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一看眼前的易中海，心里那个复杂。


    心想，这还是咱院里那个威风凛凛、受人敬仰的大爷吗？


    以前多风光，现在怎么成这样了，一脸胡渣，脸色比锅底还黑，手上还拷着呢。


    真是惨得没法说！


    “傻柱。”


    易中海看见何雨柱来了，又是羞又是激动。


    “你信我吗？我是被冤枉的，我真不是故意的！”他急着说。


    何雨柱点了点头：“我信你，肯定是有人害你。没事的，警察会还你清白。”


    “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得帮我照顾好老太太。”易中海吩咐道。


    何雨柱应着：“放心吧，大爷，我一直照看着她呢，她现在挺好的。不过我还是盼着你早点回来，大伙儿都等着你呢。”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就像认定了易中海是被人坑的，没做错什么事。


    等警察查清楚，自然就把他放了，不会为难他。


    “易中海，走吧，去派出所。”警察说道。


    没一会儿，他们就把易中海给带走了。


    旁边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议论个不停。


    易中海被带回派出所，继续关着。


    厂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老太太，我见着一大爷了。”


    下班回来，给老太太送饭时，何雨柱说。


    “你见着一大爷了？他是不是回来了？”老太太惊喜地问。


    何雨柱摇摇头：“没呢，他还在派出所呢。”


    老太太疑惑了：“那你怎么说见着他了？”


    何雨柱说：“我在厂里看见他的，就匆匆看了一眼，还跟他聊了几句，他说让我好好照应你。”


    “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老太太追问。


    何雨柱答：“估摸着快了，咱们都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就等着好消息吧。”


    “就是那个李剑飞小子害的他，那混账玩意不会有好结果的！”老太太恨恨地说。


    两人正说着呢，有人进来了。


    是两个街道办的人。


    “是街道办的同志。”何雨柱说。


    “街道办的人？”老太太看着那俩人，惊讶地问，“他们又来干什么？”


    上次街道办的人来，停了她的五保户待遇，她一直记着呢，总想着什么时候能恢复身份，继续拿低保。


    没想到他们又来了。


    “聋老太，我们来跟您说件事。”街道办的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开门见山地讲，“从今天起，您的五保户资格被正式取消了，以后也不能再申请，意味着您再也不能领取五保户的补助了。”


    “取消我的五保户资格？”老太太情绪激动地回应，“你们怎么能这么做？！你们良心何在？我一个孤寡老太，无儿无女，无依无靠，连这点最基本的保障都要剥夺？！我还怎么活下去？！这是要逼死我吗？！”


    “老太太，您别激动，激动也没用，这是上级的决定。”街道办的人严肃地说道，“至于为什么取消您的资格，您心里应该有数，因为您申请五保户时提交的资料有假，我们已经根据举报核实过了。而且您的身份也有疑点，还被举报倒卖粮票、投机倒把，这是严重浪费国家粮食的行为。”


    “念在您年岁已高的份上，过去的事情就不追究了，但您的五保户资格肯定是没了，以后也不会再给您发低保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老人？”何雨柱气愤地说，“老太太说得对，她无依无靠，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全靠这点低保维持生计，要是没了，她真的没法活了！”


    “何雨柱，你说她是孤寡老人，那你和易中海是怎么回事？”街道办的人问道，“据我们了解，这些年一直是你们在照顾她，那她还算得上孤寡老人吗？”


    “……”这句话让何雨柱顿时语塞。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老太太曾亲口说过他是她的亲孙子，他也说过她是他的亲奶奶！


    两人关系亲如祖孙。


    一大爷也把她当作母亲一样照顾，负责她的养老。


    所以她根本不能算作孤寡老人。


    确实不符合领取五保户低保的条件！


    “这事还是等一大爷回来再商量吧。”


    过了一会儿，何雨柱说道。


    “等一大爷回来商量？”街道办的人冷笑一声，“一大爷是谁？你们院里的那个大爷？难道我们做什么事都要先问他？还要先向他请示？他够格吗？再说，他还能回来吗？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他已经被抓了，涉嫌严重违法，这可是大罪，判了可是要枪毙的！”


