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神女山(十五)
作品:《如何阻止白切黑崩坏》 宴会之中众人谈天说地、酒足饭饱。
因妖已伏诛,宵禁后延,全城百姓游街欢庆。
回酒楼途中几人走散了,洛禾又被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吸走了注意力。
转眼功夫,她身边的沈云青便没了影。
街边暗巷,黑袍一闪而过,月白衣角在后紧追不舍。
沈云青追的人转角便没了影,唯有地上放了朵无极花。
他警惕靠近,刺剑挑花,仔细观察。
月光下的无极花饱满艳丽,艳红花瓣中布满黑色脉络,与他寻来的不同。
身边屋檐上传来细微声响,他立马转剑刺去。
剑与暗镖相撞,那人身如鬼魅连连避开了五道剑气的攻击。
他虽然带着黑色帷帽,却能从他嗓子中发出的笑声中看见他不屑的表情。
沈云青跳上屋檐时,那人已经相距甚远。
唯有断断续续的话语传进他耳中。
“主人说这是给你的生辰礼。”
沈云青看向地面的花。
这几日他入洞寻花,正好与这个黑衣人撞上,两人缠斗得不相上下。
最终官府派人来搜查时,黑衣人逃走了,无极树也没了踪影,只有枯萎的花散落在地上。
生辰礼...
他将花收入囊中。
今日是他的生辰,这件事除了娘亲和他没人知道。
街上小孩嬉笑打闹,人们的欢笑声从身边略过。
他回到了离开洛禾的地方,摊贩前面的客人已经不是她了。
他正要转身时,发现摊贩后坐了个熟悉的人影。
视线之中粉紫衣着的女子坐在阶梯边,手中拿着个七彩吉祥轮。
她将吉祥轮举在面前,灯火将彩色印在她精巧的面容上,她轻轻吹动着,色彩慢悠悠转了起来,变成了华丽的漩涡,彩影将她的脸变得模糊不清。
透过吉祥轮,洛禾弯曲的笑眼和他对视了。
“沈道长!”
粉紫蝴蝶扑腾了过来,还送上了一个方盒子。
盒子里躺着条剑穗,青色编结下缀了两颗白玉珠,流苏垂直光滑。
看样子不算特别精巧,应该是某人手编的。
“送你的。”
沈云青将剑穗捏在手中,抬眸看向盯着他一脸笑意的洛禾。
“为什么?”
为什么要在今日送他东西?
洛禾道:“我送礼物也不需要理由。”
见沈云青看起来不满意这个答案,她拍了拍腰间玉佩,笑吟吟道:“你送我护身玉佩,这是还礼。小小心意,还请沈道长莫要嫌弃。”
沈云青盯着在她腰间摇晃的月牙佩,转向她打趣的脸上,目光交汇时他垂下眼帘。
“多谢。”
洛禾见状近了一步,问道:“喜欢吗?”
淡淡酒香随着她的靠近飘进了沈云青鼻尖。
“......”
“喜欢的话,不如现在就戴上?”
“不急。”
洛禾拿过剑穗,抵上剑柄道:“我帮你吧。”
靠得太近了,洛禾甚至直接将沉重的额头抵在了他的胸口。
沈云青嗓子一紧,抽出了洛禾手中的剑穗,慌忙后退几步。
洛禾见他耳朵有些红,咯咯笑出声,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亮。
“之前你揽着我都没什么,怎么现在害羞了。”
沈云青抿着唇看向洛禾,冷冷道:“你喝醉了。”
他说完便转身向着酒楼走去。
洛禾努力摇了摇沉重的脑袋,拖着身体慢慢跟着沈云青。
两人前后相距一步远,洛禾怎么走都拉不近距离,干脆不赶了,直接慢悠悠地晃。
她发现这慢悠悠的还是一步远,洛禾又赶了两步,怎么都是一步远,她直接停下来了。
她好像真的醉了。
她打了个嗝,便被一边耍空竹的人吸走了全部注意力,慢慢往那边走去。
空竹面绘了繁复的花纹,转起来如漩涡一样将洛禾吸进去了,接着就站不稳了。
哎...
