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去收房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秋日的天空洗过一般,蓝得透亮,几缕云丝懒洋洋地挂着。


    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明晃晃的光斑。


    白攸宁醒来的时候,破天荒地感觉神清气爽。


    她伸了个懒腰,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发出了满足的轻响。肌肉深处还残留着些许酸意,但那种要命的僵痛已经不见了。


    【裴景州牌活络油按摩仪,效果显著,值得五星好评。就是过程有点费“嘴”,容易引发工伤。】


    她心情一好,脑子里就自动开始播放背景音乐。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想到马上要去接手自己在京市的核心资产,白攸宁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哼着不成调的曲儿,跑到五斗柜前翻找衣服。


    不能穿得太招摇,免得被人当成肥羊。


    也不能太寒酸,失了地主婆的气势。


    最后,她挑了一件最普通的白衬衫,配上一条蓝色的确良长裤,头发梳成一根利落的麻花辫垂在脑后。


    看上去就是个朴素又乖巧的女同志,人畜无害。


    一切准备就绪,她把那封装有房契地契的牛皮纸袋贴身放好,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房门。


    早饭桌上,白攸宁的亢奋状态更是藏不住。


    她喝了一大碗小米粥,还多吃了一个馒头,眉眼弯弯,嘴角就没落下来过。


    陈玉珠看着她这副样子,很是欣慰:“看来攸宁适应得不错,这精神多好。”


    【妈,您误会了,我这不是适应了训练,我是即将继承巨额家产,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鼓舞。】


    裴景悦也好奇地看她:“嫂子,你今天是有什么好事吗?”


    【有!天大的好事!等嫂子收回了院子,带你去吃东来顺涮羊肉,管够!】


    白攸宁笑眯眯地回答:“嗯,今天休息,心情好。”


    裴景州在一旁安静地吃着早饭,没说话,只是偶尔抬眼扫过她那张神采飞扬的脸。


    他知道她为何高兴。


    这股子发自内心的雀跃,比她之前任何一次因为钱财而激动时,都要来得鲜活。


    吃过早饭,两人就出了门。


    裴景州直接发动了吉普车,一路向着东城区驶去。


    八十年代的京市街头,还远没有后世的拥堵。


    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行驶,两旁的白杨树飞速倒退。


    车窗开着,风灌进来,吹动着白攸宁的辫梢。


    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青砖灰瓦、老式洋楼和一排排的自行车,脑子里已经开始天马行空地规划起自己的未来。


    【等把院子收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里面好好拾掇拾掇。院子那么大,必须得种上一架葡萄,再种点黄瓜、西红柿。】


    【夏天的时候,搬个竹床躺在葡萄架下,边上放一盆刚从井里拔出来的冰镇西瓜,再养两只怎么喂都喂不胖的橘猫在脚边打呼噜……】


    【啧,这日子,给个神仙都不换啊!】


    她想得太过投入,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脑子里的小曲儿也从“好日子”换成了“咱们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


    正在开车的裴景州,听着她脑海里那欢快得快要蹦迪的背景音乐,和那幅具体到猫是什么颜色的美好蓝图,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几不可见地动了动。


    “雨儿胡同,你以前来过?”他开口问,声音打破了车厢里的宁静。


    白攸宁从美梦中惊醒,连忙收敛了脸上的傻笑,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小时候,听我妈妈提起过很多次,说那是她在京市的家。”


    【来过?我可太来过了!在未来的旅游地图上,我把那一块儿都盘包浆了。那可是未来的网红打卡地,南锣鼓巷的姐妹巷,寸土寸金,一间厕所都能卖出天价!】


    裴景州没再说话,只是开车开得更稳了些。


    吉普车在胡同口就停了下来,里面的路太窄,车开不进去。


    两人下了车,步行往里走。


    胡同里很安静,和外面大马路上的车水马龙是两个世界。


    脚下的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两旁是高高的灰色院墙,墙头偶尔探出几枝开得正盛的石榴花。


    空气里飘着邻居家早饭的味道,还有孩子们清脆的笑闹声,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生活气息。


    白攸宁凭着房契上的记忆,一路找过去。


    终于,在一个拐角处,她停下了脚步。


    甲十三号。


    眼前是一座相当气派的广亮大门,比胡同里其他人家的门脸要阔气不少。


    门楼上的砖雕虽然有些风化,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精细的工艺。


    两扇朱红色的木门,门漆已经斑驳脱落,露出了底下木头的原色。


    门上那对黄铜门环,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失了光泽。


    可即便如此,这扇门依旧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体面和底蕴。


    白攸宁站在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的院子,我的地盘,我的快乐老家!我来了!】


    她给自己鼓足了劲,上前一步,抬手握住那冰凉的铜环,用力地叩了三下。


    “咚、咚、咚。”


    声音在安静的胡同里传出老远。


    她退后一步,站到裴景州身边,挺直了腰板,等待着里面的回应。


    等了许久,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裴景州眉梢微动,上前一步,抬手叩门。


    他的力道比白攸宁大得多,叩门声沉重而有力,带着不容忽视的穿透力。


    这下,里面终于有了反应。


    先是一阵骂骂咧咧的含糊抱怨,接着,一阵拖沓又不耐烦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吱呀——”


    厚重的木门从里面被拉开了一条窄窄的缝。


    一张睡眼惺忪、头发乱得像鸡窝的中年妇女的脸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她脸上还带着睡觉压出的红印子,眼角挂着眼屎,看向门外的目光充满了被打扰的火气。


    “谁啊?大清早的,叫魂呢!”女人的声音沙哑又粗粝,像一口破锣。


    白攸宁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子被这股扑面而来的戾气给堵在了喉咙里。


    她的目光越过那个女人的肩膀,从那道门缝里,看到了院子里的景象。


    没有想象中的海棠树,没有清净的游廊,更没有可以躺着乘凉的空地。


    院子里横七竖八地拉着好几根晾衣绳,上面挂满了花花绿绿的衣裳,甚至还有几件男人的大裤衩子,正迎风招展。


    墙角堆着小山似的蜂窝煤和各种叫不上名字的杂物,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炉子上还坐着个烧得漆黑的水壶。


    整个院子,被塞得满满当当,乱糟糟的,像个大杂院。


    不,比大杂院还要拥挤混乱。


    白攸宁的心,咯噔一下,直直地沉了下去。


    【坏了,完蛋了。】


    【这不是鸠占鹊巢,这他娘的是把喜鹊窝改建成菜市扬了啊!】


    【我那清幽雅致的四合院呢?我那葡萄架下的咸鱼梦呢?】


    【这……这真是遇上滚刀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