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搞怀柔政策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屋子里的空气像是凝住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裴景州心里的那股憋闷劲儿却半点没消。
他从白攸宁手里把那条半湿的毛巾拿了过去。
白攸宁一愣。
下一秒,那条毛巾就盖在了她的头顶。
裴景州绕到她身后,两只手隔着毛巾,开始给她擦拭起长发来。
他的动作有些笨拙,力道却放得很轻,生怕扯疼她一根头发。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白攸宁心里的小人儿都惊得合不上了嘴。
【哟,这是什么新路数?】
【讲道理讲不过,就开始动手动脚搞怀柔政策了?】
她没动,也没说话,任由他笨手笨脚地在自己头顶上忙活。
房间里只剩下毛巾摩擦头发的细微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身后才传来他闷闷的声音。
“你现在,还是我媳妇。”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股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
“跟别的男人靠那么近,外面的人会乱嚼舌根。”
白攸宁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她偏了偏头,故意用后脑勺对着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无辜。
“外面的人?我怎么没听见?裴副团长听力异于常人,连别人心里的闲话都能听见?”
头顶擦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裴景州的声音更沉了,像是从胸膛里挤出来的。
“他那种人,从小在京里长大,身边围着的人不一样。你……你心思单纯,容易吃亏。”
这下,白攸宁嘴角的笑意快要压不住了。
她清了清嗓子,身体微微坐正,语气也变得正经了些。
“裴副团长这是在......关心我?”
身后的男人没立刻回答。
擦头发的动作又继续开始了,比刚才更轻柔,也更慢了。
昏黄的灯光下,他垂着头,神情专注地对待着她的头发。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他嘴硬地回答。
“你是我妻子,你的名声,也关系到我们整个裴家。”
【啧,又来了,又把家族荣誉这面大旗给扯出来了。】
【敢情我白攸宁三个字,在你这儿就是个代号,代表的是‘裴家儿媳’这个身份?】
白攸宁心里虽然在吐槽,但身体却很诚实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服务。
别说,他这力道还挺舒服的。
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开了口。
“行吧,既然裴副团长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以后注意点。”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带上了几分揶揄。
“不过,我们排练的时候,陆同志要是靠得太近,我总不能一脚把他从琴凳上踹下去吧?这影响多不好,显得我们文工团多没有待客之道。”
身后的人,动作又是一滞。
显然,他也被白攸宁描述的那个画面给噎住了。
过了半晌,他才把毛巾从她头上拿开,胡乱地团了团,扔进脸盆里。
白攸宁以为服务到此结束,正准备站起来。
一双手却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裴景州没有离开,他依旧站在她身后,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有些烫人。
屋子里的气氛,因为这个动作,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从刚才那种带着点滑稽的温馨,转向了一种更具压迫感的暧昧。
白攸宁能感觉到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廓。
“那你就离他远点。”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耳边说的悄悄话,内容却霸道得不讲道理。
“他弹他的,你弹你的,不许合奏。”
白攸宁被他这幼稚的发言气笑了。
【我的天,这是什么幼儿园小朋友发言?】
【不许跟他玩,你要跟我玩?】
【返厂重修都救不了你了,你这得回炉重造啊我的副团长大人!】
她转过头,想看看他现在是副什么表情。
可她转头的动作,却让她自己的脸颊,几乎擦着他的下巴过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近到了呼吸可闻的地步。
裴景州的身子僵了一下,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也收紧了。
白攸宁能清晰地看到他滚动的喉结,感受到他呼吸的停顿。
“听你这意思,是打算对我进行全天候思想监控了?就怕我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腐蚀了?”
裴景州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的脑子有些乱。
她身上的香气,她眼里的笑意,把他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道理全都搅成了一锅粥。
他不能在音乐上胜过那个姓陆的,可他有他的世界。
“想学打枪吗?”
他忽然开口,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白攸宁脑子里盘旋的那些俏皮话都卡了壳。
她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起来。
“打枪?”她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我也可以学吗?”
裴景州看着她眼里的光,那是一种纯粹的好奇和兴奋,和他想象中的害怕或者抵触完全不同。
他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一点。
“可以。”
他终于直起身子,松开了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那股让人呼吸不畅的压迫感退去,空气重新变得流通。
“周末,我带你去靶场。”他补充了一句,语气还是硬邦邦的,像是在下达一个任务通知。
“就这么说定了!”白攸宁得了准话,心情极好,甚至还拍了拍他的胳膊,像是在跟战友达成盟约。
“裴副团长可不许反悔。要是教得不好,我可是要给差评的。”
裴景州看着她拍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手指纤细,皮肤白皙,与他古铜色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没说话,只是喉结滚动了一下,把视线从她的手上移开,落在了她带笑的脸上。
“不会。”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语气却很笃定。
教她打枪,这件事,他一定能做好。
比那个只会弹琴的男人,做得好。
就在这奇异又和谐的气氛中,房门被人“叩叩”敲了两下。
声音很轻,带着点试探的意味。
“嫂子,你睡了吗?”是裴景悦的声音,比之前在院子里的时候,低了好几个度,听着有些小心翼翼。
白攸宁正准备开口应声。
站在她身侧的裴景州却先一步动了。
他伸出手,在裴景悦再次开口前,准确地握住了白攸宁的手腕。
他的手掌干燥又温热,力道不大,却不容挣脱。
白攸宁抬起头看他。
昏黄的灯光下,他绷着下颌,线条显得有些僵硬,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
她没说话,只是用询问的表情看着他。
门外的裴景悦没等到回应,又小声地问了一遍:“嫂子?”
裴景州这才沉声对着门口的方向开口:“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