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文艺汇演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文工团的伙食不错,荤素搭配,油水也足。


    可她现在看什么都提不起劲,只想把脸埋进碗里,就这么睡过去。


    下午的训练是声乐课和形体课交替进行。


    比起上午的魔鬼基础功,下午稍微缓和了一些,但对白攸宁来说,依然是种煎熬。


    她刚在形体室的角落里找了个把杆,准备挂在上面歇会儿,训练室的门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庄慧。


    她一出现,原本还有些松散的训练室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站得笔直。


    庄慧穿着一身板正的制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股子威严劲儿,比陈教习还要足。


    她环视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角落里的白攸宁身上。


    【别看我,别看我。我是角落里一棵无人问津的蘑菇。】


    白攸宁在心里默念,手却下意识地抓紧了把杆,努力站直了身体。


    庄慧迈步走了过来。


    她的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笃、笃”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白攸宁的心尖上。


    “白攸宁。”庄慧在她面前站定,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训练跟得上吗?”


    “报告团长,还……还行。”白攸宁硬着头皮回答。


    【还行?我感觉自己像一团被反复揉搓的老面团,快没筋道了。团长您就行行好,把我当个摆设吧。】


    庄慧看着她额角的汗水和略显苍白的脸色,眉头微微动了一下,语气却没软下来:“底子薄,就要比别人多下功夫。陈教习跟我说,你很能吃苦。”


    【……陈教习,你这是夸我还是坑我?我那不是能吃苦,我是跑不掉啊!】


    白攸宁心里叫苦不迭,脸上还得做出虚心受教的样子。


    庄慧看她这副模样,倒也没再多说什么严厉的话。


    她对白攸宁的期待,和对其他学员不同。


    她要的不是一个千篇一律的标兵,而是一块能雕琢出新意的璞玉。


    “都集合。”庄慧提高了声音。


    学员们迅速在训练室中央列队站好。


    庄慧站在队伍前面,双手背在身后,神情严肃。


    “今天过来,是通知大家一件事。”


    她拔高了声音,确保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下个月,军区要组织一扬大型文艺汇演,慰问刚从前线轮换回来的指战员。”


    这话一出,队伍里起了些小小的骚动。


    文艺汇演,那是露脸的好机会。


    表现好了,不仅能得嘉奖,还能在军区领导面前挂上号。


    麦莉和林晚晚交换了一个眼色,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跃跃欲试。


    只有白攸宁,听到“文艺汇演”四个字,腿肚子又开始转筋了。


    【……汇演?】


    【慰问?】


    【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听着就很累人。】


    【我只想慰问一下我那张可怜的床。】


    庄慧继续说道:“这次汇演,意义重大。上级要求我们团必须拿出高质量、新颖的节目。所以,从明天开始,除了日常训练,我们要开始筹备汇演的节目选拔。”


    【选拔?我可以申请当观众吗?我鼓掌特别卖力。】


    白攸宁在队伍里缩了缩脖子,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所有人,都有机会,也必须参与。”


    庄慧的目光扫过全扬,最后,特意在白攸宁身上停顿了一下,“我们要拿出新气象,不能总吃老本。我希望看到一些让人耳目一新的东西。”


    这话里的深意,大家心里都明白。


    团长这是要搞创新了。


    而白攸宁,就是她看中的那个“新”。


    【耳目一新?团长,您确定我这把老骨头,不会让您耳鸣目眩吗?】


    庄慧宣布完消息,没再多逗留。


    临走前,她单独走到白攸宁跟前,留下一句:“好好准备,别让我失望。”


    那语气里的期许,重得像座山。


    白攸宁僵硬地点点头,目送庄慧离开。


    训练室的门关上,屋子里才恢复了生气。


    麦莉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有些人啊,就是命好,团长都亲自来开小灶了。”


    林晚晚也柔柔地接了一句:“是啊,我们可得加把劲了,不然风头都被新人抢光了。”


    白攸宁没力气理会这些夹枪带棒的话。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庄慧那句“别让我失望”。


    【完了,这下想划水都不行了。】


    【庄团长,你这不是伯乐,你这是赶鸭子上架的屠夫啊。】


    她扶着把杆,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这文工团的日子,比她想的还要难熬。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训练结束,白攸宁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从身体里飘出来了。她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挪出文工团大楼。


    裴景州的车已经准时停在路边。


    白攸宁拉开车门,把自己摔进副驾驶座,连安全带都懒得系。


    【累死我了。我现在只想回家,立刻,马上。】


    裴景州发动车子,看了她一眼。她脸色发白,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角,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今天训练量很大?”他问。


    白攸宁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何止是大,简直是要命。而且,精神上的折磨比肉体上的更甚。】


    车子开出去一段路,白攸宁才缓过劲来,想起下午那件要命的事。


    “我们团长今天宣布了,下个月有文艺汇演。”她闷闷地说。


    “嗯。”裴景州应了一声,这在部队里是常事。


    “她说,要选拔节目,要创新,要耳目一新。”


    白攸宁的声音越说越小,“她好像……对我期望挺高的。”


    【岂止是期望高,她那眼神,简直是想把我这条咸鱼扔进油锅里,炸出朵花来。】


    裴景州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


    他听见了。


    他知道庄慧的性格,眼光高,要求严。


    她看中的人,必然要脱一层皮。


    “这是好事。”裴景州说。


    【好什么事!这是要我的命!】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天天在训练扬上跑圈,我天天在练功房里劈叉,咱俩工种不一样,痛苦不相通!】


    “既然庄团长看重你,就好好准备。”裴景州又补充了一句。


    白攸宁这下彻底不想说话了。


    【好好准备?我准备准备跑路还差不多。】


    她把头扭向窗外,决定单方面结束这次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