叹息声在身边传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厢房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眼前是不停转动的吉祥轮和一个黑黑的后脑勺。
此刻她睡得正香甜。
银月洒下清冷寒光,艳红的无极花掌在瓷白的手中,修长的五指逐渐并拢,手背渐渐显出筋骨,黑色汁液从指缝间溢出,随着指缝流下汇聚成滴。
一滴、两滴,黑液落在洛禾唇齿之间。
沈云青擦去落在洛禾嘴角的黑液,黑色抹开成了浓艳的胭脂红,红得刺眼。
无极树,其花朵汁液有镇定神魂的作用,一般用于心气受滞,昏迷不醒之人。
成妖,便可致幻,令人沉浸在最痛苦的回忆中醒不过来。
后来被朝廷发现了此事,以防有人再次利用此物害人,派人烧毁了无极洞。
这妖被滋养了几十年,已经不是普通的让人昏迷了,而是会产生真实的幻境。
*
“洛姐姐,洛姐姐!”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洛禾猛地睁开眼,眼前一片刺眼白光,最后一张稚嫩的脸出现在面前。
“双双?”
她还未完全醒过来,头里便如针扎般疼痛,她连忙捂住脑袋。
啪嗒——
有什么东西掉落了。
手机?
洛禾盯着地上的黑扁方块看了好一会儿,屏幕已经碎了。
“洛姐姐,你怎么了?”
小女孩看着洛禾这样快哭出来了。
洛禾捂着刺头的脑袋,双腿不知为何软得站不起身。
“哎哟!”
这时一名妇女跑了过来,一脸心疼地将洛禾扶起。
“这是怎么了?”
她擦去洛禾脸上的泪,递给她一杯温水。
洛禾脑中疼得无法说话,看着桌上摆放着好几本书。
语文、数学、英语小状元...
不对...
她不应该在这里...
她应该...应该在哪里?
“那些兼职你就别做了,这样干下去身体坑不住的!”
洛禾看向那名妇女,她是双双的妈妈。
她考上了重点大学,被老师介绍给双双家,在暑假期间给双双补习功课。
“是谁打来的电话?”
她看向妇女捡起来的手机。
她在打电话?和谁?
记忆瞬间回笼。
忽然她瞪大眼睛,连忙拿过手机继续接听电话。
对面已经挂了,再次打过去时只有忙音。
洛禾猛地起身,声音哆嗦着道:“市一医院。”
“阿姨,请您送我去市一医院,可以吗?”
她的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砸,捏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发抖。
一路上,双双担忧地抓着洛禾的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
洛禾愣愣地盯着窗户外,树影和人影一闪而过。
前段时间外婆晕倒了,被送去医院时查出了脑癌。
她为了洛禾好好考试,一直瞒着。
现在,她扛不住了。
医院里,洛禾看着面前哭泣的女人。
妈妈今天也来了。
带着她的家庭。
白色隔离服穿在身上,推门进去是消毒水的味道和仪器滴滴回响。
一向神采奕奕的外婆静静躺在一片白中。
她脸色苍白,眉头皱着,嘴巴微微张开,氧气罩上白一阵透一阵。
她脑袋上,身体上安了好多管子。
主任医师办公室外。
“真的没希望了吗?”
“要多少钱?”
“可不可以先缓缓?”
洛禾看着坐在走廊对面的妈妈,妈妈抱着孩子对洛禾招了招手。
她将洛禾抱在怀里呜咽,她的丈夫从医生办公室走了出来。
“爸爸去办住院手续,宝贝在这里陪陪妈妈。”
“好。”
她的丈夫对他的孩子说完后,大掌置于洛禾头顶摩挲了两下。
一声叹息。
这几天来了好多人。
曾经居住过的家,都来人了。
洛禾被叫着去接送,接了一个又一个,送了一个又一个。
每个人看着洛禾都是一声叹息。
就算是曾经因为欺负洛禾和外婆大吵一架的亲戚,现在脸上也净是怜悯。
洛禾呆呆地坐在一边听他们说着这件事,每个人都看起来好悲痛。
“医生说要多少钱?”
“哎,这样下去她也痛苦。”
送完最后一批,洛禾站在ATM机前查看银行余额。
个十百千...
8051。
要赶快赚钱...
她收回银行卡,看见屏幕上有一道身影。
转过头什么都没有,但她回家的路上总觉得背后不对劲。
公交上,她刷着招聘信息,专门找那些高薪的工作。
这时铃声响了,有短信进来,是招聘平台发来的。
【书穿候选人...阻止世界崩坏...巨额奖金...回复1即可同意...】
巨额奖金?开什么玩笑...
1。
发送。
【恭喜您匹配成功,您的专属系统正在马不停蹄向您赶来!稍后系统会向您介绍工作内容!】
系统?
忽然洛禾脑中如鼓面被猛烈击打,疼得她直接倒在地面上。
一个人影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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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上。
是谁?
我在哪儿?
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哪里?!
