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既紧张又矛盾。


    突然，他忍不住有些后悔了。


    后悔当初选择越狱，走上了这条路。


    如果没越狱，他现在还在监狱里，至少安稳。


    虽然在监狱里，但至少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像个逃亡的人。


    关键是他根本跑不掉，认爹的计划也完不成！


    要是被抓到，前面的努力就白费了，还会受到新的惩罚，到时候肯定要加刑，真正坐穿牢底！


    “不能回去，回不去了！”


    何雨柱脑子里突然冒出自首的念头，就是回监狱去。


    但他心里不服气，不甘心就这样失败。


    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好不容易逃出来，怎么又回去？


    就算回去一样要受罚，这是躲不掉的！


    “别急，一定有船的，一定能找到我要的那条船。”何雨柱打消这个念头后，马上安慰自己。


    于是他只能静下心来，等着机会出现。


    “警察同志，我想见我孩子。”


    女子劳改营这边，秦淮茹突然对狱警说，她想见自己的孩子。


    “你想见孩子？”狱警说，“你现在没这个自由，你在这儿出不去！”


    秦淮茹点点头：“我知道我在里面出不去，我不是要出去见他们，是请你们把他们带过来，让我见一面。”


    “我已经进来这么久了，从没见过他们，我就想看看他们，求你们成全我，不然我不放心他们！”


    棒梗就不说了，他犯了罪，在少管所，和她一样失去了自由。


    但槐花和小当还在外面，她们被送到了乡下。


    她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一直担心她们在那边过得不好，或者出了什么问题。


    最近晚上睡觉总梦见她们出事，把她吓醒。


    只有亲眼看到她们，确认她们没事，她才安心。


    “他们也来不了这里。”狱警摇头说，“你儿子棒梗现在在少管所，出不来。至于你那两个女儿，不是已经被送去乡下了吗？”


    秦淮茹说：“是的，她们被送去乡下了。就是因为她们在乡下，寄养在公社，我才不放心，怕她们出事或者过得不好。”


    “你们去把她们接来京城，带她们来看我吧，我只想见她们一面，确定她们没事，我才放心。”


    狱警干脆地回答：“我们不会去接她们来见你，这不符合规定。能不能探视，得看是否符合条件，如果你符合条件，可以申请，让亲戚带孩子来看你，我们不可能亲自去接。”


    秦淮茹哭着脸说：“可你们也知道，我外面没有亲人了，我丈夫早就去世了，我婆婆……她也出事了，家里没人能带她们。”


    警察说：“那是你自己的事。”


    秦淮茹想了想说：“你们能不能帮我找个人？她住在乡下，是我堂妹秦京茹，让她带孩子们来看看我。这样总行了吧？”


    她想到了秦京茹，希望她能带着小当和槐花来监狱看自己。


    “这个得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探视，如果符合条件，上面可能会派人去乡下找你堂妹秦京茹，让她带孩子来看你。”警察说。


