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积善堂

作品:《春水覆

    “老太自是脚伤不方便行动,我都懂,所以我刚便让我的婢女前去请了大夫,咱们在这稍等片刻就好。”郑惠装着体贴的模样安抚着老妪,但手上却加重了力道按着老太,生怕她起身逃跑。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夸赞郑惠行事周全,考虑周到,只有王姑娘看出了郑惠的用意,连忙蹲下与郑惠一同按着老妪,嘴里也说着:“还是姑娘考虑周到,等大夫来了,我自会一路陪同老太看伤。”


    说完便瞪着老妪道:“若是我的责任我定会负责,但若不是,就别怪我告你行骗之罪。”


    老妪听完自是心慌,她想起身跑路,可左右胳膊都被按着,动弹不得。


    附近围观的百姓如此之多,若是事情败露,她该怎么向上面交代。


    她低声道:“两位姑娘行行好,就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郑惠勾唇一笑,“放过你也可以。”


    王姑娘听后,神情一紧,抓着郑惠的胳膊道:“姑娘,她的话不可信。”


    老妪瞪了王姑娘一眼,扭脸对郑惠讨好道:“我就知道姑娘是高门闺女,定不会同我一个半截入土的人计较。”


    “呵”郑惠不怀好意的说:“放过你也容易,你把上次讹我的钱连本带利的还我,你与我之间的事,我便不再计较。”


    老妪满脸皱纹的脸扭曲在一起,她皱着眉不确定的问:“什,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连本带利。


    郑惠从头上取下发簪,右手握着发簪的头部,左手摸着发簪尾部尖锐的地方,脸上带着狠辣。


    “我们家放贷的利息从来都是借一还二,前几日的钱全当我借你的,今日要还定是要还我二十两银子。”


    郑惠这话一出,王姑娘便知老妪当初骗了郑惠多少钱,脸上不免浮现出惊讶。


    “你,你…”老妪自是不知道郑惠说的是假话,她无话反驳,最终只好道:“私自放贷,在,在大靖是有违律法的。”


    “有违律法?你在这坑蒙拐骗难道没有违法?”郑惠拿起簪子,针尖在夕阳下泛着金光,晃的老妪眼睛失焦。


    老妪听后大气不敢出喘一下,敢放贷的人,定是不好惹的主,可她也不想这样进大牢。


    “我,我把二十两还你,可否放我走?”


    “呵,”郑惠挑了挑眉毛,没想到这老妪真能掏出这么多钱,看来她身后定是有人。


    大街上行骗之人并不少见,能狮子大开口的,定不是为自己谋财。


    这青州算是让郑惠开眼了。


    此时晨曦已经带着大夫赶到,老妪抓着郑惠的胳膊,挣扎着想要起身。


    郑惠笑道:“大夫来都来了,不能让他白跑一趟,老太放宽心,尽管让大夫看去,也好让这位姑娘放心。”


    王姑娘此时才松了一口气。


    晨曦请的是青州出了名的神医,围观者未有不识他的人。


    街坊七嘴八舌道:“齐大夫,这位老太到底如何?”


    他们也看了半天戏,自是知晓其中一二,一旁是楚楚可怜的姑娘,一旁是孱弱的老妪,哪一方看着都像可怜之人。


    但是大夫来了,一诊断便能知晓哪方说的是假话。


    老妪在郑惠手下挣扎着,嘴里对齐大夫喊着:“不麻烦大夫,我感觉现在已经好多了。”


    她转而继续对王姑娘道:“我想姑娘也不是有意的,就不麻烦姑娘破费了。”


    老妪脸上挂着难堪的笑容。


    齐大夫看了眼郑惠,又看了眼老妪,一时之间不知该听谁的。


    郑惠见状起身对齐大夫做了个请的手势,“您只管看,今日权当我做回好人,这问诊的钱我掏,不需要这位姑娘破费。”


    齐大夫听后,蹲在老妪身前,拨开老妪脚腕上的衣物。


    过了片刻起身对郑惠道:“这位老妪脚上并未有伤,且身强体壮,就算真被撞到,也不会造成扭伤。”


    大夫话音刚落,四周百姓皆开始纷纷指责老妪。


    老妪羞愧的低头,不敢直视任何一人。


    郑惠居高临下的望着老妪,问王姑娘:“姑娘觉得如何?”


    她是把对老妪的惩罚权力交给了王姑娘,毕竟今日之事的苦主是王姑娘。


    王姑娘对她行了个礼,“索性今日戳穿了她的骗局,我并未损失财产,倒是姑娘你被骗了十两银子,姑娘想如何?”


