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白玉堂堂主白玉春
作品:《不再是天下第一后》 序
躲天意,避因果,诸般枷锁困真我;
顺天意,承因果,今日方知我是我。
——白玉堂堂主白玉春——
白五本想天未亮就先走的,没料到自己也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醒来太阳已爬上山头,好在黄金善还没醒。
他悄悄坐起身,给黄金善掖好被子。
刚想站起来,黄金善拽住了他的衣袖,“怎么要跑了?”
她扭头面向他,听见他摒着一口气,不说话。黄金善发现他总是喜欢用沉默来逃避表达,也许是离开人群太久。
“昨天不是抱的很紧吗,现在怎么想逃了?”他越是沉默,她就越是忍不住想要打趣他。
“给你拿点吃的。”他将袖子抽出,匆匆出了房门。
蒋若木正在内院练着功,白五出来时,他半睁着右眼打量着,看到白五望了过来,他立刻又把眼睛闭上了。白五也没与蒋若木打招呼,一路疾走进了厨房。
磨磨蹭蹭,再端着东西回到房间时,黄金善就坐在床边,双手撑着头,闭着眼睛,也不知是否又睡着了。
他把粥放在桌子上,黄金善就开口了,“你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白五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听脚步声就知道了。”黄金善的适应能力很强,看不见的这两天,她明显感觉自己的听觉嗅觉触觉都更灵敏了,芈芊步伐轻快跑跑跳跳没节奏,程奶奶走路拖沓,蒋若木则是十分规律踏地有声,而白五的脚步声很轻,像是随时可以隐藏自己的行踪。而且,白五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味,也许是因为枯木逢春,他周围总萦绕着一股草木味。
白五端来的粥已经吹过很久,温度正适宜,喝着粥,黄金善突然想起来,“对了,你恢复视力以后,听觉和嗅觉还很灵敏嘛?”
“对的,目前还没有衰弱的趋势,只是对温度的感觉慢慢恢复正常了。”白五正襟危坐在桌旁,见黄金善没有提及昨晚事情的意思了,才渐渐放松下来。
“那岂不是太好了,万一未来恢复视力,我还能有这么灵敏的嗅觉听觉。”黄金善笑了,又喝了两口粥。
“你还挺乐观。”白五侧坐在桌旁,身子靠在桌上,凑近黄金善,看着她吃饭。
“不算是乐观,只是我相信自己胜过接受命运,包括疾病、包括生活、包括功业,”她放下了喝粥的勺,抬起了头,大概朝向白五的方向,“包括感情。”
“很厉害,是我做不到的。”
“为何?”
“少年意气和金玉良缘,都是属于白玉春的,不是属于白五的。”尽管黄金善看不到,白五还是笑着,就这样侧着身看着她的眼睛。
“那你重新叫回白玉春不就好了,”他们直视着彼此,黄金善浑浊的眼睛里是混沌的威严,白五不由得将靠在桌边的身子重新立了起来,“白玉春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符号。你无需成为白玉春,而是让白玉春成为你。”
“你是一名侠客,白玉春就是一名侠客;你是一位屠夫,白玉春就是一位屠夫。你放弃了白玉春,只是让他永远活在了二十一岁罢了,这是逃避,不是放下。”
“白玉春,天意是逃不掉的。去接受它,然后正面抵抗他。”
直视她的眼睛,他好像慢慢参悟了瞳中令。那是一种威慑,和她对视时,你仿佛在对视某种凌驾于命运之上更高层的东西,直抵你内心的恐惧,然后勾起某种只能听之任之的悲切。
两人之间是良久的沉默,但并不是因为话落在地上后无话可说,恰是因为这话落不到地上,而会永远漂浮在生命的某一刻。
“好。”做好了某种准备之后,白玉春才如此答道,话说出口后,他释然地笑了,“但是,白玉春行走江湖可是很难的,我若是听你的,你就没有什么补偿?”
“什么补偿?”黄金善疑惑。
“我是说,行走江湖是很危险的,一个空有名声但武功不再的剑客,和一个瞎眼的相术师。”白玉春笑得很奸诈,用手在黄金善面前挥了挥,哪怕是遮住了她眼前的光,她也没有丝毫反应。
“有什么危险的。”黄金善皱起眉,有点不耐烦,即使看不到,也影响不了她起卦,况且白玉春武功至少恢复了大半,只会越来越顺利才是。
白玉春直接凑到她脸边,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白!玉!春!”