    “那就麻烦你们了！”秦淮茹点头道谢。


    她也只能等着了。


    听说何雨柱越狱，彻底没戏了，她指望不上他之后，想了很多。


    最后她想明白了。


    先弄清楚孩子们的情况，确保他们在她被关期间没事，等她出来后找个靠得住的人家，带着孩子改嫁过去。


    何雨柱出事了，一大爷也没了，院子里没人再接济她们母子了，300块的积蓄也用完了，她走投无路，只能选择改嫁。


    所以她急着了解小当他们怎么样，确保他们没事。


    只要他们平安，改嫁就是个小事。


    日子还能照常过下去。


    对于改嫁这件事，她还是挺有信心的。


    她年轻漂亮，虽然三十多了，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但美貌依旧。


    外面很多男人都对她有意思，只要她愿意改嫁，还怕没人要？


    以前就有不少男人想娶她，肯定不介意她带着三个孩子。


    这其中就包括何雨柱。


    只是那时候她被婆婆贾张氏牢牢控制着，根本动弹不得。


    就算她有这个念头，也做不了主。


    否则她早就和何雨柱结婚了！


    现在婆婆贾张氏去世了，没人再管她了，她想嫁就嫁。


    到时候她只要找媒婆，不用自己去找男人，自然会有很多人上门求亲。


    她还得挑挑拣拣，选个条件好的，从此过上好日子。


    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兴奋起来，充满了期待。


    秦淮茹在期待改嫁、过上好日子的时候，有人来到了他们四合院。


    是街道办的人。


    领头的居然是街道办主任！


    街道办主任很久都没来过这个院子了。


    今天竟然亲自来了，显然是有要紧事。


    本来他有事应该找这个院子的主事人，但自从李剑飞辞去主事人职务后，院子一直没选出新的主事人。


    所以他还是找到了原来的主事人，也就是院子里最有威望的李剑飞。


    “主任，你们怎么来了？应该是有事吧？”李剑飞问。


    街道办主任点点头，笑着回答：“是的，李剑飞同志，我们找你是有事。”


    “什么事？”李剑飞疑惑地问。


    他心里有点纳闷，街道办突然找他到底有什么事。


    “李剑飞同志，这事跟你没关系，跟你们院里其他人也没关系，只和秦淮茹有关。”主任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地说。


    “和秦淮茹有关？她又怎么了？”李剑飞惊讶地问。


    主任摇头说：“不是秦淮茹出事了，是她儿子棒梗出事了。”


    “棒梗出事了？！”李剑飞脸色一变，忙问，“他怎么了？他不是在少管所吗？在那儿还能出什么事？”


    主任回答：“就是在少管所出的事。听说自从进去以后，他一点都不听话，老是跟人打架，不是把别人打伤，就是自己被打伤，让管教的人头疼死了。”


    “这次更过分，他居然想跑，半夜里翻墙，结果翻的时候不小心，从墙上掉下来，把腿摔断了！”


    他解释了一下情况。


    原来棒梗是想越狱，结果没成功，反而把自己摔断了腿！


    “哦？棒梗腿断了？”李剑飞大吃一惊。


    “他胆子也太大了吧！”


    “是！”主任点头说，“他就敢这么干，这不是自找苦吃吗？差点把命都丢了！现在他在医院急诊室，虽然没生命危险，但腿断了，医生说基本治不好，就算花很多钱，也只能治好，但肯定是个瘸子，成了残废！”


    “真是够狠的！”李剑飞忍不住感叹。


    刘海中和何雨柱他们想越狱也就算了，没想到棒梗也跟着闹这一出。


    不过他年纪小，本事也不大，根本不可能成功。


    好在命大，捡回一条命，不然估计就得收尸了。


    可贾张氏已经被枪毙了，秦淮茹又在监狱坐牢，家里一个大人也没有，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主任，这事你不是应该告诉秦淮茹吗？你怎么跑到我们院里来了？”李剑飞问。


    他心里琢磨着，不会是让院里人做点什么，替秦淮茹照顾棒梗吧？


    或者是要大家给他捐点钱治病。


    他一分钱都不会出。


    要是捐给别人，或许还能考虑，但给棒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小子白眼狼，不值得同情！


    关键是帮了他也不会得到感谢，反而可能被忘恩负义，甚至恩将仇报。


    主任笑了笑说：“秦淮茹现在在监狱服刑，她不在院里，要是她在，我们早就去找她了。现在她什么也做不了，没法照顾她儿子！”


    “出了这事后，警察找过我们，说情况，少管所那边管不了他了，想把他送回来，让人照顾。”


    “主任，你们不会是想让我们来照顾他吧？”李剑飞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该不会真以为院里会有人愿意照顾他吧？这根本不可能，没人会管他的！以前他还能动的时候，只有何雨柱一个人照顾他，现在他成了废人，更没人会去管了，这大家伙也做不到，我们没这个本事！”


    主任说：“也不是非要你们谁来亲自照顾他，就是看看你们能不能想想办法，提点建议，怎么处理这件事。反正少管所那边已经打算不管他了。”


    李剑飞摇摇头：“没办法，也提不出什么好主意。这事要么你们自己想办法安置棒梗，要么去找秦淮茹，看她有没有办法。”


