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作品:《第一个多情女人的出现

    “你是在哪里见到的那东西?”秦时面色十分严肃。


    风潇就知道果然不是小事。


    “你先别管是哪里见到的,也别跟旁人提起这事。先告诉我,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秦时沉吟:“你可看清楚了?那细沙果真是锈红色的、会蠕动的?”


    风潇回忆片刻,坚定点头:“是在动,尤其是拿起来时,速度会快上很多,绝不只是摇晃时正常幅度的流动。”


    “装在透明的盒子里,盒身冒白气,因此我猜是冰做的。”


    “那就更对得上了,”秦时面色凝重,“那东西恐怕不是流沙,而是苗疆的蛊虫。”


    苗疆的蛊虫。单是听到这几个字,风潇便有些头皮发麻。


    虽不知具体是做何用途,然而这玩意儿一听就不是流云宗正统修炼的路数。何况那日纪啸和徐天凌支支吾吾,两人举止一个比一个做贼心虚……


    风潇疑窦丛生。


    秦时看她面色,也跟着十分焦急:“你究竟是在哪里看到的?是谁有这东西?流云宗的人吗?”


    风潇在心里盘算。


    若是祝寻锋还在,上报掌门自然是最保险的办法,然而祝掌门闭关不出,还交代了不可打扰,这条路就断了。


    事关纪啸,掌门一人之下的右长老,除掌门以外唯一能稍作制衡的人,便只有左长老林清漪了。


    然而秦时与王强比武那日,纪啸又是朝林长老使眼色,又是常与她窃窃私语,两人看着交情不浅。贸然与林长老上报纪啸的异样之处,指不定打草惊蛇。


    再往上或许会有常年不出世的老前辈,风潇却并不知上哪去找。


    宗门上下,一时竟寻不出其他能商议此事之人。


    眼下只好先与秦时一道,先行小心查探一二,若是真有什么害人的歹事,再想个办法当众闹出来。


    思及此,风潇不再犹豫:“此事事关重大,除了你,我谁都不敢说。”


    秦时得此信任,明知听其话音不是小事,还是在严阵以待之余,心头涌起一阵舒爽。


    “我确实昨日见到了,是在徐天凌房里,”风潇徐徐继续,“当时纪啸刚从他的院子里出来,见我在外面吓了一跳,行为举止很心虚,不像只是长老弟子寻常相见。”


    “进了屋子,我看到桌子上有个盒子里装着这个,徐天凌很慌张地拿起来挡在背后,支支吾吾地解释说是修炼用的。我便假装信以为真,没敢多追问。”


    秦时听着,眉头越皱越紧,本还打算问一句她去找徐天凌做什么,如今也抛之脑后了。


    “如此说来,他们俩确实是有问题。”


    风潇点头:“只是不确定,那蛊虫只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修炼用途,还是……要害人。”


    “为今之计,只有先从那蛊虫入手,查查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做什么用。你可有什么头绪?”


    “我对此也没什么研究,何况这在流云宗是禁术,问旁人大概也问不出什么,”秦时摇头,而后神色一亮,“不过藏书阁里,是有这类典籍的,里头兴许有记载。”


    又要读书了,风潇无声哀叹。


    “那我们去藏书阁里找找?”


    秦时仍是摇头:“蛊术是禁术,书也是禁书,那些书是有人看守的,我们弟子轻易翻不得。”


    读书都不一定能读了,风潇哀叹出声。


    “你是长老,或许可以一试?”


    “不可,”风潇却觉得更危险,“纪啸暂代掌门执掌内务,看守的人若有什么事,都是要报与他知晓的。”


    “刚在徐天凌那里遇见他送蛊虫,转眼就去查关于蛊术的禁书,但凡他拿到一点消息,我就全然暴露了。”


    “那可如何是……”


    “还是偷吧!”风潇目露坚定。


    秦时惊愕看她。


    风潇已在执行:“你知道那看守的是什么人吗?一个人还是有轮班替换的?可有交接或是休息的时候?”


    秦时觉得哪里不对,有心劝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尽管听起来不合规矩,然而在如今的局面下,这似乎已是最好的解法。


    于是数个时辰后,更深露重,万籁俱寂,两道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影出现在风潇院子门口。


    从秦时住处到藏书阁,恰要途径风潇处,因此在此汇合。


    禁书只是不允许弟子随意查看,实际并不算太过珍贵,也几乎没有人打它们的主意,是以不过是派外门弟子轮流看守。


    夜间也是能睡觉的,只不过外头有些机关,一经触动便能唤醒看守的人罢了。


    秦时信誓旦旦,说他必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破阵。


    两道黑影一前一后在夜间潜行。


    行至前方拐角处,照例是秦时先探头去看,确认无人经过,再招呼风潇跟上。


    然而这一次,秦时刚探出头去,便立刻收了回来,伸手拦住风潇,低声道:“前面有人。”


    “也是一身黑衣,也鬼鬼祟祟的,看着不像好人。”


    风潇一敲他的脑门:“只有他,我们没有鬼鬼祟祟。”


    “这里是长老们的住处,除我以外都年纪不小了,觉少、睡得也早,谁会在这个点出门晃悠?”


