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钓鱼执法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她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看着她那张慢慢变红的脸,和那双写满了慌乱的眼睛,裴景州心里的火气,莫名其妙地就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局促。


    他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会不会把她吓到?


    “你是我媳妇,别人不是。”他干巴巴地补充了一句,声音比刚才小了不少,“就这么简单。”


    说完,他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局促,转身拿起自己的脸盆和毛巾,脚步匆匆地走出了房间,留下白攸宁一个人站在原地,手腕上还残留着他滚烫的温度。


    白攸宁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


    【媳妇……】


    【他以前,可从来没用这种语气,说过这两个字。】


    她走到床边坐下,心脏还在怦怦乱跳。


    白攸宁把脸埋进手心里,感觉自己的脸颊能煎熟一个鸡蛋。


    这下完了。


    原本清晰明了的合作关系,被他这么一搅和,彻底成了一笔糊涂账。


    她那个攒钱跑路的计划,还能顺利进行吗?


    好像……有点悬了。


    她在房间里坐立难安,来回踱了好几圈。


    这屋子太小了,气氛太灼人了,她必须得出去透透气。


    白攸宁做了几个深呼吸,好歹让自己脸上的热度降下去一些,这才拉开门走了下去。


    楼下客厅里,裴景州果然不在。


    陈玉珠正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看见她下来,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


    “宁宁,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攸宁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还是被看出来了。我这心理素质,跟裴景州比起来,简直就是幼儿园水平。】


    她赶紧压下心虚,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没事,妈,屋里有点闷。”


    “闷吗?我瞧着还好啊。”陈玉珠不放心地打量着她,“你跟景州没吵架吧?我刚才看他黑着个脸就跑出去了。”


    “没有,没吵。”白攸宁赶紧否认。


    这可比吵架的杀伤力大多了。


    为转移话题,她四下看了看:“妈,爷爷呢?”


    “你爷爷呀,还能去哪儿。我估摸着,八成又跑去大院那棵老槐树底下,跟那帮老伙计下棋去了。”


    “下棋好啊,活动活动脑子。”


    陈玉珠叹了口气:“下棋是好,可他就不是单纯去下棋的。医生不让他吃那些甜腻的东西,他嘴馋,自己又不敢找我要,就天天往那儿跑。那帮老头子,个个口袋里都揣着糖,他去转一圈,连哄带骗的,就能弄回来一小把。”


    白攸宁听得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家伙,老爷子还有这技能呢?】


    【这画面感也太强了,一个不苟言笑的老首长,背着儿媳妇,偷偷摸摸去跟老伙计们讨糖吃。】


    这反差,让她觉得那位总是板着脸的老爷子,一下子变得亲切又可爱。


    “您别说,”陈玉珠还在絮叨,“他那藏糖的地方,比谁都精。床底下,书柜夹层里,还有他那件旧大衣的内兜,要不是我上次大扫除,都发现不了。”


    白攸宁越听越想笑,心里那点因为裴景州而起的慌乱,倒是被冲淡了不少。


    她放下杯子,站起身。


    “妈,那我去看看吧。正好把他叫回来,天快黑了,外面凉。”


    这也是个绝佳的借口,让她能名正言顺地离开这个让她心慌意乱的家,出去吹吹风,冷静一下。


    “哎,行,你去吧。”


    陈玉珠也没多想,笑着嘱咐道,“就在大院门口那棵最大的槐树底下,好找得很。要是看见他吃糖了,你帮我把他口袋里的都‘没收’了。”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白攸宁应了一声,换上鞋,快步走出了家门。


    秋日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发烫的脸颊上,格外舒服。


    大院里的路灯已经亮了,昏黄的光线透过路两旁的白杨树,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


    她顺着石板路朝大院门口走去,还没走近那棵老槐树,就听见一阵喧闹。


    “将军!”


    “哎呀老裴,你这步走得不对,你得上马啊!”


    “别悔棋,落子无悔懂不懂!”


    白攸宁放慢了脚步,悄悄走近了些。


    只见老槐树下,围着一大圈军大院的老头,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对着中间的石桌指指点点。


    石桌旁,裴青山正襟危坐,眉头紧锁,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捻着一枚黑色的“炮”,悬在棋盘上空,迟迟没有落下。


    而他的对手,一个穿着旧汗衫的微胖老头,正得意洋洋地晃着腿,手里还捏着半块金黄色的桃酥,吃得直掉渣。


    就在白攸宁准备开口叫人的时候,只见裴青山捏着棋子的手腕一抖,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那胖老头手里的桃酥上,极快地掐下一角,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送进了自己嘴里。


    他腮帮子飞快地嚼动两下,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周围的老头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好你个老裴!下棋下不过,开始抢人吃的了!”


    “这叫兵不厌诈!趁其不备,攻其粮草!”


    “脸皮是真厚了,当年在战场上抢战利品都没你这手速快!”


    那胖老头看着自己手里缺了一角的桃酥,气得吹胡子:“裴青山!你……你这是明抢!不讲武德!”


    裴青山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脸上没有半点波澜,仿佛刚才那个出手如电的人不是他。


    他把那枚黑“炮”重重地往棋盘上一放,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吃你一小块桃酥怎么了?你的‘马’都快踩到我脸上了!我这叫兑子!”他振振有词,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白攸宁躲在槐树后头,肩膀一抖一抖的,差点没笑出声。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这手速,这应变能力,简直是把游击战的精髓用在棋盘上了。】


    【这哪里是下棋,这简直就是一场谍战大戏。主角还是位退役老将军,为了口吃的,连声东击西都用上了。】


    【这要是让妈看见了,老爷子的零花糖指标估计得清零了。】


    她听着那边的吵嚷,又看了一会儿。那胖老头明显是故意拿着桃酥在裴青山面前晃悠,嘴里还念叨着:“哎哟,这供销社新来的桃酥,又香又酥,甜到心里去咯。”


    活脱脱一个钓鱼执法的。


    白攸宁清了清嗓子,从树影里走了出来,声音清脆地喊了一声:“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