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直捣黄龙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白攸宁却毫无睡意。
她侧躺在卧铺上,背对着过道,假装已经睡熟。
等对面铺位的裴景州呼吸变得平稳悠长后,她才悄悄地从布兜里,摸出了那个崭新的深蓝色笔记本。
借着窗外偶尔闪过的微光,她用那支小小的铅笔,在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
她的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原主母亲留下的那份遗嘱的核心内容。
她那位出身商贾世家、聪慧通透的母亲,或许早就看透了自己下嫁的那个穷小子丈夫,骨子里是个什么货色。
眼看自己病体沉重,时日无多。
为了保护年幼的女儿,她当机立断,用尽所有的关系,请了沪市最有名的律师,立下了一份铁证如山的遗嘱。
遗嘱写得明明白白:她名下所有的房产、商铺、黄金、古董,在她女儿白攸宁年满二十周岁之日,将自动、无条件地,全部转移到女儿名下!
那份遗嘱,就是悬在渣爹和继母头顶的一把利剑!
眼看着白攸宁的二十岁生日越来越近,那对狗男女坐不住了,这才打着为她好的主意,把她远嫁到千里之外的京市!
【第一,武康路小洋楼两套,必须收回房契。】
【第二,外滩附近旺铺三间,租约和收入要查清楚。】
【第三,银行保险柜里的一箱大黄鱼……我的大黄鱼……】
【第四,母亲的那些古董字画,一件都不能少!】
黑暗中,裴景州猛地睁开了眼。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
她的“作战手册”,已经开始制定了。
......
一夜无话。
当火车伴随着一声长长的鸣笛,缓缓驶入沪市火车站时,白攸宁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轰鸣起来。
站台上,人潮涌动。
空气中弥漫着与京市截然不同的,更为喧嚣和时髦的气息。
两人下了车,取了行李,站在出站口的人流中。
裴景州拎着两个大箱子,身姿挺拔,在一片嘈杂中显得格格不入。
白攸宁则伸长了脖子,四下张望着。
【啧,果然,一个来接的人都没有。】
【我那好父亲和好继母,估计是做贼心虚,不敢来见我这个正主儿吧。】
【正好,省得我还要跟他们虚与委蛇。】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又带着笑意的声音穿透了人潮。
“老裴!这儿呢!”
只见一个穿着白衬衫,身材高大的青年,正满脸笑容地朝着他们用力挥手。
男人快步走过来,一拳捶在裴景州的肩膀上,力道大得像是要捶死一头牛。
“你小子,可算把你盼来了!”
裴景州被他捶得身形一晃。
脸上依旧是那副千年不化的冰山表情,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那青年名叫何松林,是裴景州在沪市的战友,转业后留在了本地。
何松林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裴景州身旁的白攸宁身上,眼睛瞬间一亮,脸上露出了惊艳。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白攸宁一番,随即用胳膊肘撞了撞裴景州,挤眉弄眼地揶揄道:
“可以啊你裴景州!不声不响的,什么时候娶了这么漂亮一媳妇儿,居然藏着掖着,都不跟兄弟们说一声!”
【呵,又来一个眼神不好的,看不出你兄弟现在巴不得离我十万八千里远吗?】
【不过看他这副自来熟的热情样,跟裴景州关系应该铁得很。】
【也好,多一个见证人,到时候我那渣爹继母要是想耍赖,也能多个人给我作证。】
白攸宁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面上却露出了一个羞涩又礼貌的微笑。
她微微侧过头,对着何松林轻轻点了点头:“你好,我是白攸宁。”
那声音,温温柔柔,软软糯糯,听得何松林心里都酥了半边。
他看着裴景州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又看看他身旁娇美动人的小媳妇,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行啊你,老裴!真是好白菜都让你给拱了!”
裴景州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开车。”
“得嘞!”
何松林笑嘻嘻地接过裴景州手里的一个行李箱,“走走走,嫂子,车就停在外面,我先送你们去招待所安顿下来。”
白攸宁却站在原地没动。
她抬起眼,看向裴景州,清澈的眼眸里带着一丝询问。
“我们……不直接回家吗?”
【开什么玩笑,去招待所?】
【我这夺宝计划,分秒必争,哪有时间在外面耽搁!】
【必须直捣黄龙,杀他个措手不及!】
何松林闻言一愣,有些惊讶地看向白攸宁:“嫂子,你家就在沪市啊?”
“是啊。”白攸宁点点头,笑容温婉得体,“我父亲和阿姨,就住在这儿。”
何松林更加热情了:“哎哟,那敢情好啊!那还住什么招待所,直接回家!”
他转向裴景州,一副“你小子不懂事”的表情:“老裴,你看你,嫂子第一次带你回娘家,你还想住外面,多生分啊!”
裴景州没有理会他的咋咋呼呼。
他的目光,始终锁在白攸宁的脸上。
他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急切和志在必得。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奔赴她的战扬了。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沉声开口:“地址。”
白攸宁的眼睛瞬间亮了,立刻报出了一个地址:“武康路,11号。”
【很好,第一战役,即将打响!】
【全军出击!】
何松林听着地址,咂了咂嘴:“哟,武康路?那可是好地方啊!嫂子家底不薄啊!”
说完,他便乐呵呵地在前头带路,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两人之间那暗流汹涌的气氛。
坐上何松林那辆半旧的吉普车,白攸宁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熟悉的梧桐树,复古的小洋楼,这一切都和原身的记忆一一重合。
她的心,非但没有近乡情怯,反而像擂鼓一般,充满了激昂的战意。
裴景州坐在她身边,感受着她身上那股几乎要抑制不住的兴奋,后背又开始隐隐发凉。
他扭头看向窗外,只觉得这沪市的阳光,都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