    “李剑飞同志，要不试试看吧。”主任说，“不管怎么说，棒梗是你们院里的人，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又没有家人，只能靠你们这些邻居了。”


    “今晚开个全院大会，把这事告诉大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棒梗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治病要花钱，要是不交医药费，医院可能会把他送走，到时候少管所可能又会把他送回你们院里来。”


    “开全院大会我没什么意见，但这件事你们不用找我，你们自己组织就行。”李剑飞说。


    果然跟他说的一样，还是用的道德绑架这一招，估计是让大家给他凑钱治病。


    不过召开全院大会这件事，他是绝对不会参与的。


    他不想让别人为难。


    让别人为难可不是好事，纯粹是道德绑架！


    街道办要开大会，让他们自己去开就是了。


    他当个旁观者，看看热闹就行了。


    “那好吧，我们去和院里的人说，把大家叫来开个全院大会，希望大家能帮忙解决这事。”主任点点头答应了。


    李剑飞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也无法勉强，只能由他们自己去做了。


    说完后，他们就开始挨家挨户通知院里的人，告诉他们今晚要开全院大会，都来参加。


    A


    晚上，全院大会顺利召开了。


    该来的人都来了。


    李剑飞也到扬了。


    但他早就打定主意了。


    他来只是看看热闹。


    对于棒梗摔断腿这事，他一分钱都不会出！


    人都到齐后，大会正式开始。


    这扬全院大会不是院里人主持的，而是由街道办的工作人员来主持，坐在前面发言的是街道办主任！


    他亲自来主持这扬以帮助棒梗为主题的大会！


    会上，街道办主任直接说明了情况。


    大家都知道，棒梗出事了，他在从少管所逃跑的时候摔断了腿。现在他躺在医院急诊室，没人照顾。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全都炸开了锅，议论纷纷，谁也没想到，继二大爷刘海中和傻柱之后，棒梗也干出了这么一出！


    他年纪轻轻，胆子却大得离谱，也想越狱！可惜他没那个本事，人没跑成，反而直接摔断了腿！


    “现在最要紧的是棒梗接下来的安置问题。”


    等大家吵闹声小了一些后，街道办主任接着说：“因为他摔断了腿，成了残废，少管所那边不要他了，打算把他送走，所以现在必须赶紧解决他的安置问题！”


    “还有医药费的问题，医生说还得继续治疗，可不交钱的话，医院可能不会收留他，很快就会把他送回来！”


    “主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人群中有人先开口问，“棒梗越狱摔断了腿，现在出事了，你们不应该在这里开大会，而是应该去找秦淮茹，让她来处理吧？”


    “对，找他妈妈秦淮茹，这事你跟我们说没用，得跟她讲才有用！”旁边的人附和道。


    其他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很明显，大家都懒得管这事。


    这也是他们真的管不了！


    街道办主任苦笑着说：“我们也想叫他家人来处理，可是……你们也都清楚他家的情况，他奶奶贾张氏之前犯了死罪，已经被枪毙了，人已经不在了。他妈妈秦淮茹也因为犯罪进了监狱，现在正在里面服刑，她也管不了棒梗。”


    “她都管不了，我们更管不了！”有个人说。


    街道办主任接着说：“现在棒梗伤得很重，正等着钱治疗。不管怎么说，他是你们院里的人，你们是他的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一方有难八方支援’，邻里之间能帮就帮，照顾一下他吧。”


    “主任，您让我们照顾棒梗？”一直站在人群里的三大爷阎埠贵突然大声说道，“我们怎么照顾他？他现在成了残废，我们肯定照顾不了，我们没有这个能力！”


    这事他得提前说清楚，他绝不会照顾棒梗。


    他自己一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每天精打细算，根本不可能帮忙。


    现在一大爷没了，二大爷也没了，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


    如果这事摊在大家头上，他肯定第一个倒霉。


    所以他急着把话说清楚，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扬！


    “三大爷说得对，咱们自己都顾不过来，哪还能照顾他一个废人？”旁边的人赶紧附和道。


    其他人都差不多是这个想法。


    他们根本没能力照顾棒梗。


    这也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