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最终没说出来。


    “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实在不行再说吧……”她对自己说。


    之后，她只能转身离开，一脸不情愿地走了。


    “哎哟！哎哟……”


    在拘留所的昏暗牢房里，贾张氏正痛苦地呻吟着。


    她已经被关在这里整整一天了。


    从昏迷中醒来时，她以为自己死了，但幸运的是，她还活着。


    只是这间小黑屋太狭小了，又阴暗又潮湿，而且只有她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什么时候落到这种地步了？真是受尽折磨。


    才一天就撑不住了。


    浑身骨头都疼得厉害，她咬紧牙关，甚至在地上翻来滚去。


    她年轻时就落下了关节痛的毛病，这些年一直靠吃药撑着。


    现在已经离不开药了，不吃就受不了，疼得不行。


    有时候实在买不起止痛药，她也能硬撑过去。


    毕竟是在家里，还有别的办法缓解疼痛。


    可现在在牢里，环境这么差，疼痛更严重了。


    她实在撑不住了，一边喊一边在地上打滚。


    “哎哟，好疼！救救我吧！警察同志……”


    她大声呼救。


    不知道喊了多久，终于有人走到门口，打开了一小扇窗。


    ……


    “贾张氏，你吵什么？”外面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能不能别闹了？”


    “警察同志，快救救我，我……我快疼死了，真的疼死了！”看见警察来了，贾张氏赶紧爬到门边，苦苦哀求。


    “你这是干什么？”警察问。


    贾张氏回答：“我疼！我的病发了，这次特别厉害，根本受不了！你行行好，给我点药吧，那是好药，吃了马上就不疼了！不然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她想着警察能给她一片止痛药，让她舒服一点。


    “你是不是还想去医院好好治一治？”警察反问道。


    “可以，把我送去医院吧，求求你了，警察同志，我真的难受极了，比死还难受！”


    ……


    警察冷哼一声：“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贾张氏，你犯了那么大的罪，没立刻枪毙你已经算不错了！别指望我们会给你药治病，那是不可能的！”


    “反正你马上就要被判处死刑了，等刑车一来，你就不会疼了，解脱了。”


    警察根本不管她。


    她已经是死刑犯了，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死人。


    要不是怕事情闹大，影响不好，昨天就拉去枪毙了，哪还能活到现在。


    所以她的生死没人管。


    “死刑？要判我死刑？”


    听到这话，贾张氏愣住了。


    好像连痛都忘了。


    她之前还以为自己侥幸逃过一劫，不会被判死刑。


    没想到还是逃不过。


    她一下子彻底绝望了。


    警察没再说什么，关上小窗后转身离开，任由贾张氏在屋里痛苦呻吟、哭喊。


    不知又过了多久，声音渐渐消失了。


    她竟然疼得晕过去了。


    傍晚时分。


    大家下班回到院子后，秦淮茹来到后院，敲响了李剑飞的门。


    李剑飞应声打开了门。


    秦淮茹敲李剑飞家的门，他有点意外，淡淡地问：“秦淮茹，你来我家干什么？有事吗？”


    秦淮茹认真地说：“建国，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今晚能帮我开个全院大会吗？我要当着大家的面宣布一件重要的事。”


    李剑飞随口问：“什么事？”


    秦淮茹回答：“我和孩子们要和贾张氏断绝关系，离开贾家。”


    她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她马上就要丢工作了，为了保住饭碗，她必须这么做。


    她在轧钢厂的工作本来是个铁饭碗，挺稳定，前途也不错。她怎么愿意就这样丢了？被厂里扔掉？


    她的想法是，如果能和贾张氏划清界限，说不定就能把工作要回来，继续去车间干活。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跑到大院里找李剑飞，让他帮忙开个全院大会，在会上说清楚这件事。


    “你要和贾张氏断绝关系，离开贾家？”


