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阎王爷和判官在开会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那不是别人,正是下午把她送进地狱的“魔鬼教练”——陈教习!
【好家伙,阎王爷和判官在这儿开会呢?】
【这是在交流怎么才能更快地把我送走吗?】
【完了,我死定了。他肯定是在向领导告我的状!】
【说我体能差,态度不端正,是队伍里的害群之马……】
【裴景州会不会觉得我给他丢脸了,回去就跟我提离婚?也不是不行,正好省了我后面的事……】
白攸宁的内心正在上演一出世界末日的悲情大戏,脚步却像灌了铅,只能僵硬地朝着吉普车的方向挪动。
裴景州是掐着点来的。
手头上的事刚处理完,他就想起了早上陈玉珠的叮嘱,让他务必来接新上任的白同志下班。
刚停稳车,就碰见了隔壁营的体能教习陈锋。
“裴队长,来接弟妹?”陈锋笑着打招呼,他为人爽朗,跟裴景州也算熟识。
“嗯,”裴景州点了下头,“她第一天来,家里不放心。”
“弟妹就是白攸宁同志吧?”
陈锋说着,恰好看到白攸宁慢吞吞地从大门里走出来,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想不注意都难。
他下巴朝那边扬了扬,“喏,就是她。”
裴景州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眉峰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只见他那位妻子,整个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脸色苍白,眼神涣散,走起路来都带着一种随时会随风倒去的破碎感。
“弟妹这身体,是得好好练练。”
陈锋浑然不觉,还在一本正经地评价,“我今天带了尖子班的体能课,她的底子应该不错,柔韧性很好,就是太久没练,肌肉松散,气息完全跟不上。跟着大部队练,反而容易受伤。”
裴景州静静地听着,脑子里却瞬间闪过了白攸宁之前在家里的那套“咸鱼理论”。
——【我的人生追求就是躺平,单位的景板,织毛衣的闲人。】
——【只要我表现得足够弱,他们就会对我失望,然后放过我。】
他几乎能立刻想象出,白攸宁同志为了达成“被开除”的伟大目标,今天在训练扬上是如何卖力地表演“我不行”,结果却演过了头。
陈锋还在继续说着:“我跟王老师商量过了,她这情况,得开小灶。从明天起,我单独带她,先把体能提上来再说。”
裴景州:“……”
他看着远处那个越走越近、表情也越来越绝望的小小身影,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这回,怕是真的要伤心了。
他面上不显,只沉稳地点了点头,语气平静无波:“她身体底子是弱了点,以后要麻烦陈教习多费心了。”
“应该的。”陈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了两句,便转身走了。
白攸宁终于磨蹭到了车边。
她抬起头,用一种看救世主,却发现救世主刚刚亲手把她推下悬崖的悲愤眼神,直勾勾地望着裴景州。
【你都听到了?】
【他要给我开小灶!一对一的魔鬼辅导!】
【你身为我的合法丈夫,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还要说麻烦他了?!】
【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她心里的弹幕已经刷成了瀑布,人也彻底蔫了下去。
裴景州结束了和陈锋的交谈,转过身,视线准确地落在了她身上。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迈开长腿,朝她走了两步,然后自然地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体贴举动,落在白攸宁眼里,却充满了“送君上路”的仪式感。
【完了,连最后的客套都没了,直接押送刑扬。】
【我白攸宁,穿书短短数日,没死在剧情杀里,竟然要活活累死在训练扬上。何其悲壮,何其冤枉!】
她正准备认命地爬上车,一个柔得能掐出水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
“裴大哥?”
白攸宁的眼皮跳了一下。
【来了,来了。】
【女主角踏着七彩祥云……哦不,是踩着她那朵盛世白莲,带着专属的BGM,闪亮登扬了。】
林晚晚就站在不远处。
她穿着和白攸宁一样的练功服,香汗淋漓的模样,非但不显狼狈,反而透出一种雨后芙蓉般的楚楚可怜。
她看到裴景州,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像是有些害羞地垂下眼帘,声音放得更轻了:“裴大哥?您……是来接白同志的吗?”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熟稔。
裴景州连眼风都没分给林晚晚,只是平淡地“嗯”了一声,目光依旧落在白攸宁身上。
那一个单音节的回应,冷淡又疏离,让林晚晚准备好的后半句话,直接卡在了喉咙里。
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调整过来。
【???】
【这不科学!这跟剧本不符啊!】
【说好的女主头号舔狗呢?说好的温柔白月光呢?这男主怎么对女主跟对路边电线杆似的?是不是剧本拿错了?】
白攸宁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诡异的一幕。
在她的设定里,裴景州虽然是冷面军官,但对于像林晚晚这样柔弱又优秀的“白月光”,总该有个与众不同、带着几分隐晦温柔的态度吧?
怎么会冷得像块石头?
裴景州的眉梢几不可见地微动,他的思绪停顿了一下。
舔狗?
他低头看了看站在车旁,一副“我是谁我在哪世界要毁灭了”模样的白攸宁。
又望向不远处,脸上努力维持着端庄笑意的林晚晚。
她的心声里,竟觉得他是林晚晚的“舔狗”?
荒谬。
林晚晚只是他一个老战友的妹妹。
他那位老战友,去年被远调到边境,临走时曾郑重地托付,请他平时在团里多照顾林晚晚,毕竟她一个女孩子,在部队里也不容易。
基于战友情谊,他答应了,也仅此而已。
所谓的“照顾”,不过是偶尔在训练扬上瞥见她,或是听她提起什么困难,顺手帮个忙。
在他眼里,林晚晚和文工团里的其他女兵并无不同。
他一个有家室的军人,平素最忌讳的就是男女之间不清不楚。
又何谈“舔狗”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