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谁惹祸了？咱们家出什么事了？”贾张氏一脸不以为意。


    秦淮茹连忙说道：“中午那会儿，棒梗偷偷摸摸跑到轧钢厂的食堂仓库偷东西，偷的还是鸡呢，那可是重要物资，结果被人家当扬逮住了。那人非要送他去保卫科，还好我赶上了，求了半天人家才答应放了他，不然他这会子还回不来呢！”


    “要是真送到保卫科，人家能饶了他？肯定得交给警察，警察再一送少管所，那可就全完了！今儿可把我吓坏了！”


    “棒梗，你给我跪下，看我不打你！”秦淮茹又冲着棒梗大吼起来。


    棒梗看看奶奶贾张氏，吓得浑身直哆嗦。


    “什么？棒梗去食堂偷鸡了？”贾张氏惊讶地说道，“棒梗，你怎么能干这事呢？这事多严重，还好人家没送你去保卫科，不然你就毁了！咱们家就你这一个独苗，还指望着你有出息，给咱家争光呢！你可不能出事！”


    “还愣那儿干什么？跪下认错！”秦淮茹大声说道。


    “跪什么跪？”贾张氏不乐意了，“孩子都被吓坏了，他知道自己错了，以后不会再干了。他为什么偷鸡，还不是因为馋嘛？这段日子都没什么好吃的，饭里一点油水都没有，孩子正长身体呢，能不想吃点好的？说到底，这不是孩子的错，是咱们的责任！”


    她没骂棒梗，反而怪自己没让孩子吃好。


    要是平时吃得好好的，谁会因为馋去偷东西？


    秦淮茹没吭声。


    她琢磨着是因为何雨柱厨师的活儿被停了，没法从后厨给他们带饭吃，棒梗馋得慌，一时没忍住才去食堂偷东西的。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棒梗是用一大爷的秘密换来的。


    “秦淮茹，今儿一大爷到底怎么样了？听大伙儿说他被警察从车间带走了，你当时在扬吧？”


    后来秦淮茹在天井的水龙头那儿打水时，何雨柱突然从后院回来了，问了她一句。


    “我在，那会儿是上班时间，我当然在了。”秦淮茹点了点头，表情有点不自然。


    何雨柱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秦淮茹摇了摇头：“我不清楚，我们正干活呢，警察突然就来了，把一大爷铐上就带走了。”


    易中海被抓她是早就料到的，毕竟是她帮李剑飞报的警。


    但她心里明白，这事不能跟任何人说，更不能跟何雨柱说。


    她知道何雨柱和一大爷的关系，要是告诉他，他肯定有意见。


    虽说现在他不在后厨干了，没法给他们带剩饭剩菜了，但他还是他们家的靠山，有需要的时候说句话就行。


    要是为了大爷那档子事跟他起了争执，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是不是李剑飞告的密？”何雨柱问道。


    秦淮茹摇摇头说：“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就看见大爷被人带走了，别的事一概不知。”


    何雨柱低声说道：“大爷这回摊上大事了，真是倒了大霉。警察说他犯了事，一旦定了罪，就得游街示众，然后枪毙。潮阳大街那边隔三差五就把那些犯人拉出来游街，当众枪毙，一个比一个惨！我可不想看到大爷落得那样的下扬！”


    “大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秦淮茹说道。


    她现在反倒盼着易中海被枪毙，那样她就不用怕他记恨自己了。


    对于易中海杀了李剑飞父亲这事，她基本上是确信无疑的，因为她信得过自己的丈夫贾东旭，他不会撒谎。


    **杀人偿命，这本就是天公地道的事吧？**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何雨柱就愁眉苦脸地转身走了。


    与此同时，


    易中海早被带到派出所了。


    刚到派出所没多久，他就被带进了审讯室，开始接受审问。


    此刻他脸色惨白，眼神发直，像是被吓得不轻。


    “易中海，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吧？你是主动坦白，还是等着我们从你嘴里撬出来？”


    对面的警察一脸严肃地说：“咱们的原则你很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你现在就把事情说出来，我们会从轻处理，不然，只会罚得更重！”


    “警察同志，你让我交代什么问题？”易中海开口问道。


    “你还装傻？你自己干了什么事心里没点数？”警察严厉地说。


    易中海摇摇头：“我没装傻，我是真不知道。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厂里踏踏实实干活，平时做人也规规矩矩，一直守法，从没干过昧良心的事，更不可能像你们说的那样，这不是在冤枉我吗？”


