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愿赌服输。
作品:《嘴硬竹马他暗恋且自知》 “善心,真情……”纪容湛笑了,这些东西在他这儿都不过是心慈手软的懦弱表现,是任人拿捏的把柄。
“殿下觉得可笑么?”徐世仪看着他,眼里的情绪古井无波,她似乎对于纪容湛的冷血早有预料,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不可笑么,今日她没有打死沈榭,不就是给自己留了一个隐患。”
徐世仪沉默着,对他的看法不置一词。
“殿下当初说与我合作,今日又找我来,相比是已经有了打算了?”
徐世仪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将茶杯推远,将前阵子纪容湛交给她的那一块成王府的令牌,摆在桌上。
纪容湛看了一眼问她:“做什么?”
徐世仪淡淡道:“物归原主。”
纪容湛皱眉,对于她的抗拒有些不喜,他拿过那触手生凉的令牌,抚摸着上面的竹纹:“为什么还给我。”
徐世仪看着那令牌被他拿在手里,显得格外的小巧,轻笑道:
“太扎眼。”
她虽然答应了纪容湛的合作,但并灭有就此将自己放在他阵营里面的想法,故而这东西不该在她的手里。
“扎眼?”纪容湛听出言外之意,讽刺道:
“你不是最害怕自己在别人面前毫无存在,怎么如今倒觉得扎眼了。”
徐世仪并不在乎纪容湛怎么说,她比谁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该怎么去获得。
她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人,目光里的那份抗拒让人无法忽视。
纪容湛有些扫兴的将那令牌丢在桌上道:
“随你,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招手,站在门口的无奕便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徐世仪看着那被紧紧包裹着的东西,问:
“这是什么?”
纪容湛将东西推到徐世仪的面前:“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徐世仪伸手,却又一把被纪容湛拉住,他嫌弃道:
“这时候到听话了。”而后将她的手甩了回去。
无奕自觉上前,小心翼翼地拆开那包裹,露出里面的东西。
徐世仪看着,颇为不解:
“不过是一把鞭子,难不成殿下在这上面做了什么手脚。”
若纪容湛的手段低劣到如此地步,那么徐世仪是真的要重新考虑一下与他合作的事情是否靠谱了。
纪容湛挥手,让无奕退下而后看着那鞭子,看都没看徐世仪,就点破了她的想法,揶揄道:“本王的手段还没你想的那么次,合作已成,不如猜猜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徐世仪哪里知道,她的目光仔仔细细的掠过鞭子的每一处,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常。
“殿下不妨直白一点,世仪是个笨的,看不出也猜不透殿下的谋算。”
“你可不笨。”纪容湛下意识地开口,很快的盖了一句:
“这东西本就没什么问题。”
徐世仪:“……”
纪容湛见她脸上露出了少见的模样,勾起唇角,不卖关子了,用包裹着鞭子的锦布,捏起了那鞭子的手柄,告诉她:
“这是本王替你准备的,给宗政盈珠的生辰贺礼。”
“快点!”
十日后,永宜长公主府。
匾额上挂着的红绸格外引人注目,院子里摆放有序的各色鲜花在这冬日里更是罕见。
宗政盈珠一身苏绣的云锦海棠宫装,配上长公主早有预备的金缠枝蝴蝶头面,靠在庭院的回廊上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
步摇上的宝石打在脸上被她抓住拨到后面去,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她看着人来人往的大门,打了个哈欠。
从早上起来到现在,她已经见了不下几十个客人了。
想到这,她有些气愤,不是说好从简的么,这帮人哪儿来的消息,怎么还能上门来,借着这机会打交道呢。
远处,长公主站在海棠花之中,捧着笑脸跟眼前的夫人交谈,是不是的偷偷瞥一眼站在廊下的盈珠。
“您也不怕郡主跟您生气。”
等到只剩下主仆二人,存娘有些无奈的扶着长公主,担忧道。
原本都答应郡主从简了,可偏偏殿下还是故意将事情透露出去,招来了这么些京城显贵。
长公主看了一眼这满院子的人,淡定自若的开口:
“她查不出来。”
若是放在曾经,她或许会信守承诺,按照盈珠所想来安排,但如今情况不同了。
七日前,陛下下旨,沈榭流放,她担心流放途中沈家有意营救,故而派人始终跟随。
沈家人没来,但成王的人却来了,他没带走沈榭,相反,一杯毒酒,将人了结了。
跟着他们的暗卫偷听到沈榭死之前与成王的对话,这才知道,二皇子纪容珩被成王的人刺杀,在町州境内失踪,如今下落不明。
消息传回来的当夜,长公主就拿着令牌就进了宫,等到了太清殿,她先是将二皇子失踪的事告知与他,还未等说出凶手,她忽然就顿住了。
看着反应平淡的皇帝,长公主此时才意识到,她的弟弟早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但却按下未表。
“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空旷的大殿之中,只有他们姐弟与纪福在,长公主眉头紧锁。
“皇姐,朕自有谋划。”
纪允修手里握着奏折,眼中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声音在大殿之中散开,格外的虚无。
他听见姐姐问:
“你知道凶手是谁,是么?”
