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匪夷所思的“预言”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裴景州的面色没有半分变化,开车的动作依旧平稳。


    可他的脑子里,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怎么会把文工团和他的任务联系在一起?


    这件事,除了军区内部的少数几个人,根本无人知晓。


    就连他自己,也是昨天回到军区销假时,才从父亲口中得知,这次慰问演出的安保工作,将由他所在的部队全权负责。


    她一个文工团弹钢琴的,是怎么知道的?


    过往那些匪夷所思的“预言”再一次浮现在他眼前。


    从父亲那批险些出事的物资,到裴景阳的野外拉练,再到这次……她似乎总能提前一步,窥见那些尚未发生的、被层层保密的事情。


    裴景州心里疑云丛生,但他什么也没问。


    他知道,他不能问。


    一旦开口,就等于暴露了他能听见她心声的秘密。


    他不想吓到她,更不想让她从此对他设下更深的心防。


    吉普车在文工团大院门口缓缓停下。


    “到了,就停这儿吧。”白攸宁如蒙大赦,立刻伸手去开车门。


    她解开外套的扣子,利索地脱下来,叠了叠递还给他:“衣服还你。”


    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气息,让她觉得有些烫手。


    裴景州没有接,只是看着她。


    “穿着。”


    “不用,”白攸宁把衣服往他那边又送了送,“我待会儿进练功房,身上穿着这个不方便,脱下来也没地方放。”


    这是实话,总不能把人家一件干净的军装外套随便塞在哪个角落里。


    【赶紧拿着啊,你再不拿,我就要被你身上的烟草味给腌入味了。到时候别人问起来,我怎么解释?说我抢了军装?】


    听见她心里这番乱七八糟的念头,裴景州心里那点沉重竟被冲淡了些。


    他终于伸出手,却没有接那件衣服,而是自然地帮她理了理外套的领口,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颈侧。


    白攸宁像被烫到一样缩了一下。


    他收回手,“晚上我过来接你。”


    【???】


    【还来接我?上瘾了?】


    白攸宁脑子里的小人差点跳起来,嘴上却慢了半拍。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行。”


    “不麻烦。”裴景州发动了车子,“外面还在下雨,地上湿。就这么定了。”


    他说完,也不等白攸宁再反驳,便调转车头,吉普车溅起一小片水花,很快汇入了车流。


    只留下白攸宁一个人站在原地,怀里还抱着那件带着他体温的外套。


    【霸道,专制,军阀作风!】


    她心里骂骂咧咧,却还是认命地把那件外套重新穿上了。


    清冽的气息将她包裹,秋风吹过,竟真的没那么冷了。


    【算了,有人当免费司机,不要白不要。总比再淋一次雨强。】


    白攸宁吸了吸鼻子,抱着自己的布兜,转身走进了文工团的大门。


    刚走进练功房,吴莉就凑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神秘兮兮的表情。


    “攸宁,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白攸宁把外套脱下来,小心地挂在墙边的衣架上,又把布兜放进自己的柜子里。


    “就是这次去西北慰问演出的事儿啊,”


    吴莉压低了声音,“我早上听我们队长跟主任说话,好像……这次的安保级别特别高,说是军区直接派了最厉害的部队过来呢。”


    白攸宁换鞋的动作顿了顿。


    该来的,还是来了。


    “哦?是吗?”她抬起头,脸上没什么波澜,“那不是挺好的,安全第一嘛。”


    “好是好,”吴莉凑得更近了些,“可我总觉得心里有点发毛。你说,得是什么地方,才需要这么兴师动众的?我听人说,那边挺乱的。”


    白攸宁把鞋带系好,站起身,拍了拍吴莉的肩膀。


    “别自己吓自己。咱们就是去弹弹琴,跳个舞,能有什么事?有解放军同志在,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话是这么说,可她自己的心,却沉甸甸的。


    一整天的排练,白攸宁都有些心不在焉。


    琴声依旧流畅,指法也没有出错,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思绪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书里关于这次伏击的描写,只有寥寥几笔。


    时间,地点,人物,都模糊不清。


    白攸宁的指尖在琴键上猛地一顿,一个刺耳的杂音响起。


    “攸宁,怎么了?”正在指导大家动作的舞蹈队长回过头问。


    “没事,手滑了。”白攸宁歉意地笑了笑,重新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


    不能慌,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


    现在已知的情报是:裴景州会去,林晚晚会去,她自己也会去。


    伏击的诱因,是西北的动乱。


    这局,暂时还破不了。


    她总不能跑去跟团长说,我们这次去有危险,别去了吧。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休息,白攸宁打了饭,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刚扒拉了两口米饭,对面就多了一个人。


    “这儿没人吧?”


    温和清朗的声音,是陆远声。


    白攸宁抬起头,嘴里还嚼着青菜:“没人,陆老师请坐。”


    陆远声在她对面坐下,饭盒里是简单的两菜一汤,他吃饭的动作斯文有礼,速度却不慢。


    “上午排练的时候,我看你好像精神不太好。”他状似随意地提了一句,“是昨晚没休息好?”


    【男神不愧是男神,观察力比侦探还厉害。】


    白攸宁咽下嘴里的饭,扯了个笑:“可能吧,昨晚下大雨,有点着凉,今天脑袋里还有点浆糊。”


    “那是要多注意。”


    陆远声点了点头,没再追问,话锋一转,带了点自嘲的意味,“说起来,这次去西北这么重要的演出,我这个首席倒是落选了。”


    白攸宁夹菜的筷子就那么悬在了半空。


    她抬起脸,看向对面的人。


    陆远声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是平和,看不出有什么失落,倒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不相干的闲事。


    她缓缓把那口青菜放进嘴里,嚼了两下:“怎么会?陆老师你的水平,整个文工团谁不知道?这么重要的演出,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