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恙的长发在水中散开，像黑色的绸缎。


    她拉着厉野渡的手，指向前方一片发光的珊瑚群。


    （咔嚓——）


    她回头，发现厉野渡不知何时掏出了防水相机，正对着她拍摄。


    气泡从他呼吸器中溢出，模糊了镜头，却遮不住他眼底的笑意。


    苏无恙游过去，比了个合影的手势。


    他立刻会意，手臂环住她的腰，带着她在水中轻盈地转了个圈。


    五彩的鱼群恰好从他们身边掠过，相机定格下这一幕——


    她笑眼弯弯，他目光专注，两人的发丝在水中交织，背后是梦幻般的海底星空。


    “噗哈！”浮出水面后，厉珩一把摘下面罩，“这也太爽了吧！末世前我都没潜过水！”


    萧炎甩着头发上的水珠：“你刚才差点被那只章鱼缠住脚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叫亲密接触！”


    秦凌云浮出水面，水珠顺着发梢滴落，眼中还带着未褪的兴奋：“海底比想象中更美。”


    糯糯浮上来，银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玫玫呢？”


    众人四下张望，突然——


    哗啦！


    玫玫从水下猛地冒头，手里举着一只拼命挣扎的大龙虾，小脸兴奋得通红：“加餐！”


    龙虾挥舞着钳子，差点夹到她的鼻子。


    众人愣了一秒，随即爆发出大笑。


    糯糯好笑的摇摇头，游过去帮她制服了这只“战利品”。


    海湾之旅的欢愉渐渐沉淀，空间内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节奏。


    日复一日，却因每个人肉眼可见的进步而丝毫不显枯燥。


    这日清晨灵雾还未散尽，空间内众人已各自开始修炼。


    白虎正追着自己的雷球满场跑，时不时张嘴喷出一道闪电，把远处的靶子劈得焦黑。


    厉野渡偶尔指点几句，它学得极快，就是......


    “轰！”


    又一棵树遭了殃。


    “控制力道。”厉野渡冷声道。


    白虎耷拉着耳朵：“哦......”


    雪豹则安静得多，它蹲坐在冰面上，周身寒气缭绕，正尝试将冰晶凝结成各种形状。


    顾瑾年站在一旁，时不时给出建议，“冰锥再尖锐些。”“范围可以扩大。”


    雪豹轻轻“嗯”了一声，冰蓝色的眸子专注而沉静。


    远处传来剧烈的灵力波动，整个空间的灵气都在朝某个方向疯狂汇聚。


    “是秦砚！”苏无恙最先反应过来。


    “姐姐！快送秦砚出去！”糯糯也急匆匆跑来，银发上的铃铛叮当作响，“他要结丹了！”


    众人闻言立刻放下手中事务。


    苏无恙指尖灵光流转，转眼间便将秦砚送至空间外的后山。


    其余人也紧随其后，远远地围成一圈观摩这场难得的金丹雷劫。


    荒山之上，黑云压顶。


    秦砚盘坐在山巅，周身灵力如沸。


    平日一丝不苟的短发早已被狂暴的灵气冲散，黑发在雷风中狂舞，发梢竟泛起金属般冷光。


    “要开始了。”厉野渡沉声提醒。


    话音刚落，第一道劫雷轰然劈下！整座山都为之震颤。


    “轰——！”


    刺目的雷光中，秦砚身形纹丝未动，唯有嘴角渗出一缕血丝。


    他体内的金灵之力化作无数细密金芒，在皮肤下游走，如流动的铠甲。


    第二道雷劫接踵而至，比先前粗了一倍有余。观劫的众人不得不眯起眼睛，仍被强光刺得眼眶发酸。


    第七道劫雷落下时，秦砚的衣衫早已破碎，露出精悍的身躯。


    他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连天雷都无法令他折腰。


    “最后一道了！”秦凌云紧张地抓住萧炎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惊天动地的雷鸣中，一道紫金雷龙自九天贯下！


    秦砚蓦然长啸，周身迸发出耀目金芒——


    待强光散去，他已悬立半空。


    眉心一道金纹若隐若现，磅礴的灵压席卷四野，惊起方圆百里的飞鸟。


    “成功了......”苏无恙轻声道。


    众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


    作为除苏无恙和厉野渡外第一个结丹的同伴，秦砚的突破让所有人都真切地看到了希望。


    白虎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此刻正趴在地上，爪子死死捂着耳朵。


    雷劫散去后，它小心翼翼地抬头，正对上秦砚扫来的目光——


    “嗷！”


    那眼神太锋利了，看得它皮毛发紧，一溜烟躲到厉野渡身后。


    “走了。”厉野渡转身，语气平静，“回去加练。”


    这句话顿时引来一片哀嚎，但每个人的眼神都比往日更加灼热。


    今日，他们亲眼见证了——


    金丹大道，并非遥不可及。


    空间内五年，外界不过短短两月。


    苏无恙清点着所剩无几的晶核，眉头微蹙：“储备快见底了。”


    厉野渡目光扫过众人：“看来，得出去打一波了。”


    五年间，继秦砚之后，玫玫和顾瑾年也相继突破金丹期。


    如今只剩秦凌云、萧炎和厉珩仍在筑基后期徘徊。


    修仙之路，越往后差距越大，天赋、悟性、机缘，缺一不可。


    “先去基地看看吧。”苏无恙提议，“收一波晶核，顺便让萧炎和秦家兄弟看看家人。”她顿了顿，“之后他们三个留在空间专心修炼，我们几个出去打丧尸。”


    众人一致通过。


    秦凌云沉默地点了点头，萧炎挠了挠头，厉珩则难得没插科打诨，三人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他们清楚，自己确实拖了后腿。


    糯糯拍了拍厉珩的肩膀：“别丧气，放修仙界你们也是一等一的天才了！”


    她掰着手指数，“要怪就怪遇到的都是野哥、砚哥、姐姐这样的变态。”


    玫玫抱着一堆灵果跑过来，挨个塞给他们：“吃甜甜的，心情好！”


    基地外围的防御墙依旧坚固，巡逻的守卫见到他们时明显愣了一下。


    “这么快就回来了？”陈慕匆匆迎上来，手里还拿着刚清点完的物资清单，“晶核还没攒多少，你们先收着”


    孟迟带人抬出几箱晶核，“都在这里了”。苏无恙点点头，挥手将晶核收入空间。


    厉野渡则直接问道：“最近有什么异常？”


    陈慕脸色凝重：“琼州......彻底沦陷了。”


    “海洋生物变异，登陆袭击。”孟迟补充，“那片区域已经没有活人了。军方派了几次队伍，回来的不到一成。”


    他苦笑，“现在大家都说......活一天算一天吧。”


    厉野渡眼神一沉：“我去处理。”


    “什么？！”陈慕猛地抬头，“别开玩笑了！那边现在——”


    “总要有人去做。”


    厉野渡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很，“目前地球上，恐怕没比我们更强的战力了。”


    孟迟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拍了拍他的肩：“......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