    “既如此,就交给官府吧,这么多百姓都看见了,齐大夫的诊断结果也在,官府自会给我们公道。”


    百姓纷纷附和,都认为郑惠说的再理。


    老妪连忙跪地求饶,“两位姑娘行行好,就饶过我吧,我发誓以后若是再敢行骗,就不得好死。”


    若是真的到了官府,知府大人要是详查,定会查到她身后之人,他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郑惠凝视着老妪,低声问道:“你如此怕去官府,定不是因为会有牢狱之灾,恐怕是你身后之人不会放过你的性命。”


    老妪神色慌张,“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哼,到底能不能听懂,你心里清楚。”郑惠起身,对何雨兰道:“雨兰,报官。”


    任老妪如何请求,郑惠权当听不见,一心让身边的婢女去报官。


    眼见何雨兰就要离开,老妪猛地抱住郑惠的腿,“对,你说的没错,若是真去了官府,他定是会要了我的命,算我求你了,别送我去官府。”


    老妪面色愁苦,话中带着哭腔。


    郑惠对何雨兰招了招手,何雨兰见状停下了脚步。


    “你若告诉我身后之人是谁,今日我便放了你。”


    按理来说青州的事跟郑惠没有关系,她大可直接把老妪送到官府,明日正常回京。


    可她做为管家女,父亲一心为民,而她若是坐视不管,便有愧于父亲,所以今日之事她定要彻查到底。


    老妪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说出背后之人的姓名。


    郑惠故作耐心耗尽的模样,不耐烦的叫了声“雨兰”,老妪见状,急切道:“我说,我说,姑娘不要报官。”


    老妪抬手示意郑惠附耳过来,她看着四周的人道:“我只能对姑娘一人说。”


    想必老妪身后之人不简单,否则也不会如此谨慎。


    郑惠没有犹豫,附耳倾听。


    “是,是积善堂的东家,魏征。”


    此人郑惠有所耳闻,可传闻中他可是个积善成德的好人。


    积善堂中有许多孤苦伶仃的老人和无父无母的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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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人可在积善堂中安度晚年,稚子可被无子女的家庭领养,若是无人领养也能一直待在积善堂。


    若老妪说的是实话,那大家应当都被魏征蒙骗了。


    看来这积善堂有如此财力,都与老妪所做之事脱不开关系。


    郑惠走到王姑娘身旁说道:“她的背后还有主谋,我要揪出主谋,所以暂时还不能把她送到官府,王姑娘莫要怪罪。”


    王姑娘也不是傻子,定然能看出主谋不是一般人,郑惠敢与之对抗,也是相当有魄力。


    她称赞道:“姑娘有为民除害之心,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罪姑娘。”


    郑惠把老妪带回了镇国府,就算不能把老妪送入大牢,她也不会就这么放老妪离开。


    郑惠想查清积善堂的事,明日便不能跟随萧羽一起回京。


    她让晨曦把老妪关在了柴房,自己则去找了萧羽。


    “这积善堂一定有问题,而这老妪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行骗,官府定然有相关之人。”


    “仅凭你一人,就想查清真像?”萧羽看出了郑惠的想法,也自然知晓郑惠接下来的打算。


    郑惠并不是莽撞之人,她对萧羽说:“自然不是,还望王爷把石头留下,另外再留下一些侍卫,与我一起查清积善堂。”


    “唉,”萧羽叹了口气,“这事不急于一时,待本王回京面圣,自会禀告陛下派人来彻查此事。”


    郑惠不认同萧羽的做法,“如此一来一回要耽搁多少时日,又有多少人会继续被骗,再者,金火堂的账目上还有未被运走的兵器,回京之后自是要赶忙去拦截下一批,哪有时间再管这青州之事。”


    郑惠自然知道京中有许多有实力的好官,可她的遭遇让她已经无法再完全相信他人,唯有亲力亲为她才安心。


    萧羽自是知道郑惠信不过旁人,只好妥协道:“本王留下与你一起查积善堂。”


    郑惠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你若是留下,那押解镇国府之人回京之事谁去办?”


    萧羽挑起左眉,似笑非笑道:“蒯宣才是主办官员,本王只是来青州参加郡主婚事的。”


    “可王爷若是未及时归京,陛下怪罪下来该如何?”


    萧羽不似郑惠般,出京和回京不受限制,郑惠不免有些担心。


    “你这是在担心本王?”萧羽微微弯腰,俯身注视着郑惠的双眼,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郑惠后腿了一步,扭开脸,“王爷莫要多想。”见萧羽半天未出一声,她重新把脸扭了回来,发现萧羽依旧保持着原样,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


    热流“刷”的一下到了脸上,郑惠的脸感到阵阵灼烧。萧羽如此目光看着她,反倒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王爷?”郑惠叫了萧羽一声。


    这时萧羽才站直身体,双手背在身后,“放心,秦思浩能做的,本王亦能做。”


    郑惠差点忘了,萧羽可是陛下的同胞弟弟。


    只要萧羽所做之事不危机皇位,陛下都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思浩为人高调,让人忽视不得他背靠秦家,所以让人忌惮。


    而萧羽几乎只在女人身上以权谋私,反而让人忽视了他的权势并不逊色于秦思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