黄金善气着喊道,扭头面向他,他又亲了一下她的嘴,嘴上还有早上甜粥的香气。
“我都说了看不见很危险的。”
白玉春抿嘴憋着笑,黄金善伸手就要捶他,被他轻巧躲过了。
“白玉春你幼不幼稚!”黄金善脸上满是被戏耍的不甘,打不到白玉春,她只能捏着拳头憋着气。
“白玉春就是这样的,只能委屈你慢慢习惯咯~”
他握上她的手,将她攥紧的拳头慢慢捏开,然后就这样握着她的手,为她运气。
*
拜别了程奶奶,三人废了大半天的时间到达山下城镇,终于又坐上了马车。
好在白玉春习惯好,银票都是贴身藏着。黄金善和蒋若木在他的影响下也都贴身放着银票,要不然这一路颠簸,钱可能早就没了。
因着黄金善的病,马车安上了厚厚的窗帘和软垫,还备了碳火和被褥,热水也是提前灌了不少,可以让黄金善一直捂着热的汤婆子。
虽然在路上这些东西都没什么用,最后还是得靠白玉春和蒋若木轮流给黄金善运气,才能让她勉强安慰地走过这一路。
四海钱庄位于兰城,此地是与西域通商的重要关口,城楼街巷繁华异常且别有一番异域风味。
兰城东南面有一座小山,整座山都是四海钱庄的仓库,山顶便是钱庄所在之处,虽然此山不大也不高,但防卫机关可谓一绝,四海钱庄固若金汤,建立以来,还未有人走正门之外的路子进去过。此山北通北狄,西接楼兰,南向京城,东临蓝河可通过水路抵达整个大周国。
风水上来说,可汇举国之财。
“给兰庄主的信,可有回复?”黄金善先前安排蒋若木为三人出行四海钱庄做了些准备。
四海钱庄每季四海汇只邀请四个武林中人,需得拿着邀请函方能进入,人满即止。三人只得求助兰青溪,希望靠着她的面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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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进入四海汇。
“已经收到回信了。”蒋若木拿出兰青溪寄来的信,里面包含了给四海钱庄海庄主的问候与说明,以及兰青溪的信物。
但他们在四海钱庄门口就碰壁了。
“很抱歉,四海汇每季仅邀请四人,不接受临时来访。”门口的守卫毕恭毕敬,“若是兰庄主亲自到访,我们庄主也许可以通融一二,若未亲自到访,不在邀请之列的贵宾恕不接待。”
在门口打探了几个来回,原来这四海钱庄庄主海广参最是迷信,每季四海汇,都必须邀请四个贵宾,多一人少一人都不行,加上庄主为五个人,象征四象五方的圆满。若是中途有人要来,就势必要回绝一名已经邀请的贵客,若非来者相当重要,庄主不会更换四海汇的人选。
一位周身气质非常的剑客,一位满身华贵衣衫的公子,还有一位蒙着眼睛的神秘女子,三人出行实在太过显眼,只能回城再细细商量。
*
“得是相当重要的贵客啊,”回到屋内,三人围坐,蒋若木给两人倒着茶,说着,“感觉我们已经挺厉害了,但好像还入不了庄主的眼。”
“这贵客对庄主的价值,得超过已经邀请的人选才行。”喝着茶,黄金善思考着,这庄主如此迷信,自己不就是最好的贵客吗,可惜见不到庄主的面,什么相术也都是口说无凭。
“若要说是江湖门派的权威人士,我们这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吗?”黄金善突然想到,拍了拍白玉春的背,“白玉堂堂主,白玉春。”
“你认真的吗?”白玉春吓了一跳,“白玉春还活着,恐怕在江湖上都会有些轰动吧。”
“不管了,先过了眼前这关。”黄金善说着,时间紧迫,江湖上的事,留到往后重返江湖再说。
第二日,三人又来到四海钱庄前。
门口的守卫还是毕恭毕敬,“抱歉,白玉堂已不是现存的门派,不符合我们庄主的邀请要求。”
“拜托!这是曾经的天下第一剑客啊!”蒋若木震惊于守卫的平静和冷漠。
黄金善补充道,“给庄主引荐一下也不行吗?”
“抱歉,我们四海钱庄只论现存的功绩,要引荐,也须是兰庄主才行。”
白玉春好像对这结果也并不意外,三人只能又打道回府。
*
“这庄主也太势利了吧。”蒋若木已经没有了昨日的镇定,“要进个钱庄居然这么难,也不知道到底有些什么宝贝。”
“九年未现身,看来白玉春的名字早就不好用了。”时过境迁,如今再做回白云春的他,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叱咤江湖的少年了。
“不着急,咱们接着从邀请的贵客身上下手吧,你俩去打听打听,这一季四海汇,都邀请了什么人。”
这一信息不难打听,街头巷尾总爱传四海钱庄的轶事,街巷不传的,去送信的驿站一查便也知道了。
晚上回来时,二人神色凝重。这一季四海汇,邀请了阮笙楼楼主楼生莲、十方派派主草夲土,还有江湖上最近风头很盛的双刀侠客金廉风。
这最后一人,便是三人前不久还见过的,秦王盟盟主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