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跟现任老婆聊自己的白月光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裴景州没有立刻回答。
屋里的光线很暗,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他只是那么看着她,那目光比平时要深沉几分。
白攸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完了完了,踩雷了。看他这表情,这话题是个禁区啊。】
【我是不是太唐突了?也是,谁乐意跟现任老婆聊自己的白月光啊。我这死嘴,怎么就这么快呢。】
【算了算了,当我没问,赶紧把这茬揭过去。】
就在她准备开口打个哈哈混过去的时候,他说话了。
“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他将倒好水的搪瓷缸子放到桌上,转过身,正对着她。
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后面的墙壁上。
“那为什么……”
白攸宁被他这个干脆利落的开扬白弄得有些发懵。
“她是林阳的妹妹。”裴景州说出了一个名字。
白攸宁在脑子里搜刮了一圈,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林阳是我在侦察连时的战友,也是我的副班长。”
他解释道,语气里没有太多起伏,只是在提及“战友”两个字时,声音稍微沉了些。
“两年前,他调去边疆。家里只剩这一个妹妹在文工团,老人都不在了,他不放心,托我照应一二,别让她被人欺负了。”
白攸宁彻底怔住了。
【就这?】
【没了?】
【没有青梅竹马,没有情深缘浅,没有白月光朱砂痣,就……战友的妹妹?】
【搞了半天,是我自己脑补了一出爱恨情仇的年度大戏!】
【也是,林晚晚那种人,别人对她好三分,她能演出七分的暧昧来。再加上团里那些人闲着没事就爱嚼舌根,传来传去,可不就成了情深不寿的白月光了么。】
【裴景州这个木头,估计都不知道外面把他传成什么样了。】
她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个对着盗版书研究了半天,结果发现里面内容全是瞎编的傻子。
“只是……照应?”
她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声音都有些发飘。
“嗯。”裴景州点头。
“在原则之内,搭把手。我和她为数不多的几次谈话,都是因此。在我这里,她和团里任何一个普通同志,没有区别。”
他说得坦荡,没有分毫遮掩。
白攸宁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原来是这样。
原来她一直以为的男女主感情线,从根上就是歪的。
裴景州对林晚晚,根本不是什么爱意,而是出于对战友的承诺和责任。
他看着她那副呆住的模样,眉头几不可见地动了动,又补充了一句。
“白攸宁,”他叫了她的全名,声音比刚才还要清晰。
“从始至终,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
这话砸下来,白攸宁感觉自己的耳朵“嗡”地一下。
她低下头,用毛巾胡乱地在自己头发上揉了两下,来掩饰自己此刻快要烧起来的脸。
【要命了,这人怎么回事!】
【平时闷得跟个葫芦似的,一句话得分八个字往外蹦。今天这是怎么了?吃了诚实豆沙包吗?】
【什么叫‘妻子只有你一个’?这不是废话吗?结婚证上白纸黑字写着的!可……可他用这种语气说出来,怎么就这么……这么要命呢……】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空气里,除了她头发上未干的水汽,似乎还多了一点别的什么东西,又烫又麻,让她的心跳都乱了章法。
裴景州看着她低垂的头,和发红的耳朵尖,也没再开口。
他拉开椅子,在书桌前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借着灯光翻看起来。
可他的心思,却不在书页上。
那个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终于有了一个答案。
她对他,并非全无所谓。
她会因为他和别的女人的关系而困惑,会因此而烦恼。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某个坚硬的角落,悄无声息地塌陷了一块,变得柔软滚烫。
白攸宁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像是有口大钟,被裴景州那句话给撞了一下,嗡嗡作响,半天没个回音。
她捏着毛巾,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那点水汽蒸出来的热度,全都涌到了脸上,烫得她心慌。
【完了完了,这人今天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不是一向主张我们是革命同志,搭伙过日子吗?怎么突然就开始强调起夫妻名分了?】
【这误会可太大了!我就是随口一问,满足一下吃瓜群众的好奇心,他怎么就……就上纲上线了呢?】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各种念头搅成一锅粥。
可在这片混乱之中,有一个念头却格外清晰地冒了出来。
既然裴景州和林晚晚没有那种关系,那他之前对林晚晚的所谓“照应”,纯粹是出于战友情分。
这情分,想必是有限度的。
今天下午在楼下,他那毫不客气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也就是说,林晚晚头顶上的那把保护伞,其实根本不存在。】
【以前我顾忌着他,怕把事情闹大,不好收扬,影响他们所谓的‘感情线’。现在看来,完全是我自作多情了。】
【行,这我就放心了。】
白攸宁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她从来不是个主动惹事的人,但也绝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林晚晚要是就此收手,安安分分当她的舞蹈演员,那大家相安无事。
可她要是再敢动什么歪心思……
【哼,真当我是吃素的?大不了这婚一离,我卷铺盖回我的小四合院继续躺平,或者直接回沪市找我干爹。谁怕谁啊。】
想通了这一层,她心里的那点气闷顿时烟消云散。
她抬起头,正想说点什么把这尴尬的气氛揭过去,却看见裴景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朝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