落入水中的窒息感充斥她脑中,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对着她又踢又踹。
“啊!!!”
洛禾猛地睁开眼,眼前一片黑。
脑中还留存着疼痛的感觉。
洛禾如溺水爬上岸的人剧烈呼吸着,缓缓爬起身子四处看了看。
手中是熟悉的绸缎被褥,眼前慢慢看得清东西了。
是客栈。
看来她又做噩梦了。
她松了口气,一股凉风吹到她身上让她忍不住颤栗起来。
这时她才发现浑身都被汗湿透了,连枕头都打湿了。
她静静坐在黑寂中,一直坐到了天色泛起鱼肚白。
房门被葛玲珑敲响,她缓缓下床开门。
葛玲珑看着洛禾苍白的脸以及微肿的双眼愣了片刻。
“洛洛?”
洛禾气闷着道:“发现起床整个人都肿了,玲珑可不可以帮我要点凉水来?”
“好。”
洛禾关上门松了口气,用力拍打双颊。
噔噔噔忙活了起来。
她伸着懒腰走下楼,其余三人已经在桌前坐着了。
洛禾笑嘻嘻地和复晓笙打趣着昨晚他吃醉酒的趣事,发现沈云青一直盯着她看,好奇地回看了一眼。
沈云青的眼神中似乎藏了什么东西,他细细打量着洛禾,细致地像是在找什么一样,表情却很是冷淡。
洛禾被这眼神盯着有些难受,连忙夹了一筷子肉放在沈云青碗里。
“沈道长多多吃肉!”
看见沈云青置于桌上的剑端挂了一抹青色剑穗,笑着垂下眼帘。
葛玲珑照样规划起路线来,“今天我们都起得太晚了,就先收拾一下,看看要不要补点什么,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听县令说向东有怪事,我们去瞧瞧。”
复晓笙伸了个懒腰道:“哎呀,那我继续去睡了。”
葛玲珑皱眉道:“睡一天了还睡?跟我去买干粮。”
“遵命!”
葛玲珑脸色缓了缓,对着洛禾道:“洛洛你今日不太对劲,可能是太累了,就去歇息吧。”
洛禾感激地目送了打闹的两人,沈云青也起身离开了。
想到沈云青总是神出鬼没的让她无法完成任务,她连忙起身追了过去。
这个梦提醒了她,她没什么时间浪费了,得赶快赚了钱回去!
可沈云青似乎故意躲着她,一转眼就没了影。
“又没了...”
洛禾垂头丧气地回到厢房中。
她有些生气地撸起袖子,看着手臂上的符咒。
“等着吧,我也要给你画一个,到时候看你往哪儿跑!钻墙缝里我都能找到你!”
想到这里,她直接摊开买来打草稿的白纸,对照着手臂上的咒画了起来。
奋笔疾书地画着画着眼睛就看不清了。
抬头发现天色一片灰沉沉,闷雷躲在乌云中一股山雨欲之势。
她正关上窗户,大雨倾盆而至。
她奔出厢房与跑回酒楼的葛玲珑复晓笙二人撞个正着。
他们二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忙着回房换衣裳。
“洛洛,这么大的雨你去哪儿?”
“我去找沈云青。”
“你等等,我们和你一起。”
“不用了,你们先去洗一洗,不然生病了。”
“行吧,云青应该去马车行了。”
“好。”
街道上,数人奔跑着回家,屋檐下挤满了躲雨的人。
洛禾在马车行转了一圈都没看见人,向掌柜打探了一下。
“买马车那个公子?他刚刚走了。你放心,他有伞。”
“走了?”洛禾想,“难道是回酒楼了?”
风吹得雨一个劲儿往脸上扑,伞都遮不住。
洛禾回到酒楼时头发也湿润了。
一听沈云青还没有回来,她也不管了,要了热水先收拾自己。
等她沐浴完天色已经全黑了,雨也变小了不少。
擦着头发时听到屋外有呜咽声,她连忙推开房门与归来的沈云青撞个正着。
“你去哪儿了?”
他没有说话,一只手提着油纸伞,伞尖还在往下滴水,另一只手满是细细的伤痕,怀里圈着个湿漉漉的黄色毛球。
呜咽声就是从他怀里出来的。
小东西哆嗦着抬起头,黑黑的鼻子上两颗湿漉漉的眼睛,一边呜咽一边发抖,看起来可怜极了。
小狗?
洛禾又看了眼沈云青,见沈云青的头发打湿了,此刻贴在瓷白的脸上,脸上也有和手上一样的伤痕,盯着洛禾的眼睛也是湿湿的。
有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