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她的海棠树,是真的要回家了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饭桌上的气氛,比昨天松快了不少。


    陈玉珠给白攸宁夹了一大筷子红烧肉,嘴里还念叨着:“多吃点,看你这两天为了房子的事,人都瘦了一圈。”


    白攸宁心里暖烘烘的,嘴上应着:“妈,我没事,能吃能睡的,壮实着呢。”


    【我可没瘦,就是今天演戏需要,特意没抹雪花膏,看着憔悴点罢了。演员的自我修养,婆婆您不懂。】


    裴景悦也把自己的那份汤往她面前推了推,“嫂子,喝汤。那个张大山,厂里真的会处理他吗?”


    “会的。”白攸宁还没开口,裴景州先替她答了,“轧钢厂是军管单位,王厂长又是部队转业的干部,最重纪律。张大山想提干,就得先把自己弄干净。”


    这话一出,陈玉珠和裴景悦都舒了口气。


    正说着,院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敲响了,“叩叩,叩。”


    “谁呀?”陈玉珠扬声问了一句,起身要去开门。


    “我来。”


    裴景州按住母亲的肩膀,自己站了起来,几步走到门边,拉开了院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白天还嚣张跋扈的张大山和刘桂芬。


    只是此刻,两人身上全无半分昨日的蛮横。


    张大山穿着还算干净的工装,背却微微佝偻着,脸上挤出的笑比哭还难看。


    他手里提着两罐麦乳精,用红绳绑着,旁边是刘桂芬,手里挎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个苹果。


    刘桂芬的眼睛又红又肿,像是刚大哭过一扬,低着头,连看裴景州的勇气都没有。


    “裴……裴副团长。”张大山一开口,声音都是抖的,“我们……我们是来给白同志赔不是的。”


    屋里吃饭的几个人都停了筷子,朝门口看过来。


    【哟,求生欲可以啊,连门牌号都给扒出来了。】


    【还提着东西来的,麦乳精和苹果,这年代赔礼道歉的顶配套餐了。看来是真被打到七寸了。】


    裴景州没让路,也没说话,就那么站在门口。


    张大山额角见了汗,他扯了一把身边的刘桂芬。


    刘桂芬哆嗦了一下,往前挪了半步,对着院子里的方向,带着哭腔就开了口:“白同志,对不住,昨天是我不对,是我鬼迷心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就是个乡下婆娘,没见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她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只是这回的哭,没了昨日的撒泼打滚。


    白攸宁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门口。


    她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夫妻俩,神色淡淡的:“进来吧。”


    张大山如蒙大赦,连声道谢,拉着刘桂芬,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进了院子,连头都不敢抬。


    陈玉珠皱着眉,把碗筷往桌子中间拢了拢,没给他们好脸色。


    “白同志,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一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张大山把东西往石桌上一放,搓着手,局促不安地站着,“昨天的事,都是我这婆娘浑,她不懂事,冲撞了您。我已经骂过她了。”


    “啪!”他反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也怪我,是我没管教好家里人,给厂里抹了黑,也给您添了天大的麻烦。”


    刘桂芬见状,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水泥地上。


    膝盖磕地的闷响,让裴景悦都吓了一跳。


    “白同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嘴臭,我不是个东西!您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我们家大山要是……要是被厂里处分了,我们这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


    她想去抱白攸宁的腿,却被白攸宁不着痕迹地退后半步躲开了。


    【这就跪下了?昨天那股子能在地上打滚儿的泼辣劲头呢?看来,工作前程,比脸面重要多了。】


    白攸宁没去扶,也没看那夫妻俩,而是将目光落回到一直没说话的裴景州身上,又看了看旁边脸色铁青的婆婆陈玉珠。


    最后,她的视线才重新投向张大山。


    “张组长,”她开口,声音平平的,“想解决事情,不是靠送礼和下跪。”


    张大山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您说,您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很简单。”白攸宁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第一,三天之内,把院子清空,恢复原样,交还给我。


    第二,在胡同里,挨家挨户地去说明白,那院子不是你们的,是你们占了我家的。我要你们亲口把我的名声还回来。”


    张大山听完,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点头如捣蒜:“行!没问题!别说三天,我们明天就搬!挨家挨户,我亲自去说!保证给您把事情解释清楚!”


    只要能保住工作,别说这两条,就是再多两条他也认了。


    “好。”白攸宁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桌上的东西你们拿回去。至于轧钢厂那边,等我看到你们的诚意,自然会去跟王厂长说清楚,只谈房子归属,不提其他。”


    这话的意思,张大山听懂了,这是给了他一条活路。


    他千恩万谢,拉起还跪在地上的刘桂芬,拿起桌上的东西,就差没鞠躬作揖地退出了院子。


    陈玉珠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走到白攸宁身边,拍了拍她的胳膊,眼神里又是心疼又是解气。


    “这叫什么?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哼了一声,“不对,我们攸宁可不是恶人,我们是讲道理的人。”


    裴景悦也凑了过来,脸上满是佩服:“嫂子,你太厉害了!就去了一趟他们厂里,就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的。”


    白攸宁被婆婆和小姑子一左一右地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是我厉害,是道理厉害。咱们占着理,到哪儿都站得住脚。”


    【呵,果然能降伏恶龙的,只有更硬的后台。什么叫道理?领导的态度,才是这个版本唯一的道理。他张大山怕的不是我,他怕的是好不容易要到手的铁饭碗,被他自己一脚踹飞了。】


    她看向裴景州,那人也正看着她。


    晚风吹过院子里的葡萄藤,沙沙作响。


    这下,她的葡萄架,她的海棠树,是真的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