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何松林熄了火,车厢里只剩下引擎冷却时细微的“噼啪”声。


    他从后视镜里偷偷打量后座的白攸宁,只觉得这位嫂子从公安局出来后,整个人都变了。


    那股悲伤和脆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脊背发凉的平静。


    白攸宁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白维仁,你总说我妈没给你生个儿子,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现在,刘云给你生了儿子,你最疼爱的宝贝儿子白明明,马上就要跟着你流落街头了。】


    她睁开眼,目光穿过挡风玻璃,望向路尽头那栋熟悉的影子。


    裴景州推开车门,绕过来为白攸宁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白攸宁下了车,站在午后的阳光下,抬头仰望着面前这栋熟悉又陌生的小洋楼。


    墙壁上的爬山虎绿得发黑,二楼的窗户紧闭着。


    【我妈妈的嫁妆钱盖的房子,被你们白白住了十五年。】


    【现在,是时候连本带利地收回来了。】


    “嫂子,裴哥,那……我就先回去了?”


    何松林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问。


    他今天受到的冲击太大,脑子到现在还是一团浆糊。


    “辛苦你了,松林。”


    白攸宁回过头,脸上竟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意,“今天多亏有你。”


    何松林被她笑得心里发毛,连连摆手:“不辛苦,不辛苦!”


    说完,一脚油门,吉普车像逃命似的蹿了出去。


    白攸宁收回目光,迈步走上台阶。


    裴景州什么也没问,只是跟在她身后。


    推开虚掩的大门,一股混杂着甜腻和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


    客厅里一片狼藉,搪瓷盘里的西瓜被碰翻在地,红色的汁水和黑色的瓜籽糊了一地,几只苍蝇正盘旋其上,发出嗡嗡的声响。


    白攸宁的目光冷冷扫过这一切,最后定格在墙上那张全家福上。


    照片上,白维仁和刘云笑得灿烂,中间夹着年幼的白雪和更小的白明明,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而属于她和她母亲的位置,早已被抹得一干二净。


    【拍得真好。】


    【就是不知道,以后在监狱里踩缝纫机的时候,还能不能笑得这么灿烂。】


    “我饿!我要吃肉!妈怎么还不回来!”


    一道尖锐的童声从楼梯口传来,带着不耐烦的哭腔。


    紧接着,是白雪暴躁的回应:“哭哭哭!就知道哭!吃什么吃!爸妈都被人害得抓进去了,你还想吃肉?吃屎去吧你!”


    楼梯口,姐弟俩的身影出现。


    他们同时看到了门口站着的白攸宁和裴景州。


    白雪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


    她指着白攸宁的鼻子尖声叫骂:“你还敢回来!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爸妈!”


    白攸宁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他。


    她径直走到沙发前,将那张碍眼的全家福从墙上摘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玻璃相框发出一声脆响,裂开几道蛛网般的纹路。


    这个动作,彻底点燃了白雪的怒火。


    “白攸宁你干什么!”


    白攸宁抬起眼,眼里的冰冷让白雪心头一骇。


    “带着你的东西,”她环视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一字一顿地说,“从这个房子里,滚出去。”


    白雪被她眼里的寒意惊得后退一步,但很快反应过来,梗着脖子喊道:“你凭什么赶我们走!这是我家!我爸的房子!”


    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把将白明明拉到身前,理直气壮地质问:“再说了,明明是你弟弟!你亲弟弟!他才六岁,晚饭都还没吃,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亲弟弟?】


    【我妈泉下有知,听到这话,怕是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白攸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弟弟?”


    她缓缓地说道:“刘云只生了你和白明明。”


    “我妈,从头到尾,就只生了我一个女儿。”


    她的目光落在白明明那张与刘云有七分相像的脸上,声音愈发冰冷。


    “我可没有什么,凭空冒出来的便宜弟弟。”


    白攸宁环视了一圈这间她从小长大的屋子。


    “白雪,你是不是忘了,这栋房子,房契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我妈当年用自己的嫁妆钱买下的房子,可没写他白维仁一个字。】


    【让你们鸠占鹊巢这么多年,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白雪的哭声一滞,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她当然知道,这房子是白攸宁那个死鬼妈的。


    可这些年,刘云早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也把她当成了这个家唯一的主人。


    “那又怎么样!我爸跟你妈也是夫妻!房子有他的一半!你休想独吞!”


    “夫妻?”


    白攸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轻笑一声,一步步逼近,“白维仁为了前途,把我妈的遗物当垃圾一样送人,这也配叫夫妻?”


    “他住在我妈的房子里,睡着我妈的床,却把她的东西拿去给你当嫁妆,这也配叫父亲?”


    她每说一句,白雪的脸色就白一分。


    “现在,他因为偷窃,进了公安局。这房子,跟你,跟你爸,再没有一毛钱关系。”


    白攸宁停在白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现在,收拾你的东西,滚出去。”


    门外,邻居家的窗户“吱呀”一声开了条缝,几双探究的眼睛朝里张望着。


    刚才的哭闹声,早就惊动了左邻右舍。


    “这……这不是白厂长家吗?怎么回事啊?”


    “听说是大女儿回来了,要把后妈跟弟妹赶出去呢……”


    “造孽哦,听说白厂长和她那个老婆,今天被公安局抓走了,说是偷东西……”


    白雪的脸火辣辣地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所有的骄傲和体面,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


    “听到了吗?”白攸宁收回房契。


    “现在,立刻,收拾你们的东西。”


    “一个小时后,如果你们还在这里,”


    她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一字一句地补充道,“我不介意把你们的行李,一件一件,从二楼的窗户扔出去。”


    白雪浑身一颤,对上白攸宁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


    她怕了。她是真的怕了。


    这个她从小欺负到大的窝囊废姐姐,已经变成了她完全不认识的魔鬼。


    她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拉起还在地上打滚哭嚎的白明明,手脚发软地爬上了楼梯。


    裴景州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在白雪上楼后,走到门口,将虚掩的大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窥探。


    他回过身,看着站在客厅中央的白攸宁。


    白攸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走到沙发边坐下。


    这里曾经摆放着母亲最爱的绣墩,后来被刘云嫌土气,换成了这套俗艳的皮质沙发。


    【妈,看到了吗?】


    【鸠占鹊巢的人,终于被我赶出去了。】


    【您的房子,我替您拿回来了。】


    【从今天起,这里的一切,都会变回您喜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