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他是前朝皇子?

作品:《王爷新婚前,逼我做通房

    地牢深处潮湿而沉闷,混杂着血腥与霉腐的气息。


    审讯早已结束。


    虽然杀手经过严格训练,可萧启之是审问的高手。


    没多久就找到了突破口。


    那些杀手终于供出一个人。


    镇北侯。


    萧启之听到这个名字,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意外。


    却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可是,镇北侯为什么要杀姜昭宁。


    萧启之提着尚在滴血的剑,一身煞气地冲到了镇北侯府。


    府门口的侍卫被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和杀气骇得面无人色。


    他们甚至不敢阻拦,只是畏畏缩缩地将这位煞神引到了书房。


    书房内,檀香袅袅。


    镇北侯看了一眼他剑锋上未干的血迹。


    神情没有一丝波澜。


    他面容清癯,却藏不住那双眼睛里的狠毒。


    镇北侯动作缓慢地提起桌上的紫砂壶,将一杯茶推到对面。


    水汽氤氲,茶香四溢。


    “启之,坐。”


    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招待一个寻常午后前来拜访的晚辈。


    萧启之眼底烧着两簇火。


    他紧握剑柄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在极力压抑下微微颤抖。


    “为什么?”


    他的声音嘶哑,从齿缝间挤出来。


    “姜昭宁到底哪里碍了你的眼?”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觉得杀了姜昭宁,本王就会接纳沈烟?”


    “别痴心妄想。”


    “若是本王想接纳沈烟,如今的王妃之位,便是她的。”


    镇北侯听完,静静地看着他,然后,仰天大笑起来。


    笑声阴狠但洪亮,震得书房的窗棂嗡嗡作响。


    他伸手指了指那杯刚沏好的茶。


    “启之,来,喝了这杯茶。”


    “这是陈年旧茶,保管得极好,香甜得很,不比今年的新茶差。”


    萧启之的目光冷得能结出冰。


    他一步步走了过去,却没有去碰那杯茶。


    “究竟是为什么?”


    镇北侯的笑声收敛,目光落在萧启之的身上,最后,他抬起一根手指,虚点了点萧启之心脏的位置。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笃定。


    “自然是因为,这女子乱你心智。”


    “启之,你是要走上至高之路的人。”


    “怎能因儿女情长,耽误了大事。”


    萧启之听完,心头的怒火被一丝荒谬的疑惑扑地闪烁了一下。


    他是当朝摄政王。


    却并非皇室中人,是靠着赫赫军功才封的异姓王。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


    “侯爷此话,可不能乱说。”


    “若是让有心之人听了去,灭你九族都不够。”


    话音刚落,镇北侯站起身。


    做出了一个让萧启之完全预料不到的动作。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对着萧启之,双膝一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额头触地。


    萧启之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猝不及防。


    镇北侯与他有救命之恩,平日里总是以长辈自居,即便是气急了,话语中也多是命令的口吻。


    何曾有过如此大礼。


    “你这是做什么?”


    萧启之的声音里满是惊疑。


    镇北侯缓缓抬起头。


    那双阴狠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激动光芒。


    “殿下。”


    他一字一句,声音颤抖。


    “您是我的殿下。”


    “您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萧启之从小被人抛弃,跟着一个捡破烂的爷爷长大。


    爷爷很早就病死了,他几乎是在市井摸爬滚打,靠着一双拳头活下来的。


    “身份?”


    萧启之冷声道:“本王能有什么身份?”


    镇北侯眼中的光芒越发炽盛,激动得连嘴唇都在哆嗦。


    “殿下,您是前朝的太子。”


    “当年的宫变,皇室宗亲几乎被屠戮殆尽,只有您被忠仆带了出来。”


    “属下们一直在暗中查找您的下落,却始终没有音讯。”


    “直到您参军入伍,崭露头角,属下才终于发现了您。”


    萧启之眼中的怒火与惊疑,渐渐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


    他不相信。


    一个字都不信。


    他淡淡地开口,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故事编得可真好听。”


    “本王不过一介孤儿,怎么会是前朝皇子?”


    “镇北侯若是想编故事,大可以编得更动听一些。”


    镇北侯的眼底盛满了浓重的疑惑。


    “殿下,您不信吗?”


    “您可知顾丞相那老狐狸,为何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你?”


    “我的女儿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太子妃,为何我竟让她缠着你?”


    “哪怕是做小也无所谓,因为你才是正统的。”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一个字都砸在萧启之心上。


    “太子殿下,是你!而非现在坐在太子之位上的那个人!”


    萧启之身体一僵,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几步。


    地板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鞋底传来。


    “你胡说。”


    镇北侯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


    “我胡说?”


    话音未落,他从袖中取出一卷图纸,缓缓展开。


    宣纸上,是用浓墨勾勒出的纹路,繁复而古老。


    那是一片玉佩的图案。


    他将画纸递到萧启之的面前。


    “殿下,你可认识此物?”


    萧启之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他的目光死死盯在那熟悉的纹路上,喉咙发紧。


    这是他的玉佩。


    是爷爷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爷爷曾说,这与他的身世有关。


    他没想到,这身世竟是前朝皇子。


    萧启之移开视线,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不认识。”


    镇北侯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他随即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


    “你不承认也无所谓。”


    “我已经从顾丞相那边得知了所有真相。”


    “殿下,如今正是夺回江山的时候,你切不可因为这儿女情长而自送前程。”


    “等你登上了皇位,天下所有女子,任由你挑。”


    “到时候,无论你想要谁,都可以得到。”


    萧启之听完,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笑声嘶哑,带着无尽的悲凉。


    他眼中的光芒尽数褪去,只剩下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杀意。


    他颤抖着声音,一字一句地问。


    “如此说来,是……你杀了她?”


    这个“她”字,他说得极轻,却又极重。


    “既如此,我便要替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