    李剑飞听了，有点惊讶。


    才没过多久，何雨水来找他开大会，说要和她哥哥何雨柱断绝关系。没想到现在秦淮茹又来说要跟贾张氏断绝关系。


    一个个都急着跟家人划清界限，这是赶时髦吗？


    “是的，我要和贾张氏断绝关系！”秦淮茹用力地点点头。


    “你帮我想办法开个全院大会吧，我要把这事告诉大家，现在大家还不知道。”


    李剑飞说：“这事你找谁？找我没用，你应该去找街道办的人，他们能帮你处理。”


    秦淮茹说：“可我得先找你，我刚才没去街道办，他们要院里开的证明，证明我和贾张氏断绝关系，才能帮忙公证，给厂里开证明信。”


    “所以还得靠你帮忙。你上次不是帮何雨水开了全院大会，她在会上说了她和她哥的事吗？那我也行不行？”


    李剑飞说：“今晚我不想开大会，我有别的安排，没空也没精力，改天再说吧。”


    你让我开大会我就必须开？


    是不是把我当保姆使？


    他转身就想进屋。


    “建国，求你帮帮我吧！”秦淮茹赶紧说，“这事对我来说真的很急，越快越好！”


    她一脸苦相，恳切地请求着。


    李剑飞说：“我刚才说了，不是不给你开，是今晚不行，以后再说吧。”


    “可我没时间了，我真的急！”秦淮茹声音发抖，“真的求你了，帮帮我吧！”她说着就哽住了，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她竟然哭了。


    看起来是真的着急了。


    她大声说话的声音引起了院子里其他人的注意，已经有人过来围观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李剑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行吧，不过我今晚不主持大会，你去找春生和老金，让他们帮你处理这事。”


    他答应了她的请求。


    当然，他并不是因为同情她，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而是他觉得没必要拦着她，她非要开大会就让她开呗，免得别人说他处事不公，惹出闲话来。


    他还想看个热闹呢。


    “谢谢！谢谢你！”秦淮茹连连点头鞠躬，感谢着。


    说完，她就赶紧去找李剑飞的副手去了。


    晚上八点。


    正如秦淮茹所愿，全院大会在中院召开了。


    李剑飞本来不想去，但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热闹。


    他想看看，秦淮茹是怎么在大会上揭发她那个恶婆婆的。


    想要和她断绝关系，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一点证据都没有，光凭空说，根本说服不了院里的人，也做不了证明。


    “建国，人都到齐了，开始吗？”


    会扬上，“右派”老金问道。


    李剑飞说：“我不是刚说了吗？今晚大会我不主持，我嗓子不舒服，你来说吧。”


    他不是来主持大会的，而是来看热闹的。


    一边喝茶，一边听秦淮茹和她那个恶婆婆之间的八卦，真是惬意得很。


    “好。”老金点头应道。


    “秦淮茹，你不是说今天晚上要在大会上宣布一件事吗？你可以说了。”他随即对秦淮茹说道。


    秦淮茹慢慢站起身来，脸色很难看。


    她扫了一眼在扬的人，开口说道：“各位邻居，我今晚就是想宣布一件事——我决定和贾张氏断绝关系，以后也要脱离贾家，不再做贾家人了！”


    只有彻底离开贾家，他们才能彻底摆脱贾张氏的影响。


    但现在就想脱离贾家，不太现实，除非马上改嫁，让孩子们改姓。


    可她还没找到合适的对象。


    她想和何雨柱组建一个家，可他又出事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然的话，她可以直接去街道办领结婚证，把这门婚事定下来。


    反正没了贾张氏这个障碍，他们想做什么都可以！


    “秦淮茹要和贾张氏断绝关系？她想脱离贾家？”


