儿后直径伸出了手。
小黄狗的身子悬在了窗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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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却只是一个劲地摇尾巴,似乎将这当成了游戏,咧着嘴非常开心。
“......”
翌日天还未亮,沈云青推开了门。
他怀中的小黄狗打了个呵欠,将头缩进他的手臂中继续睡觉。
复晓笙转着脖子从木梯上走下,看见沈云青已经坐在了楼下。
“云青,你...诶?这是什么东西?”
他好奇地凑近看着沈云青怀里的毛团,伸手想摸时,沈云青站起身躲开了。
这时,店小二睡眼朦胧地从后院走出,看见两人后立马上前询问道:“客官,可是要热水了?”
沈云青温和着点了点头,道:“这只狗是我昨日捡来的,但路途遥远我不便养,可否交由你们?”
店小二看着可爱的小黄狗眼中闪出了光芒,接过小狗道:“好好好,正好掌柜也准备养一只看院子,太谢谢您了!”
复晓笙探着头看向那只被店小二捧在手里的小狗,待人走后他道:“这么可爱怎么不养着?一条狗我们还是能带的。”
沈云青摇了摇头,温声道:“麻烦。”
复晓笙笑道:“麻烦?我还记得你曾经养过一只白猫,看起来懒洋洋的,其实脾气可大了,都将我的手背挠出血了。”
不知为何沈云青并不接话,复晓笙还想借此机会继续重温回忆。
“虽然我就见过一次,但那只猫儿是真的聪明啊。”
他还沉浸在回忆中,没发现沈云青的脸色变了一瞬。
“就是后来你去青剑宗后,那只白猫也不知道跑去哪儿了。”
他再次看向沈云青时,只看见了沈云青脸上一如既往温和随性地笑意。
“不过是野猫罢了,最终还是会跑走。”
复晓笙点了点头道:“也是。”
食用完早膳后,几人背上行囊准备出发,刚踏上马车便被人叫住了。
一名官兵打扮的人叫住了众人,看起来有些眼熟,似乎是知县身边的人。
“道长们,知县有话派下属转达一下。”
“各位可是要向东走?”
复晓笙点了点头。
“知县说,向东走便远离了临城,路途更加遥远,不若向西走水道,不出十五日便可到临城。”
复晓笙笑道:“无碍,我们此去临城本就不是急事,最重要的是一路捉妖护得百姓安慰,况且知县不是说东边有些怪事吗?正好我们可以去看一看。”
官兵继续道:“知县说那日他醉酒胡言乱语了,东边很太平。”
听了他的话,葛玲珑与复晓笙交换了一下眼神。
复晓笙继续装傻道:“无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官兵听后沉默了一瞬,上前悄声道:“知县说若道长们执意要去,便记得一件事。”
“去了东玉城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打听也不要管,就当路过住宿便好,最好你们是捉妖师这件事都不要声张出去。”
“最后,去往东边的路上山匪嚣张,各位还请注意平安,小心行事,万不可对其用捉妖师的手段。”
他的话吸引了四人的目光,还不等多问官兵便匆匆离开了。
洛禾道:“宴会时对东玉城唉声叹气,听说我们要去还很欣喜,这下怎么突然变了态度。”
复晓笙道:“那日他应是真的醉了,口不择言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葛玲珑脸上带了一丝严肃,“既然如此,我们更得去了。”
“那便按照他说的做吧。”沈云青说着便摘下了腰间的捉妖牌以及装妖丹的囊袋,三人见状也纷纷效仿。
一路上洛禾坐在车上昏昏欲睡,马车颠簸了一下将她的头撞得发响。
她迷迷糊糊揉了揉脑袋,直接蜷着身子侧躺了下去。
刚要入睡,马车又颠簸了一下,洛禾的脑袋猛地抬起又下落,对快到来的撞击心有准备,砸下时却砸到了温软之中。
皂角清香靠近,头下的东西温柔地包裹住她的脑袋。
隔了半晌,洛禾渐渐松下浑身的僵硬,悄悄抬眼看向那人。
马车摇晃间,暖阳将他的发丝照得金黄,冷锋般的下颌显得万分柔和,他拿着一本书静静看着,青色衣袖下另一只手压在洛禾脑袋下。
洛禾眼眸微颤地缓缓闭上,两只手缩成了虚拳,微微抵在脸前,遮住了她止不住上扬的唇角以及微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