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离那个姓陆的远一点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你凭什么不让我跟嫂子睡!”


    裴景悦的音调一下子拔高,跺了跺脚,满脸的不服气。


    她绕过裴景州,又想去拉白攸宁的胳膊。


    “嫂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裴景州面无表情地往旁边挪了一步,再一次挡在了两人中间。


    他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墙,把妹妹的视线隔绝得严严实实。


    “她是我媳妇。”


    理直气壮,言简意赅。


    【嚯,这主权宣示的,都快把‘这是我的’四个字刻在脸上了。】


    【幼稚园小朋友抢玩具,也不过如此吧。】


    【真行,这男人开窍之后,直接从冰山跳到了火山,还是座活的。】


    白攸宁站在后面,忍着笑,默默看着这场兄妹间的对峙。


    正屋的门帘一挑,陈玉珠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手里拿着把蒲扇,一眼就瞧见了院里这剑拔弩张的情形。


    “嚷嚷什么呢?大老远就听见你的声音了,景悦。”


    裴景悦一看见亲妈,像是找到了救兵,立刻告状。


    “妈!你管管二哥!他现在可真是了不得了,我跟嫂子说句话他都要管!”


    陈玉珠的目光在儿子那张紧绷的脸上扫过,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无辜的儿媳妇,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不急不慢地走过来,拉住裴景悦的手。


    “行了,你嫂子在外面忙了一天,让她清静清静。”


    她说着,就半拖半拽地把女儿往屋里带。


    “你跟我进来,我正好有话跟你说。”


    裴景悦不情不愿地被拉着走,还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白攸宁,嘴里小声嘟囔。


    “妈,你怎么也向着他……”


    声音渐渐消失在门帘后面。


    院子里,只剩下白攸宁和裴景州两个人。


    空气里有种奇异的安静。


    裴景州还维持着刚才那个姿势,站在她面前,没有动。


    白攸宁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了沉默。


    “那个……鸡蛋糕,谢谢了。”


    “嗯。”


    他应了一声,声音很低。


    然后,他转身,自己先进了院子,径直回了房间。


    白攸宁看着他的背影,那挺得笔直的脊梁,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不自在。


    【跑了?】


    【这就没下文了?我还以为得发表一篇《论已婚男性的家庭地位与主权完整性》的演讲呢。】


    【这脸皮,还是薄了点儿。】


    她摇了摇头,也转身进了正屋。


    另一边,陈玉珠把女儿按在桌边的凳子上,给她倒了杯水。


    “妈!您怎么也向着他!”裴景悦还在气头上,“他刚才那样子,您没看见吗?就跟防贼似的防着我!”


    陈玉珠放下水杯,叹了口气。


    她没直接回答,反倒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景悦,你觉得你嫂子怎么样?”


    “嫂子当然好啊!”裴景悦想也不想地回答,“人好,有本事,对我又好。”


    “那你觉得,你二哥以前对你嫂子,好吗?”陈玉珠又问。


    裴景悦卡壳了。


    她不是傻子,之前家里的气氛,她看得分明。


    二哥对嫂子,别说好,连个笑脸都少见。


    陈玉珠看着女儿的表情,就知道她明白了。


    “你二哥啊,是以前不开窍,做了些混账事,让你嫂子受了委屈。现在他这是想开了,想对你嫂子好,又笨手笨脚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顿了顿,声音放得更低了些。


    “你想想,你嫂子单位里,新来了个那么优秀的男同志,又是弹琴又是作曲的,跟你嫂子有说不完的话。你二哥呢?他会什么?除了训练就是开会,他跟你嫂子能聊到一块儿去吗?”


    裴景悦眨了眨眼,慢慢消化着母亲的话。


    她脑海里浮现出下午排练室里,陆远声和嫂子合奏时那和谐的画面,又想起了二哥在车里那副闷不吭声的样子。


    “所以……”她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二哥他是……着急了?”


    陈玉珠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总算还不算太笨。他不是防着你,他是看谁都像要跟他抢媳妇呢。”


    “人家小两口的事,你个小丫头就别跟着瞎掺和了。你二哥越是紧张,就说明他越是在乎你嫂子,这是好事。你跟着起哄,不是给你嫂子添乱吗?”


    裴景悦的脸,慢慢红了。


    原来是这样。


    “妈,我知道了。”她低声说,“我以后……不捣乱了。”


    陈玉珠这才满意地笑了。


    晚饭后的喧嚣渐渐沉寂,院里的虫鸣声变得清晰起来。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台灯,光线昏黄,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长长的。


    白攸宁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拿着毛巾擦拭微湿的头发。


    下午合奏的旋律还在脑子里盘旋,让她心情不错。


    她没回头,也能感觉到身后那道沉甸甸的视线。


    裴景州洗漱完进来后,就一直没说话,只是站在桌边,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屋子里的空气,因他的沉默而一点点变得凝滞。


    白攸宁擦头发的动作慢了下来。


    她把毛巾搭在脸盆边上,转过身。


    “你……”


    她刚想问他是不是又在琢磨什么新的任务,他却先开了口。


    “以后,离那个姓陆的远一点。”


    他的声音很低,在安静的房间里却格外清楚。


    话语里没有了白天的生硬,反而带着一种压抑着的什么东西。


    白攸宁心里的小人儿抱着胳膊,挑了挑眉。


    【白天又是开车门又是买蛋糕的,我还以为他进化了。】


    【搞了半天,内核程序还是那个老版本,一点没更新。】


    她面上不动声色,反而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为什么?我们只是在排练。爷爷不也说了,要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她故意把裴青山抬了出来。


    裴景州没有被她的话堵住,他只是看着她,喉结上下动了动。


    裴景州被她一句话堵得严严实实。


    他确实没法反驳。


    爷爷的话在家里就是最高指示,他白天还在饭桌上听着,晚上就跑来公然唱反调,这事儿说到哪儿去都站不住理。


    可道理是这个道理,心里的那股憋闷劲儿却半点没消。


    屋子里的空气像是凝住了。


    台灯昏黄的光线,把他挺直的身体轮廓勾勒得有些僵硬。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声音比刚才更沉了。


    “工作是工作,但没必要走得那么近。”


    【哟,大道理讲不通,开始玩文字游戏了?】


    【什么叫“走得那么近”?我们那是四手联弹,不是隔空用意念发功。难不成排练的时候,我俩中间还得拉条三八线?】


    白攸宁心里的小人儿已经把白眼翻到了天上去。


    她面上依旧是一派平和。


    “我们排练的是四手联弹,两个人得坐一个琴凳上,这距离……好像是工作需要,没法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