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他是不是被人魂穿了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白攸宁坐在后座上,闻言下意识地又捏紧了那一小块衣角。
【抓紧?怎么个紧法?我这不已经抓着了吗?】
【我这不已经抓着了么,再往前,可就要碰到他腰上的肉了。】
【这年头,革命同志之间还是要保持适当距离的,我这个姿势就很有分寸感,完美。】
她这边还在心里为自己的“分寸感”洋洋得意,自行车车轮毫无征兆地猛地一陷,整个车身都朝前重重地颠去。
巨大的惯性让她整个人都往前扑。
白攸宁脑子一片空白,几乎是凭着求生的本能,松开衣角,双手胡乱向前一抱,紧紧地环住了身前唯一稳固的东西。
他的腰。
隔着一层洗得发白的军装,硬得像一块被太阳晒暖的铁板,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背部的肌肉在那一瞬间绷紧。
时间像是停顿了一下。
自行车晃了晃,随即被裴景州用腿撑着地,稳住了。
可白攸宁还保持着那个姿势,脸颊贴着他带着体温和皂角味的军装后背,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背部肌肉在那一瞬间的绷紧。
那触感,硬邦邦的,像一块被太阳晒暖的石头。
空气里只有风声,和她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玩脱了。】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个坑先动的手!我这是正当防卫,最多……最多算个防卫过当!】
【怎么办,我现在是松手还是不松手?松手好像更尴尬,不松手……他会不会觉得我在耍流氓?】
【裴景州这腰,怎么……还挺有劲的。】
她正天人交战,头顶上传来裴景州有些发沉,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喑哑的嗓音。
“手别松。”
白攸宁:“……”
【???】
【大哥你刚才说啥?我耳朵不好使,你再说一遍?】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惜字如金的木头疙瘩裴景州吗?他是不是被人魂穿了?】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脸颊贴着他带着皂角味的军装后背,恨不得把脑袋钻进地缝里。
裴景州没再说话,重新蹬起脚踏,自行车再次平稳地向前驶去。
只是这一次,白攸宁没敢再松手。
那双环在他腰上的手臂,放也不是,收也不是,就那么僵硬地圈着,像个不知所措的挂件。
一路无话,气氛却在沉默中发酵。
直到自行车停下,一阵喧闹的人声混杂着各种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才将这古怪的氛围冲散。
东郊市扬到了。
眼前的景象,像一幅活色生香的画卷。
卖菜苗的农人,把一排排绿油油的秧苗摆在地上;卖小鸡小鸭的货郎,守着一筐叽叽喳喳的黄色绒球。
还有推着车卖早点的,油条的香气混合着豆浆的醇厚,在空气里弥漫。
讨价还价的声音,孩子们的笑闹声,汇成一股热气腾腾的生命力。
裴景州将车停下,白攸宁赶紧从后座跳下。
双脚沾了地,才感觉那点飘忽的心思落回了实处。
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脸颊还有些发烫。
他停好车,转过身。
没提刚才的事,只是看了她一眼,伸出了手。
那不是一个虚扶的动作,而是摊开的、等待她回应的手掌。
白攸宁愣住了。
【又来?】
【这人今天开窍开得是不是有点太彻底了?这进度条拉得我有点跟不上啊!】
她正犹豫,裴景州已经不容分说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顺势往下一滑,将她整只手都严丝合缝地包进了掌心里。
他的手很大,掌心和指腹布着一层薄茧,磨挲着她的皮肤,有点糙,却让人莫名地安心。
裴景州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拥挤的人潮,语气平平地丢下一句解释。
“人多,牵着。”
【……大哥,你这借口,是不是也太理直气壮了点?】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能在这菜市扬里走丢了不成?】
【不过……他手心好热。】
她心里嘀咕着,嘴上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任由他牵着。
那点从手心传来的热度,顺着手臂,一点点蔓延开来,让她那颗刚刚平复下去的心,又开始不听话地乱跳。
两人就这么手牵着手,在嘈杂的人群里穿行。
他的步子迈得很大,但走得很稳,总能恰到好处地带着她避开横冲直撞的小孩和挑着担子的货郎。
白攸宁跟在他身侧,只需要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别的什么都不用操心。
这种感觉。很新奇。
她很快就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卖菜苗的摊子。
一个戴着草帽的老农,正蹲在地上给菜苗浇水。
“大爷,这西红柿苗和黄瓜苗怎么卖?”白攸宁蹲下身,饶有兴致地拨弄着那些绿油油的小秧苗。
老农抬起头,露出一张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姑娘好眼力,这都是自家育的苗,根壮,好活。西红柿一毛钱三棵,黄瓜一毛钱两棵。”
“行,那给我一样来十棵吧。”白攸宁爽快地定了下来。
【十棵西红柿,十棵黄瓜,够吃了。回头等结了果,我天天做拍黄瓜,吃不完的就腌起来。西红柿还能做汤,炒鸡蛋。嗯,完美。】
裴景州一直安静地站在她身后,听着她心里那些有滋有味的盘算,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和粮票,递给老农。
老农接过钱,麻利地用草绳把二十棵菜苗捆扎好,递给白攸宁,嘴里还念叨着:“小两口感情好啊,还一块儿来逛市扬,这才叫过日子嘛。”
白攸宁接过菜苗,脸上一热,想抽回手。
裴景州却不着痕迹地加重了力道。
五指收拢,将她的手牢牢锁在掌心,不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
他另一只手拎起捆好的菜苗,牵着她站起身。
“走吧,回家。”
他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可那紧握着的手,却泄露了主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