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作品:《失明五年她失望至极,离婚渣父子悔哭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江知微的心跳都骤然停了一拍。
林晓晓:“喂?微微?你还在听吗?”
周围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男人仅仅只是站在这里,就有一种逼人的压迫感。
陆宴洲盯着她,眸中一抹黑色暗涌。
林晓晓:“那叶可一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家庭教师,她和……”
“晓晓,回头再说。”
江知微忙挂断了电话。
世界骤然安静下来,她深吸了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
“江小姐。”陆宴洲开口是一贯懒洋洋的调子,却依然盖不住骨子里的嚣张倨傲:“几年不见,现在连碰瓷都玩的这么熟练了?”
江知微胸口有些发闷。
被昔日的对手看到她如今的窘迫,好似被当众抽了十几个巴掌一样,没什么区别。
这就是她当初毅然决然要过的幸福日子。
哪怕陆宴洲不知道,她也觉得这个人的存在,都是在提醒她当初的决定有多么愚蠢。
江知微压下心绪,继续装瞎:“原来是慕总。”
陆宴洲漆黑的眸子犹如寒潭成星,上前一步:“他呢?你当初不顾一切要嫁给的男人,就这么孤零零的把你扔在商场里?”
他顿了顿,似嘲似讽:“真是情深意重。”
江知微握紧手机:“今天他是要陪我来逛街的,但公司那边临时有事,就让他先去处理公司的事情了……”
毫无力道的找补。
好像这样,江知微的脊背就能挺的直一点。
陆宴洲足足盯了她五秒。
“既然瞎了,就不要一个人在这里晃悠了。”
“慕总。”江知微声音平静:“这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麻烦您让一让。”
她试图绕过这座令人窒息的人形冰山。
陆宴洲回头看她,看着她单薄的脊背,胡乱摸索的双手,漫不经心的桃花眼里燃烧着失控的红。
他一把攥住了她的腕骨。
“我送你回去。”
“不用。”
“你要是路上出了事讹我怎么办?”
“我说了不用!”
陆宴洲越是这样,她心底里的屈辱感就越重。
她恨陆宴洲,恨叶可依,恨这5年被愚弄的人生。
可她同样恨此刻陆宴洲这幅高高在上,仿佛施舍怜悯的姿态,这让她感觉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
陆宴洲攥着她力道更紧了,几乎是连拖带拽的将她拖出了商场。
江知微被塞进了车里。
“坐好。”
陆宴洲给她扣好了安全带。
江知微气的胸口疼,但也没再拒绝。
她太了解陆宴洲了,表面风清霁月,实际上就是个混球的二世子。
桀骜、不训、不受约束又难以管教。
别人商场上谈判是动嘴,他商场上谈判是动手。
斯文败类,西装暴徒!
江知微在心里把陆宴洲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陆宴洲开着车,目光时不时的从前车镜落到她身上,侧脸的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
周身弥漫的阴郁气场,无声的压迫着车厢里的每一寸空气。
“为了这么个东西,把自己搞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值得吗?”
江知微指尖一凉,死撑:“我丈夫对我很好。”
陆宴洲冷笑:“是啊,你的眼光向来如此。”
“我的眼光如何,轮不到陆总来评价。”
陆宴洲咬肌微鼓。
车内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平稳的滑入了富人区。
正是晚餐时分,别墅客厅的落地窗窗帘并未完全拉严,泄露出里面温暖明亮的灯光,隐隐约约的还有欢快的音乐声飘出。
他们果然在庆祝生日。
晚风冷的冰凉刺骨。
穆齐年把她丢下的时候,有想过她一个“瞎子”一个人在商场该怎么办吗?
应该没有吧。
他不爱她,自然不会这样去想。
就算有,也只是更希望她出了什么意外。
这样,他们就可以是光明正大的一家人了。
江知微抬手擦掉眼尾处氤氲的水痕,摸索着靠近。
陆宴洲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暮色中,看着别墅里那抹欢快的给别的女人过生日的男人,神色愈发的凉薄起来。
江知微豪无征兆的推开别墅的门。
音乐声太大,没有听到开门声,等她进来时,屋子里的三人才连忙关掉了生日歌。
原本喧闹的客厅瞬间死寂。
江知微抢在慕祁年开口前疑惑询问:“陆总,这家里不会有小偷吧?我丈夫去公司,儿子在上补习班,这音乐声从何而来?”
陆宴洲双手插兜,懒懒挑眉:“偷东西的没看着,偷人的倒是有一个。”
慕祁年表情凝固了一瞬。
“微微。”他朝江知微走过来,温柔的语气带来稍稍的质问:“怎么是陆总送你回来的?”
陆氏集团常年屹立在江城,占据商业龙头。
而陆宴洲更是人人都忌惮3分的“陆阎王”。
江知微不是5年没跟他联系了?怎么今天反倒在一起了。
心里不是滋味。
他不着痕迹的握住江知微的手,带了点宣誓主权的味道。
江知微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以及沐浴的味道,甜甜的,和叶可一身上的一模一样。
眼底微微生冷。
她假装没有听懂陆宴洲的弦外之音,脸上堆积起茫然和无措:“祁年,你怎么在家呀?你不是说去公司了吗?”
慕祁年笑容僵硬。
不等开口,就被陆宴洲一声低沉清晰的嗤笑抢先。
“慕总。”他嘴角勾着凉薄的笑:“看来贵公司的紧急会议开的别开生面啊。”
慕祁年脸色稍冷:“陆总,不知您和我太太……”
“只是在商场恰好碰到而已。”陆宴洲淡淡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慕祁年脸色难看。
陆宴洲不急不徐的扫了江知微一眼:“不过我倒是没想到,慕总把失明的老婆扔在商场,是为了给别的女人过生日。”
江知微配合的张大嘴巴:“过生日?祁年,你在给谁过生日?”
陆宴洲脸上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
“是……”他急于撇清什么:“是辰辰……对……是辰辰要给叶老师过生日……然后我又恰好回来……”
陆宴洲害怕江知微误会。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江知微想,自己可能真的信了这个男人的谎言。
“太太。”
一个柔软的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及时的插进来。
叶可一踩着高跟鞋走到慕祁年身后,一身柔和的白色连衣裙衬得她温婉可人。
“您千万别误会先生。”她眼神真挚:“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着太太你好不容易愿意出门了,就不想打扰您和先生。”
她顿了顿,脸上恰到好处的歉意:“只是我没想到……晨晨这孩子竟然心心念念着我的生日……非要回来给我过。”
“回来就回来,还给我准备了一个小惊喜,太太,辰辰真是被您教的很好呢!”
江知微脸色一冷。
辰辰拉着叶可一的手,亲昵的靠着她:“是呀,叶老师对我最好了,我也最喜欢叶老师了,辰辰就要给叶老师过生日!”
这样依赖,这样喜欢……
江知微身形轻轻的晃了一下,眼前的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颜色。
她和辰辰相处的时间最长,甚至比慕祁年还要与他多相处10个月。
他们本该是最亲近的啊。
江知微死死的掐着掌心。
原来,最锋利的刀,从来都握在至亲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