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傲娇的老爷子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闻着,是红薯烤熟后的那股子甜香,不难闻。
裴青山勉为其难地掰了一小角,放进嘴里。
那表情,严肃得像是在审阅什么重要文件。
白攸宁也不催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看着。
裴青山慢慢地咀嚼着,眉头先是拧着,后来又慢慢舒展开了一点。
确实不怎么甜,口感也糙,但那股子棒子面和红薯混合在一起的朴实香气,在嘴里越嚼越浓,吃完之后,嘴里还有点回甘,倒也不赖。
比他想象中,要好上不少。
“怎么样啊,爷爷?”白攸宁看他吃完了,凑过去问。
“马马虎虎,”裴青山放下那块只吃了个角的小饼,重新拿起了报纸,嘴上点评道,“也就那样吧,哄哄没吃过好东西的小孩子还行。”
话是这么说,可他的手却很诚实地,又伸进篮子里,拿了一整块。
他一边假装聚精会神地看报纸,一边小口小口地把那块饼给解决了。
【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嘛。】
【这傲娇的老爷子,还挺可爱。】
白攸宁心里的小人儿叉着腰,得意地笑。
这时候,陈玉珠端着切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正好看见裴青山在吃那黄澄澄的小饼。
她脚步一顿,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爸,您在吃什么呢?”
裴青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问得手一抖,嘴里的饼还没咽下去,脸上显出几分被抓包的窘迫。
他咳嗽了一声,含糊道:“没什么,攸宁拿来的,尝尝。”
陈玉珠走到桌边,拿起一块闻了闻,又看了看白攸宁,什么都明白了。
“哎哟,这法子好啊!”她喜出望外,拉着白攸宁的手,怎么看怎么欢喜,“还是宁宁你有办法!这下好了,爸嘴馋的时候,总算有样能吃的东西了!”
这夸奖,比夸她自己还让她高兴。
这么多年来,老爷子这饮食问题就是个老大难,现在总算是找到了突破口。
裴青山听着儿媳妇一个劲儿地夸孙媳妇,脸上有点挂不住,把报纸翻得哗哗响,闷着声又从篮子里拿了第三块。
白攸宁被夸得脸热,谦虚道:“主要还是盼盼嫂子手艺好,我就是动动嘴。”
【低调,低调,常规操作而已。】
【下一步就是把这个无糖配方进行改良,争取开发出好几种口味,彻底占领老爷子的零食高地。】
晚饭桌上,气氛有些不一样。
没了裴青山和裴景州两个大家长,饭桌上空出两个位置,显得有些冷清。
陈玉珠一个劲儿地往几个孩子碗里夹菜,嘴里还念叨着:“多吃点,都多吃点。景悦你学习费脑子,景阳你训练费体力,攸宁你……你也多吃点,看你这两天都瘦了。”
裴景阳扒拉着碗里堆成小山的饭菜,含糊不清地应着。
白攸宁正一边想事情一边扒拉着米饭,半天也没往嘴里送一口。
陈玉珠的筷子又伸了过来,给她夹了一大块鱼肚子上的肉。
“想什么呢,宁宁?快吃,这鱼新鲜。”
“谢谢妈。”白攸宁回过神,把那块鱼肉拨到碗里,却没什么动筷子的心思。
她抬眼看向正埋头苦吃的裴景阳,状似随意地开了口:“景阳,爸和你二哥这样出去……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饭桌上霎时一静。
扒饭的裴景阳动作停了,他抬起头,嘴里还塞着饭,看见白攸宁、陈玉珠和裴景悦三双眼睛都齐刷刷地看着他。
他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才挠了挠头,有点为难地说:“嫂子,这我哪儿知道。部队有纪律,任务内容和时间都是保密的。别说我了,就是军区大院里其他人,也问不出什么来。”
这个答案,在白攸宁的意料之中。
可亲耳听到,还是免不了一阵失落。
【保密纪律我懂,可这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这个年代的紧急任务,能有什么好事?】
【也不知道他们去的什么地方,具体是干什么……裴景州那个人,看着就一板一眼的,上了战场可别犯轴。】
【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陈玉珠本来正要再给裴景悦夹菜,那筷子悬在半空,就那么定住了。
她抬起头,直直地看着白攸宁,脸上的神色很复杂,先是闪过一丝欣慰,紧接着又被更浓重的不安所覆盖。
儿媳妇这是……真的在担心景州了?
可她这口气,怎么听着这次任务好像很危险似的?
“妈,您怎么了?”裴景悦最先察觉到母亲的异样,小声问了一句。
“啊?没……没什么。”陈玉珠像是被惊醒一般,慌忙收回筷子,给自己碗里夹了根青菜,神情有些不自然地掩饰,“就是听景阳说得这么严肃,我这心也跟着提起来了。”
她说着,转向白攸宁,语气比刚才软和了许多:“宁宁,你也别多想。你爸跟景州都是老兵了,经验足着呢,肯定能平平安安回来的。”
白攸宁只当她是寻常的担忧,便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只有陈玉珠自己心里清楚,她这话,一半是说给儿媳妇听,另一半,是说给自己听的。
“就是啊!妈,嫂子,你们就把心放回肚子里!”裴景阳三两口扒完碗里的饭,“我爸跟我二哥那身手,那脑子,阎王爷见了都得客客气气地绕道走!能出什么事儿!”
他这话说得糙,却让桌上凝滞的气氛松动了些许。
一顿晚饭,就在这种各怀心事的气氛里结束了。
夜里,白攸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墙角那张行军床收拾得一丝不苟,军绿色的被子像块豆腐,安静地立着。
屋里很空,也很静。
他的不在,让这间本就不大的屋子,显得空旷得有些过分。
白攸宁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些。
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会儿是他那句郑重的“我喜欢你”,一会儿是他恳求她给个机会的样子。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这种半夜三更把人叫走的任务,听着就不是什么好差事。】
【万一……】
她不敢再往下想,烦躁地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屋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轻轻敲响了。
“咚、咚咚。”
白攸宁心里一跳,这么晚了,会是谁?
她坐起身,披上外衣下了床,走到门边,轻声问:“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