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众人欢笑的脸。


    糯糯晃着果汁杯，突然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酒瓶在沙滩上旋转，最终瓶口对准了厉野渡。


    “选吧，厉总~”她晃着果汁杯坏笑。


    厉野渡面不改色：“大冒险。”


    “那——”糯糯拖长音调，“抱着公主殿下做十个深蹲！”


    众人起哄声中，苏无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厉野渡拦腰抱起。


    “喂！我还没同意——”


    “晚了。”他低笑，轻松完成十个深蹲，最后还故意在她耳边补了句，“再胖20斤都没事。”


    苏无恙耳根通红，跳下来就去掐他胳膊：“谁要再胖啊！”


    众人哄笑，酒瓶再次旋转，这次对准了秦砚。


    “真心话。”他神色平静，火光映在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厉珩立刻凑过去，一脸坏笑：“砚哥，老实交代，交往过多少女人？”


    “没有。”


    “啥？！”众人异口同声，连玫玫都从烤鱼上抬起头，眨了眨眼。


    “不可能！”厉珩拍腿，“你这样的高富帅，从小到大没人追？”


    秦砚端起酒杯，唇角微扬：“没空。”


    萧炎挤眉弄眼：“是没空还是看不上？”


    秦砚瞥他一眼，慢悠悠道：“你猜？”


    众人哄笑，厉珩夸张地捂住胸口：“完了完了，砚哥居然会逗人了！”


    下一轮，酒瓶转向顾瑾年。


    “真心话。”他淡淡道。


    糯糯托着腮，眼睛亮晶晶的：“瑾年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呀？”


    顾瑾年沉默了一瞬。


    （还没遇到过，他也不知道。）


    “快说快说！”厉珩起哄。


    顾瑾年面无表情地仰头灌下一杯酒，喉结滚动，放下杯子时只说了三个字：“下一个。”


    众人嘘声一片，他却八风不动，仿佛刚才的问题压根没进耳朵。


    ......


    篝火噼啪作响，最后一轮，酒瓶对准了厉珩。


    “大冒险！”他拍胸脯，“随便来！”


    萧炎露出恶魔般的笑容：“那——你背着我在沙滩上跑一圈，边跑边喊萧炎哥哥最帅！”


    “靠！你阴我！”


    “玩不起？”


    “谁玩不起！”厉珩咬牙切齿，一把拽起萧炎，扛麻袋似的甩到背上，在众人爆笑声中狂奔：“萧炎哥哥最——呕——帅——”


    萧炎笑得直拍他后背：“跑快点！再喊大声点！”


    夜风轻拂，火光映着每个人的笑脸。苏无恙靠在厉野渡肩头，轻笑：“这群人，真是闹腾。”


    厉野渡垂眸看她：“嫌吵？”


    “不。”她摇头，眼里映着星光，“这样很好。”


    夜色深沉，游轮随着海浪轻轻摇晃。


    众人横七竖八地躺在甲板上，仰望着漫天星河。


    厉珩翘着腿，忽然叹气：“哥，你怎么不囤个海景别墅啊？这游轮虽然豪华，但睡觉还是有点晃。”


    厉野渡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道：“末世前囤的东西太多，难免漏掉几样。”


    秦砚慢悠悠补了一句：“我在琼州还有两栋临海别墅。”


    众人：“......”


    萧炎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算了，总不能为了栋别墅横跨半个华国吧？”


    厉珩哀嚎：“可恶的有钱人！”


    翌日清晨


    潮水退去，露出大片湿润的沙滩。


    “赶海啦！”糯糯赤着脚，银发扎成马尾，拎着小桶冲向滩涂。


    玫玫学着她的样子，笨拙地挖着沙坑。


    苏无恙蹲在礁石边，惊喜地喊道：“这里有青蟹！”


    厉野渡走过去，动作利落地捏住蟹壳，丢进她的桶里：“小心钳子。”


    不远处，萧炎和厉珩为了一只大龙虾差点打起来，最后被秦砚一记眼刀分开。


    顾瑾年则默默捡了一堆海胆，准备回去做刺身。


    ——


    晨光洒在海面上，碎成一片金箔。


    “放松。”厉野渡站在齐腰深的海水中，双手稳稳托着苏无恙的腰。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白皙的脚丫悬在水里，紧张得脚趾都蜷了起来。


    “我、我还是怕呛水......”


    “有我在。”他声音低沉，掌心温度透过泳衣传来，“数三下就浮起来。”


    不远处，萧炎正以极其不专业的姿势给玫玫做“示范”——


    只见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溅起巨大水花，然后像只落水狗似的甩着头钻出来：“看！超简单的！”


    玫玫蹲在浅滩，小心翼翼地用脚尖点了点浪花：“可是......”


    “别理他。”糯糯翻了个白眼，把玫玫拉过来，“先学换气。”


    她捏住鼻子做了个示范，“像这样——噗哈！”


    秦砚和顾瑾年靠在礁石边旁观。


    前者突然眯起眼睛：“公主好像要沉了。”


    果然，苏无恙在尝试漂浮时一个失衡，整个人往后仰去。


    厉野渡闪电般揽住她的后背，结果被她惊慌失措的手肘正中下巴。


    “唔！”


    “对不起！”


    两人湿漉漉地撞在一起，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


    等到日头渐高，奇迹发生了——


    苏无恙终于能自己浮在水面，长发散开如墨色水草。


    玫玫则彻底放飞，套着游泳圈扑腾得像个小水母，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狗刨。


    “看！”她兴奋地拍打水面，溅了萧炎一脸，“玫玫会游泳啦！”


    厉野渡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看着苏无恙像尾鱼似的游向珊瑚礁，唇角微扬。


    午后阳光穿透海面，在浅滩映出粼粼波光。


    众人换上潜水装备，一个个跃入水中。


    “哇——”玫玫刚潜下去就睁大了眼睛，小手慌乱地比划着。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世界——


    鱼群如流动的星河，珊瑚丛中闪烁着斑斓的光，海葵随着水流轻轻摇曳，像是海底绽放的花。


    原来大海下面是这样的！


    她兴奋地想去抓一条荧光小鱼，结果被对方灵巧地躲开，还回头冲她吐了个泡泡，逗得她在面罩后咯咯笑。


    ——


    不远处，秦砚和顾瑾年悬浮在水中。


    （上一次这样放松是什么时候？）秦砚伸手，让一尾蓝纹鱼从指间游过。（大概是...从来没有过。）


    顾瑾年则静静注视着珊瑚礁缝隙间的一只海龟。（在实验室日夜颠倒的那些年，从未想过末世后反而见到了最鲜活的世界。）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比了个手势，一同朝更深处的海底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