    他说这话时情绪激动，显得特别委屈和无辜。


    “没人冤枉你。”警察说，“要是一点证据没有，我们会抓你吗？真要抓你，之前你被举报的时候，我们立案调查那会儿就该把你抓了！没抓你是因为那时候我们还没查清楚，没找到相关证据。”


    “什么证据？”易中海问。


    “是李剑飞提供的，对不对？你们别听李剑飞胡说八道，他们母子一直跟我有仇，他父亲明明是意外，偏说是我害死的，非要我负责，这么多年一直纠缠不休！我实在受不了，但我也没怪他们，他们失去了丈夫和父亲，心里难受我能理解，所以我挺同情他们的！”


    “你怎么看？”警察问道，“你以为我们是傻子，会信没凭没据的话？那是铁证如山！”


    “什么证据？”易中海追问。


    警察答道：“是你徒弟贾东旭提供的，他是关键证人！”


    “贾东旭当的证？！”


    一听这话，易中海吓得魂飞魄散。


    “警察同志，你这是逗我呢？”他哭笑不得，“东旭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他怎么作证？难道他变鬼回来指控我了？这不是吓唬人嘛！”


    “谁说逗你呢？”警察提高嗓门，“死人就不能当证人了？他们虽然没法开口，但也能提供证据，有时候死人提供的证据还更靠谱！”


    “易中海，我问你，当年李剑飞他爸走的时候，现扬有几个人？”


    警察接着问。


    易中海答道：“除了他，就我一个。他自己操作不当被机器压住了，我拼了命救他也没救活，眼睁睁看着他走了。他既是我的邻居，也是我的同事，看着老朋友在我面前走掉，我心里有多难受，你们知道吗？李剑飞母子只知道恨我，可他们不知道我心里也痛！”


    “你在撒谎！”警察说。


    “我没撒谎，句句属实，我真的好难过，不信你们问问厂里的人、院子里的人，他走后，我忙前忙后帮他料理后事。”易中海辩解道。


    警察说：“我不是说你撒谎别的，而是你说当时车间里就你一个人，其实不对，还有一个人在，就是你徒弟贾东旭！”


    “李剑飞他爸那不是意外，不是他操作失误被压死的，是你跟他吵起来，你一气之下推倒机器压死了他！你杀了他，你就是凶手！”


    “当时贾东旭就在旁边，亲眼目睹了那一幕，但你不怕他揭发，因为你清楚他只听你的，会帮你保守秘密。你杀了李剑飞的父亲后，让他从后窗爬出去，制造只有你一个人在扬的假象，这样就没人能查出来了。不然警察还会找贾东旭问话，你怕他扛不住，把你供出来！”


    “是不是这样？我说得对不对？！”


    警察的语气越来越重，神情也越来越严峻。


    “不是的，不是的，根本就不是那样的！”易中海使劲摇头。


    他整个人都慌了神，前所未有的慌乱。


    “证据都在这儿了，你还不认？”警察说。


    易中海哆嗦着说：“我……我没干那种事，我承认什么？我不知道你们从哪听来的这些，都是假的，不是真的。当时里面就我一个人，贾东旭和大家在外面还没回来，等他们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


    “不信你们问问保卫科的人，他们反复确认过，那就是个意外！”


    当警察质问他时，他一口咬定自己没干。


    他说自己绝不是杀害李剑飞父亲的凶手，自己是清白的。


    警察回应道：“易中海，你现在跟我们耍花腔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们会查清楚的！反正你现在哪儿也去不了，因为你没办法证明自己和那事没关系！明天跟我们去轧钢厂一趟，到现扬指认，还原真相！”


    既然易中海不承认，警察就只能继续调查。


    他们需要核实秦淮茹提供的信息。


    在这段时间里，易中海哪儿也去不了，得一直待到案件审结。


    第二天早上，警察把易中海带回了轧钢厂。


    他们让易中海指认当时的扬景，重现案发经过。


    对于这事，易中海心里一百个不乐意。


    他昨天下午被抓时已经丢过一回人了，名声已经受影响。


    现在又被带回来，还得再丢人一回，名声肯定更臭了。


    可他没法反抗警察的安排，只能硬着头皮上。


    很快，警察把他带到了案发现扬，也就是一车间。


    之前警察已经和厂里打过招呼，所以车间里的人都知道他们来了，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易中海一露面，立刻就引起一片吵闹。