她是从上一辈的尸山血海里踏出来的,对于兄弟阋墙互相残杀的事情早就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可她不愿意让纪允修同先帝一样,成为坐在皇位之上的孤寡之人,成为他们父皇那样的人。
“是。”龙椅之上的皇帝供认不讳,长公主劝他:
“虎毒尚且不食子,陛下,别做父皇那样的帝王。”
言尽于此,长公主不再多言,转身想要离开,却被纪福拦住,纪允修终于舍得将目光从奏折上移开,他看着姐姐的背影,提醒她:
“还请皇姐,守口如瓶。”
长公主没说话,横了纪福一眼推门走了。
那一夜,她辗转反侧,意识到皇帝已经开始在皇子之中寻找可以培养的人,显然,始终四处奔波的纪容珩,并不在他的中意之列。
而前阵子,盈珠却刚刚跟着他,去过町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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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
纪兰猗来的不算晚,但也属实是被这满院子的人给吓了一跳,她凑到宗政盈珠身边寻找安全感,就见赫连霄穿得跟个花似的就进来了。
她刚想张嘴吐槽,就见燕明非也穿得丁零当啷的进来了。
“这俩人是要去选花魁么?”纪兰猗被闪到了眼睛,忍不住眨了眨。
相比之下,后面进来的霍既白跟徐世元就好了很多,穿着简单,看得人舒心多了。
宗政盈珠有些不太想搭理这几个人,所以没动地方。
“我说,你怎么了?”纪兰猗看她兴致不高,扭头问她。
宗政盈珠萎靡的道:
“你看看这满院子的人不就知道了。”
“也是。”纪兰猗瞧见不远处长公主正在跟光禄寺卿家的蒋夫人说话,摇摇头,无奈地来了一句:
“还真是热闹。”
刚说完,她余光就扫见了跟着簌雪一同走进来的徐世仪,嫌弃的埋怨:
“她怎么也来了?”
宗政盈珠瞧见了:“或许是徐世元带着来的吧。”
其实几人之间也说不上有什么矛盾,只是关系有些微妙,宗政盈珠倒是对她来没什么意见。
可纪兰猗却有些不开心了,松开宗政盈珠考上了另一边的柱子:
“唉,来就来吧,腿长在人家身上,我又能怎么办。”
“说什么怎么办?”霍既白耳力好,离得远还能听见,走进了好奇的问这两人。
“怎么这么多人?”燕明非不在乎那些,只是在踏进院子的时候看见这场景,有些担心宗政盈珠的心情。
“手里拿的什么?”宗政盈珠没回答,反而去问燕明非。
燕明非晃了晃道:“生辰礼。”
纪兰猗故意挑事:“后补的啊?”
燕明非斜了她一眼,反击一句:“公主这样说,不会也是吧?”
纪兰猗赶忙自证,将东西塞进宗政盈珠怀里道:
“胡说,我这可是累丝金荷的步摇,上面还嵌了六个大小不一的南珠,十个工匠赶了半年才赶出来一只,我可是足足送了一对啊。”
宗政盈珠将匣子捧在怀里,闻言有些惊讶,又意识到什么,故意去逗纪兰猗:
“这么算的话,你岂不是去年就想好给我送什么了?”
可那个时候,她们还没像现在关系这么好呢吧。
纪兰猗别别扭扭的抱住宗政盈珠的胳膊道:“本来是打算今年跟你求和用的。”
宗政盈珠见此不由失笑,轻轻拍了拍纪兰猗的脑袋。
纪兰猗见宗政盈珠开心,转过头去跟燕明非耀武扬威:
“燕小侯爷,你送了什么啊?”
徐世仪跟霍既白是知道燕明非要送的是什么的,实在是不合适在众人眼前拿出来,于是两个人为了好兄弟两肋插刀,抢着上前,展示自己的礼物。
“先看我的!”最终霍既白以力气大一屁股把徐世元拱走了获胜,打开了自己的细长匣子。
“短剑?”宗政盈珠上前,摸上那剑身,霍既白解释说:
“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想着郡主功夫不错,送这个肯定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