    秦时迟疑着开口:“看身形,有点像纪长老……”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俱是警铃大作。


    “有没有把握跟上他,不被发现?”风潇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秦时心下惴惴,然而见她这副样子,便觉“做不到”这种话根本说不出口。


    于是硬着头皮应下来。


    鬼鬼祟祟的不明男性身影后,跟着两道蹑手蹑脚的黑影。


    前面那人很谨慎,时不时左顾右盼,两人几次险些被发现。好在路程不远,没多久,那黑影便一闪身进了一处院子。


    风潇不禁揉了揉眼。


    没有看错,那是林长老的院子。


    风潇心一沉。


    长老的院子是不设防的,毕竟山下有人看守,宗内很难有人要对长老做什么。然而刚刚“啪嗒”一声,想来是原本给纪啸留了门,待他进去之后,大门便锁上了。


    秦时背后一阵发凉,果然一抬头,看见风潇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一刻钟后,两人出现在林长老院子的墙头上。


    秦时手上与肩上都有风潇的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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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敢出声拍打泥土,因此浑身不自在。何况上来费了一番功夫,并不体面,他总疑心刚刚姿势不太雅观,好在没有外人看见……


    他看到风潇在夜色中对着他做了个手势。


    拇指向上竖起,其余四指屈起握拳,形状十分怪异。


    他们出来前商量过手势暗号吗?他怎么没印象?


    然而细细观之,风潇面上欣然,目露肯定,显然对自己刚刚托举她翻上院墙一事很满意。人身百骸,以首为尊,拇指正是五指之首,定是取了“首屈一指”的字面意思!她是在夸自己呢。


    还好读过书。秦时暗自庆幸。


    虽然十分受用,但君子讲究谦逊。秦时思索片刻,学着她做出同样的手势,只是方向反了过来,拇指朝下,意表“谬赞谬赞,愧不敢当”。


    果真心有灵犀,无师自通。秦时窃喜。


    风潇睁大了眼睛。


    她看着沾沾自喜的秦时,很难理解他的脑回路,于是只得无奈叹息,略过不提。


    风潇示意秦时先下墙,再接自己下去。两人配合得宜,几乎悄无声息,顺利翻身下墙,又从墙根偷摸到了窗下。


    风潇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用手指沾了点口水,在糊了纸的窗户上捅了个小口。


    秦时一脸惊疑地看着她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


    “你大胆!”林长老的声音蓦地传来。


    两人心神一凛。


    风潇忙凑到小口上,去看里头的场景。秦时也顾不得其他,学着风潇捅开了另一个小口,两人齐齐趴在窗前。


    便见里头正中桌子上,林清漪与纪啸人影交缠。


    纪啸的声音低沉而含混:“清漪,我实在忍了太久,一刻也等不得了……”


    风潇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才林清漪那一声轻斥,语气并不像她素日的清冷。


    一件又一件衣裳从身上到桌上,又从桌上到地上。人影从桌子旁到桌子上,而后到内室。屋内逐渐传来木质床榻难以承受重量般的、有节奏的细微吱呀声。


    “轰”的一声,一道惊雷在秦时脑中炸开。


    他瞬间明白了屋内正在发生何事,脸颊、耳根、乃至脖颈,登时变得滚烫。于是猛地身体僵直,面红耳赤地缩回头,扭头去看风潇。


    便见她凑得越来越近,几乎要贴在窗子上,目不转睛地牢牢盯着里头,毫无半分回避之意。


    秦时小心翼翼地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口。


    风潇不耐烦地把他的手拍开。


    秦时忍了又忍,终于忍耐不得,用力把她拉开。


    两人对视。


    秦时绯红的侧脸比春日的桃花还要明艳,目光中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与羞赧,见风潇看过来,竟忍不住想要低头移开视线。


    风潇面色同样复杂而精彩,眸中一分困惑,两分不耐烦,三分叹为观止,和四分意犹未尽。


    从窗户中透出的一点微光,照在秦时的脸上,风潇看见他面颊的绯红,心头的不满才消散几分。


    书中传闻冷心冷情的秦时,原来也有这样不知人事、面红耳赤的时候呢。


    少男的脸红胜过一切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