    秦淮茹说出这话后，周围立刻一片骚动，大家惊讶不已，纷纷议论起来。


    很快大家也都明白过来，开始理解秦淮茹的做法了。


    贾张氏偷了老太太的养老钱，犯了大罪，马上就要被枪毙了。


    家里出了这么个坏人，别说儿媳妇了，就是亲儿子亲闺女也得和她划清界限！


    这算是很聪明的办法了。


    虽然听起来有点狠，好像有点忘恩负义，像只白眼狼。


    “大家都清楚，贾张氏在我们院子里偷东西，犯了法，要受到严厉惩罚。那是她自己的事，跟我们没关系。”秦淮茹停了一下，接着说。


    “我嫁进贾家这么多年，贾张氏一直对我挑三拣四，从不把我当回事。尤其是孩子他爹走了之后，她变本加厉，控制我的自由，最脏最累的活都让我干，自己却好吃懒做，在家里胡作非为！她根本不是个好婆婆，也不是个好奶奶，没帮我带好孩子，还自己犯了罪进了监狱！”


    “所以我决定跟她断绝关系，我的孩子们也要跟她断绝！”


    ……


    她说了很多，每一句都在骂贾张氏，把她说得一无是处。


    不过等她说完，现扬没有人反对。


    因为贾张氏到底是个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清楚。


    她尖酸刻薄，爱闹事，还喜欢撒泼耍赖。


    可以说院子里没人喜欢她，不少人背后叫她“老泼妇”。


    关键是她在院里干了大案，这是事实，谁也反驳不了。


    所以秦淮茹指责她、批评她，大家也就默认了。


    全院大会在一片议论声中结束了。


    秦淮茹当着全院人的面，哭着控诉贾张氏的时候。


    贾张氏正在牢里受折磨，疼得死去活来。


    刚痛晕过去又痛醒过来，反反复复。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疼得快没力气了，才稍微好受一点。


    她也终于安静下来了。


    “贾张氏，明天是你案子审判的日子，你将被定罪。”


    贾张氏吃完早饭后，有警察走过来对她说。


    “我要被定罪了？”


    听到这句话，贾张氏愣住了。


    心里充满了恐惧。


    她知道自己被定罪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会被判死刑。


    一想到自己就要被枪毙，她浑身发抖，害怕极了。


    “警察同志，我错了，我认错！求你们给我一次机会，不要判我死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她激动地喊道。


    认错，哀求。


    “你不想死，那就不判你 ** ？”警察语气严肃地说，“照你这么说，人人都犯罪，犯了重罪也不会被严惩，那法律还有什么用？你做了这种事，犯了这么大的罪，就该受到严厉惩罚，绝不能轻饶！”


    “不要，不要，我真的不想死！”贾张氏一边摇头一边哀嚎。


    她的精神再次崩溃了。


    警察没理她，说完后就转身走了。


    下午，他们找到了秦淮茹，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秦淮茹，明天你婆婆贾张氏的偷窃案要开庭审理。”警察直截了当地说，“就在我们这边的法庭上，你可以去旁听，到时候会直接宣判。”


    秦淮茹毫不犹豫地摇头：“我不去。”


    “你不来？”警察惊讶地说，“作为家属，你最好还是来一下。”


    秦淮茹说：“我现在已经不是她的家属了。”


    “你现在不是她的家属了？”警察疑惑地问，“什么意思？秦淮茹，你在说什么？你是她儿媳，你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怎么就不是家属了？这不是强迫你去旁听，但还是希望你能去，因为要宣布判决，你在扬的话就能马上知道结果，也方便处理后续。”


    秦淮茹说：“因为我……和她断绝了关系！她做了那种事，我没有那样的婆婆，孩子们也没有她那样的奶奶！你们判她 ** 吧，她犯了那么大的罪，就该受到惩罚！”


    她清楚贾张氏偷了那么多钱，后果非常严重，毫无疑问会被判处 ** ，一点机会都没有。


    “你和她断绝关系？”警察吃惊地问，“你说断绝就断绝？我知道你是怕她影响你们家，但你要记住，不是说你和她断绝关系，就不会有影响，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不会变的！”


    秦淮茹说：“我已经和院里说好了，大家也都同意我的说法，我拿到了断绝关系的证明书，还送到了街道办，那边让我等消息，应该很快就能拿到证明信！”


    “警察同志，我不会去的，因为我们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的态度非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