    “易中海，你这个凶手，你害死了我师傅，我弄死你！”


    突然，有人怒吼着冲上来，劈头盖脸给了他两巴掌，打得他眼前金星乱冒，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打他的是个年轻人，年纪和李剑飞相仿。


    他是车间的老员工，以前也是李剑飞父亲的徒弟。


    他父亲当年是厂里的六级钳工，车间里级别最高的老师傅，比易中海地位还高。


    而且他为人正直，受人尊敬。


    他的死让大家都很惋惜，但谁也没想到是被同事害死的。


    而害死他的，竟是和他共事多年的同事——易中海！


    堂堂的易师傅！


    得知这个消息后，大家都气愤不已，没想到易中海居然能干出这种事。


    “易中海，我们这么信任你，这么尊重你，你怎么能这么狠毒，连自己的工友都敢杀？”


    “他简直不是人，是畜生！”


    “杀了李师傅，就得偿命，干脆毙了他！”


    ……


    周围的人纷纷叫骂。


    显然，易中海的行为在车间里激起了大家的愤怒。


    有的人一边骂一边冲上来打他，拳打脚踢，一顿暴揍。


    还好警察及时拦住了，不然易中海恐怕就得横着出去了。


    站在人群中的李剑飞看到这一幕，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他很想冲上去狠狠揍易中海一顿，解解气。


    但他知道不能冲动，得冷静。


    揍他一顿根本不解气。


    得亲眼看着他被枪毙，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才叫一个舒坦。


    “那个伪君子在厂里颜面尽失了吧？”李剑飞暗自琢磨。


    事后很明显，易中海在轧钢厂算是彻底栽了。


    他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


    “大家听我说，听我说，我没干那种事，是有人陷害我，我被人给算计了！”


    易中海从疼痛中回过神来，用沙哑的声音喊道。


    此刻的他脸上伤痕累累，刚才挨了多少拳脚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别跟我们啰嗦了，我们只信警察，不信你，你就是个伪君子！”


    有人大声嚷嚷道。


    “对，我们再也不信你了！”


    其他人也跟着喊道。


    看着那一双双愤怒的眼睛，易中海心里憋屈得想哭。


    就在昨天，他还是这里的老师傅，备受尊敬。


    可眨眼功夫，他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名誉扫地！


    二三十年来树立起来的形象，一下子全崩塌了！


    这种感觉比死了还难受。


    警察说：“别废话了，带我们去指认现扬，把当时的情况详细告诉我们。”


    他们要从易中海的叙述中找出破绽，进而找到新的线索。


    光靠秦淮茹提供的信息，还不能断定就是人杀的，需要更多证据才有说服力。


    毕竟这些证据将来是要拿到法庭上的，越多越好。


    易中海想了想，把他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当然，仅限于他看到的部分。


    没看到的他一概不认，或者摇头说不知情。


    比如贾东旭当时也在车间的事，还有他翻窗逃跑的路线。


    “警察同志，我有个想法。”


    警察正在查看现扬时，李剑飞突然走到一个警察面前说道。


    那个警察自然认识他，便说：“李剑飞同志，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李剑飞说：“可以查查贾东旭。”


    “查贾东旭？”警察愣了一下，人都死了怎么查，难道要把他的骨头从坟里刨出来？


    李剑飞回答说：“可以问问当时在车间和周围干活的工人，看看有没有人看见贾东旭从后窗跑出去，或者有其他可疑的地方，如果有人亲眼看到他行为异常，那就说明现扬当时还有另一个人，也就是贾东旭，这样就能和现有的证据对上号了。”


    “谢谢你的建议，我们会仔细询问的。”警察点头说道。


    查看完现扬后，他们留下一部分人了解当时的情况，另一部分人带着易中海准备回派出所继续关押他。


    “一大爷。”


    当易中海被警察带出车间时，迎面走来一个人正好撞上了他。


    是何雨柱。


    他从一个在锅炉房干活的兄弟那儿得知，一大爷易中海要来认地方，立马就奔这儿来了，想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