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过界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屋子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白攸宁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大型动物圈在了领地里。


    裴景州身上那股子带着皂角清香的气味,混合着他独有的气息,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她整个人都网罗了进去。


    他的手掌很烫,紧紧地覆盖着她的手,像是在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铸造一个持枪的模具。


    白攸宁的心跳,毫无预兆地乱了章法。


    一下,又一下,敲在胸口,声音大得她自己都听得一清二楚。


    【要命,这什么情况?】


    【军民鱼水情也不是这么个体现法吧?裴副团长,你这是在进行战术教学,还是在搞什么危险的贴身演习?】


    【再这么下去,我怕我没学会打枪,先学会心肌梗塞了。】


    她努力想把注意力从身后那个滚烫的胸膛上移开,可他温热的呼吸,就拂在她的耳廓和脖颈间,带起一阵细微的痒意,顺着脊椎骨一路往下蔓延,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裴景州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


    他握着她的手,力道不自觉地又重了些,身体的肌肉也绷得更紧了。


    他没有退开,反而将声音压得更低,那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传来,“核心要收紧,下盘不稳,一切都是白费。”


    他说着,另一只空着的手,落在了她的腰侧,轻轻扶了一下。


    只是很短暂的触碰,他很快就收了回去。


    可那掌心留下的热度,却像是被烙下了一个印记,久久不散。


    白攸宁的身体彻底僵住了,连呼吸都停了半拍。


    【喂!说好的是军事教学,你怎么还升级服务了?裴副团长,你这教学内容超纲了啊!】


    “呼吸放缓,不要憋气。”


    他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带着命令的口吻。


    白攸宁简直想笑。


    【大哥,你跟个火炉似的贴在我身后,又摸手又摸腰的,我能呼吸顺畅才怪了!】


    “学会了吗?”


    他终于开口问。


    那声音就在耳后响起,带着一点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绷和沙哑。


    他看似在问她姿势学会了没有,可那语气,却更像是在确认别的什么。


    白攸宁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里那点乱七八糟的感觉。


    她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调回答:“会了。”


    说完,她手腕一动,很自然地从他的掌控中抽了出来,然后侧身退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那令人窒息的距离。


    屋子里的空气,重新变得可以自由呼吸。


    白攸宁转过身,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他还是那副板着脸的严肃模样,可昏黄的灯光下,他耳根处那片不正常的红色,却怎么也藏不住。


    “今天就到这儿,具体的,等周末去了靶场再说。”裴景州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不早了,睡吧。”


    说完,他便有些僵硬地转过身,从墙角拖出行军床,哗啦一声展开,开始铺自己的床铺。


    屋子里又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


    刚才那点暧昧的温度散去后,剩下的全是尴尬。


    白攸宁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自己的床,一把扯过薄被,直接蒙过头顶,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黑暗中,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发烫的脸颊,还有耳廓上残留的那点痒意。


    【这安全距离都快成负数了。】


    【打着教学的旗号,行揩油之实,裴副团长你这思想觉悟很有问题啊。】


    【再这么练下去,靶场还没到,人先走火了。】


    她胡思乱想着,心里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黑暗中,裴景州睁着眼,毫无睡意。


    空气里还隐约浮动着她身上那股好闻的皂角香气,他的手心,似乎还留着她手腕的细腻触感,肩膀上,也还印着他掌心按下的那片滚烫。


    他只要一闭上眼,就是她被迫站在自己身前,身体僵直,耳根泛红的模样。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过界了。


    走火……


    原来,她也感觉到了。


    那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这个认知,让一股奇异的,混杂着羞恼和隐秘窃喜的情绪,在他胸口炸开。


    他喉结上下滚动。


    那个姓陆的会弹琴,会说些温和好听的话,能把她逗得笑意盈盈。


    这些,他都不会。


    但他也有自己的世界。


    一个由钢铁、汗水和纪律铸成的世界。


    裴景州在黑暗中,缓缓地抬起自己的右手,五指张开,然后又一根根地收拢,握成了拳。


    仿佛,那细腻柔软的触感,还停留在他掌心。


    他要把她拉进自己的世界里来。


    让她看看,一个真正的男人,该是什么样。


    ————


    第二天一早,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


    白攸宁觉得自己昨晚可能做了个不太安分的梦,梦里有个大火炉一直贴着她,烤得她浑身燥热,连带着心跳都跟着乱了节奏。


    她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粥,眼角余光偷偷瞥了一眼斜对面。


    裴景州正襟危坐,脊背挺得笔直,正夹起一个包子,慢条斯理地吃着。


    全家人都到齐了,裴景悦捧着碗,眼睛却时不时地往白攸宁那边瞟,眼神里带着点期待和催促。


    白攸宁接收到小姑子的信号,心里暗笑一声。


    【来了来了,小丫头急了,这眼神都快把我身上戳出洞了。】


    她放下勺子,用餐巾擦了擦嘴,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副乖巧儿媳妇的模样。


    “爷爷,爸,妈,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一瞬间,餐桌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咱们文工团不是来了位总团的首席钢琴师,叫陆远声嘛。”


    白攸宁语气温和,“那天听爷爷提起,才知道陆同志的爷爷跟您是旧识。我就想着,咱们家作为长辈和故交,是不是该请人家来家里吃顿便饭,也算是尽尽地主之谊?”


    陈玉珠一听,立刻放下了筷子,脸上露出了赞同的笑容:“宁宁这话说得对!是这个理儿!老陆家的孩子,咱们是该多照顾照顾。振国,你觉得呢?”


    “嗯。”裴振国点了点头,看向裴青山,“爸,您看呢?”


    裴青山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开了口,声音洪亮:“应该的。老陆当年跟我一个锅里搅过马勺,他孙子来了,咱们家要是不闻不问,传出去倒显得我们裴家不懂人情世故了。”


    老爷子一锤定音,这事儿就算成了。


    裴景悦的眼睛亮晶晶的,低着头喝粥,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她悄悄地抬眼,和白攸宁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里面全是感激和兴奋。


    餐桌上一片和谐,只有一个人,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


    裴景州吃包子的动作停了,拿着筷子的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


    裴青山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他重重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发出“磕”的一声轻响,把所有人的目光又吸引了过去。


    他看着自己那个面色不善的孙子,直接下了命令。


    “景州,这事就交给你了。今天下午你去接攸宁下班的时候,顺便把话带到,就说我这个老头子请他周末来家里坐坐,吃顿便饭。”


    裴景州抬起头,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


    他想拒绝,可对上爷爷那不容商量的表情,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过了好几秒,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