    “你胡说！”


    听到他说易中海涉嫌严重违法，老太太异常激动，大声喊道：“中海怎么可能违法？你这是在造谣！”


    “我没造谣。”街道办的人说，“这件事从轧钢厂传到您们院子，再传到整个街道，大家都知道了。老太太，您不会还不知道吧？”


    “傻柱，他……他说大爷……”老太太望着何雨柱，神情紧张。


    何雨柱辩解道：“那是瞎扯的，大爷连杀鸡都不敢，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都是李剑飞那小子搞的鬼，他娘一直怀疑他爹的死和大爷有关，所以才去告状的，警察暂时把大爷扣起来调查了。真相总会大白的！”


    “李剑飞母子俩这是故意冤枉人！你们还真信他们的话？”老太太不屑地哼了一声。


    那两个街道办的人面面相觑，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气，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反正话已经带到了，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走就对了。


    “街道办的人跑老太太家干什么去了？”


    街道办的人走后，院子里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不清楚，不过我记得他们之前也来过一次，也是找老太太，就是不清楚为什么。”


    “我刚才问了，听说老太太的五保户资格被取消了，以后领不到低保了。”


    “什么？老太太的五保户被取消了？为什么？是不是因为大爷的事被连累了？”


    “可能吧，反正就是这事了。”


    “那老太太以后怎么办？现在大爷出事了，可能回不来了，谁来照顾她，给她养老？”


    “不是还有傻柱嘛？大爷照顾她，傻柱对她也挺好，把她当亲奶奶一样，有什么好吃的都给她送去。”


    “傻柱能照顾一时，可照顾不了一辈子，等他结婚有家庭了，就没空管她了。”


    “那老太太可就惨了，等傻柱不管她的时候，日子肯定不好过！”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


    李剑飞回家时正好听见这些话，得知聋老太太的五保户资格被取消了，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这说明他的举报起作用了。


    “聋老太太，你也尝尝饿肚子的滋味吧！”李剑飞心中暗喜。


    他坚信，只要易中海被枪毙了，对方肯定过得凄惨。


    到时候，看谁还会把她当祖宗供着，肯定会嫌弃她！


    “傻柱，你现在看到了，我们被欺负成什么样了，大爷大娘都出事了，连我的低保都不放过，真是太狠心了！”


    屋里，聋老太太一边抹泪一边说，一脸的痛苦。


    “老太太，别伤心了。”何雨柱叹了口气，眉头皱得紧紧的。


    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倒霉事全赶一块儿了。


    “我怎么能不伤心呢？”老太太说，“我没低保了，大爷又出事了，我以后怎么活？”


    何雨柱说：“老太太，您可别这么说，大爷暂时不在家，不是还有我呢嘛，我不会让您饿着的。”


    他表达了自己的孝心，说要负责老太太的一日三餐，让她安享晚年。


    “傻柱，你是真心这么想的吗？”老太太问，“要是……我说要是，要是大爷回不来了，你还会一直照顾我，给我口饭吃吗？”


    何雨柱边点头边说：“那当然啦！您可别说我只是在替大爷照顾您，大爷在世的时候，我哪次没照顾过您？不是经常给您带好吃的，还有粮食嘛？”


    “对，我记得呢，你送过不少，我特别爱吃你手艺做的饭菜。”老太太应声道。


    “你真是个好孩子，我的好孙子，幸好有你，不然我这把老骨头真不知道能不能挺到现在，说不定早被他们给欺负死了！”


    何雨柱连忙安慰：“别老提死不死的，太不吉利啦。其实养个老人挺简单的，只要我有的吃，就绝不会让您饿肚子！”


    “有傻柱你这句话，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老太太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祖孙俩聊了会儿，何雨柱便起身告辞了。


    外面的议论也渐渐停了下来。


    接下来的两天，院子里一切正常，上班的上班，顾家的顾家。


    大爷虽然走了，但一切似乎都跟以前一样。


    这两天，警察一直在轧钢厂调查当年的事情，东奔西走，终于挖到了一些关键线索。


    “易中海，你想清楚了吗？打算什么时候把事情交代清楚？”


