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这日子没法过了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人还没进门,大嗓门就先到了。


    “妈!我闻着味儿就知道今晚吃红烧肉了!”


    陈玉珠正端着一盘青菜从厨房出来,听见这话,忍不住笑骂了一句。


    “就你这鼻子,比院里的老黄狗都灵。”


    饭桌上,难得一家人聚得这么齐。


    裴振国坐在主位上,裴景州和白攸宁坐一边,裴景阳和裴景悦坐另一边。


    那碗用小火慢炖的红烧肉,被陈玉珠放在了桌子正中间。


    色泽红亮,香气扑鼻,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裴景阳夹了一块最大的塞进嘴里,烫得直哈哈气,含糊不清地问:“哥,嫂子,我今天下午回来的路上,听人说文工团那边挺热闹啊?好像开了个什么大会,跟嫂子你有关系?”


    他这话一出,饭桌上的气氛顿时静了静。


    陈玉珠往他碗里夹了筷子青菜,瞪了他一眼:“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白攸宁倒是没觉得什么。


    她扒拉着碗里的米饭,轻描淡写地摇了摇头:“嗯,是开了个会。不过都过去了,没什么大事。”


    “那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搞鬼了吗?”


    裴景阳追问,脸上带着几分不忿,“这种人就该揪出来,好好给他长长记性!”


    白攸宁又摇了摇头,说:“不清楚,团里会处理的。”


    她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涌上一股暖流。


    【连裴景阳这个一向看我不怎么顺眼的愣头青,都这么真情实感地替我抱不平。】


    【这一家子人……怎么回事啊,对我好得都有点不讲道理了。公公婆婆明着护,丈夫闷声撑腰,现在连一向看我不顺眼的小叔子都快成我铁杆盟友了。】


    【这以后要真到了散伙那天,我得多狠的心肠才能走得掉?万一我到时候抱着裴家大门不撒手,当个老赖不肯离了,那可怎么办?】


    饭桌上,几个竖着耳朵的人,心思各异。


    裴振国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嘴角那点几乎看不出的弧度,泄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陈玉珠则是喜上眉梢,看儿媳妇的眼神越发慈爱,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这小两口的感情再升升级温。


    而一直沉默的裴景州,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蜷了一下。


    他抬起手,默默地用公筷夹了一块炖得最软烂入味的红烧肉,稳稳地放进了白攸宁的碗里。


    白攸宁正胡思乱想着,碗里突然多了一块肉,她愣了一下,抬头看向裴景州。


    “多吃点,你太瘦了。”


    裴景州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白攸宁心里的小人儿却抱着脑袋哀嚎起来。


    【要命了要命了!裴景州这个木头都学会给我夹菜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该不会是想用一块红烧肉就收买我吧?想得美!除非……再来一块。】


    陈玉珠看在眼里,乐在心里,立刻抓住机会敲边鼓:


    “景州做得对!宁宁,你别听景阳瞎咋呼,多吃点肉。以后在外面要是再有人欺负你,你也别自己扛着,回家跟我们说,跟景州说!他这个当丈夫的,就该护着你!”


    裴振国也放下了茶杯,看着自己的大儿子,附和道:“你母亲说得对。家是讲情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保护自己的爱人,是你的责任。”


    一家之主和当家主母,一唱一和,直接把这事定了性。


    裴景州迎着父母的目光,又看了看旁边低头扒饭,耳根却悄悄红了的白攸宁,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爸,妈。”


    一旁的裴景悦看看哥哥,又看看嫂子,再看看自己碗里哥哥从来没给夹过的菜,默默地扒了一口米饭。


    这顿饭,有人吃得心满意足,有人吃得心潮起伏。


    只有裴景阳,还状况外地嚷嚷着:“妈,再给我盛碗饭,这肉太下饭了!”


    *


    夜深了,屋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白攸宁刚洗完澡,用一条干毛巾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水珠顺着发梢滴下来,落在她的旧棉布睡衣上,洇开一小块深色的水印。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脑子到现在还是一团乱麻,转得她太阳穴都有些发疼。


    【今天这出戏,林晚晚算是栽了个大跟头。麦莉被推出来顶罪,记大过处分,是板上钉钉了。林晚晚虽然把自己摘干净了,可团里的人又不傻,这梁子算是结结实实地落下了。】


    【可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按理说,她不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吗?女主角光环呢?怎么这么轻易就被人摁在地上摩擦了?这不符合套路啊。】


    【还有裴景州……书里他到底是个什么角色?要是男主角,那林晚晚就是他官配,他不该是这个态度啊。下午在楼底下,那嫌弃的样子,装都装不出来。】


    【可要说他不是,那他干嘛要跟林晚晚那种人扯上关系?还落下个‘白月光’的名声。搞不懂,这人际关系乱得跟一锅粥似的。】


    她正出神,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裴景州也洗漱完了,身上带着一股干净的皂角味儿,换了身灰色的旧军常服当睡衣。


    他走路没什么声音,带进一股夜里的凉气。


    他没说话,只是走到桌边,拿起暖水瓶,往搪瓷缸子里倒水。


    水流冲击杯壁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白攸宁停下了擦头发的动作,毛巾还搭在头上。


    她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心里那个盘旋了一晚上的念头,忽然就落了地。


    与其自己在这儿瞎猜,不如直接问个明白。


    “裴景州。”她开口,声音软软的。


    裴景州倒水的动作顿了一下,回过头看她。


    “林晚晚……你们以前,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