    第三天一早，警察就把易中海带到了审讯室，开始新一轮的询问。


    易中海说：“警察同志，我什么也没干，你让我交代什么？我没做的事，我可不能认！”


    “没人让你认，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别藏着掖着，也别撒谎。”警察严肃地说。


    易中海辩解道：“我真的没做违法的事，更没有害死李剑飞的父亲，他那是意外，抢救不及时才没的，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怎么能因为我在扬就说是我做的？这讲不通！”


    警察反驳道：“你撒谎了，你说当时车间里就你一个人，没别人。”


    “对，就我一人，真的没别人，我没撒谎。”易中海肯定地点点头。


    警察说：“可明明还有个人，就是你们院的贾东旭。我们已经拿到了贾东旭的证词，这两天还查到，当年出事时有人看见贾东旭从厂房后面的巷子里溜出来，表情很奇怪，你怎么解释？”


    “谁说的？”易中海问，“他们这么说你们就信了？没证据！我现在被你们抓了，大家都编排我的不是，肯定是有人想害我，或者是平时跟我有过节的人趁机报复，你们可得擦亮眼睛，别被误导了！”


    “还在耍贫嘴呢！”警察厉声道，“不光有人看见贾东旭不对劲，还听见你在车间里跟李剑飞的老爹吵得不可开交。我们查清楚了，你当年在厂里确实惹过麻烦，还想藏着掖着，生怕影响自个儿的前程。可李剑飞的老爹为人正直，非要揭发你，你俩就吵了起来，还动了手，你把他给推倒了，连带机器也倒了，直接压在他身上，就这么把他给压死了！”


    “对，你就是凶手！别再狡辩了，白费力气，咱们已经商量好了，明天就把你送拘留所去，等着审判吧！”


    “……”


    易中海被警察那架势给镇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压根儿没想到警察能挖出这么多事来。


    眼看着就要被送进拘留所了。


    他心里清楚，进了拘留所意味着什么。


    就等着审判呢。


    这一判下来，生死未卜！


    “在我去拘留所前，能让我见个人不？”


    沉默了好久，他终于开口问道。


    “不行！”警察回答得干脆，“判决前谁也不能见。”


    易中海恳求道：“警察同志，求求你们了，我想见见傻柱，我有话跟他说，就让我见见他吧，他现在是我在院子里唯一的亲人了，我一直都配合你们工作，希望你们能行行好，让我见见他。”


    “他又不是你亲儿子，也不是你家里人。”警察说道，“就算是家人，按规定也不能见，得等判决后才能探视。”


    “你要是不肯坦白，那就去拘留所里好好想想吧，希望你以后能实话实说。”


    “我没做错事，真的没做，我是被冤枉的。”易中海一脸苦相。


    “这些话别跟我说，跟法官说去，看他们信不信你是被冤枉的！”警察说完，起身就走了。


    易中海愣住了。


    他虽然没去过拘留所，但那地方的名声他可听说过。


    比拘留所还吓人。


    里面关的全是大坏蛋，还有等着判刑的囚犯。


    他心里直打鼓。


    可上面已经决定了，他没法反抗。


    不去也得去。


    没人能帮他，也没人愿意伸援手。


    第二天一早，警察就把易中海押到了城西拘留所。


    被关在里头，等着审判。


    “易中海，从今天起你就住这儿，一直到判决那天。”


    进了看守所，狱警把易中海领进了一间牢房。


    刚一进门，他眉头就皱成了一团。


    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又黑又湿，比他们院子外面的公厕还差。


    那股臭味儿，刺鼻得要命，满屋子都是。


    墙角的水泥床上躺着几个人，原本都一动不动地躺着，见他进来，全都抬起头，冷冰冰地盯着他。


    那眼神，透着几分狠劲儿。


    一眼望去，这帮家伙就不是好人，全是坏蛋。


    “进了这地界儿，就得老实点，不听话有你好果子吃，明白没？”狱警凑在他耳边，声音低沉而严厉。


    “懂了。”易中海愣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进来了，也只能按人家的规矩办事了。


    他能不遵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