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愿赌服输。

作品:《嘴硬竹马他暗恋且自知

    纪兰猗抿唇不语,显然是觉得有这样的可能。


    “燕昭白呢?他人呢?”


    霍既白见状急得不行,左顾右盼的寻找着燕明非的身影,赫连霄的声音幽幽的传进他的耳朵:


    “跟着宗政盈珠走了,一步不离。”


    霍既白心中的焦急顿时舒展开来:


    “还好还好,既然燕昭白在,那就出不了什么事。”


    纪兰猗抱着胳膊,看着方才两人消失的方向,淡淡道:


    “我怎么觉得,燕明非在,反而更有问题呢。”


    他看似喜欢跟宗政盈珠对着来,可那一次真的让宗政盈珠失望过。


    纪兰猗摇摇头,对燕明非表示难以信任。


    “不是,别摇头啊。”霍既白见纪兰猗如此,扭头去看赫连霄,结果这人转身走了,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看。


    “干嘛跟着我?”


    同安寺后山,宗政盈珠一路走到这,燕明非就跟到了这,她实在忍无可忍回头去瞪他,问。


    “我顺路。”燕明非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宗政盈珠懒得拆穿他,但嫌他烦,于是道:


    “那我换个地方。”


    “诶诶诶!”燕明非赶忙把人拦住,遮遮掩掩的关心道:


    “你,真没事儿?”


    宗政盈珠瞥了他一眼:“我能有什么事?”


    燕明非见她这样,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真没什么事?”


    宗政盈珠忍不住轻啧一声:“你到底问什么?”


    燕明非干脆摊开来道:


    “长公主特意向陛下请的旨意,逼你回京,你不是不开心么?”


    宗政盈珠点头承认:“是啊,然后呢?”


    燕明非见她似乎真的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这才坦言:


    “我还以为你会连夜逃走。”


    他的想法跟纪兰猗等人不谋而合,似乎都认为宗政盈珠不是屈服于威压的性格,定然会做出反抗。


    宗政盈珠轻轻的笑了一下,好心给他科普了一下:


    “抗旨不遵,轻则流放,重则斩首,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燕明非当然知道,可他觉得就算如此,宗政盈珠也能找到所有结果之外的那条路,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那你就这么走了?”


    町州下雪了是不假,可一场雪能解决的只有天灾,但人,依旧为祸世间。


    “你还记得,我们在安平县的时候,看见的那个梁先生吗?”


    宗政盈珠忽然提起安平县,燕明非点头:


    “记得,看着和蔼可亲,结果是个神棍。”


    宗政盈珠道:


    “那你还记得他说话的口音吗?”


    燕明非不解,宗政盈珠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回想了一下:


    “就是正常的京城……京城口音……”


    当时他们忙于逃脱,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那梁先生身上,自然也就忽视了早已听惯的京城口音。


    而如今回想起来,虽然模糊,却仍能分辨。


    “这些日子遇见的的人和发生事,不会只是一个巧合。”宗政盈珠道。


    她也是昨夜,睡不着的时候才猛然察觉梁先生这一点蛛丝马迹。


    她确信,这背后定然还有人在操控着,计划更大的阴谋。


    “所以,回京从来都不是屈服,而是另辟蹊径,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宗政盈珠的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燕明非看着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心中泛起涟漪。


    眼前的画面与少年时重叠,他想,其实宗政盈珠一直都没变。


    有着独属于她的那一份倔强与坚持,从不会因为任何人事物而动摇。


    “那就回去。”燕明非笑意满眼,扬声道:


    “回了京城,我看还有谁,敢与我们争锋!”


    大宁顺德十七年,隆冬。


    町州大雪,解久旱之困境。


    二皇子纪容珩奉命,彻查町州上下大小官员。


    次年一月,二皇子纪容珩上报不检官员数百人,帝大怒,准其行先斩后奏之能,惩治恶行。


    “京城的雪一场接着一场,还没完了?”


    “眼瞧着就是正旦了,你说这雪厚成这样,还能有庙会吗?”


    长街上,雪花纷飞。


    包子铺的伙计提着新鲜出炉的包子踏上了长街,匆忙隐入人海;一旁豆腐店的小姑娘跟几个小童堆起了圆滚的雪人;卖糖葫芦的红着鼻子,穿着厚厚的袄子,走街串巷的吆喝着。


    等到了豆腐店前,还没等张嘴,就被孩子们围住拦下来。


    “姐姐请你们吃好不好?”


    人群之中,簌雪披着厚重的披风,走上前,那卖糖葫芦的小贩,见到是她,熟络的同搭话:


    “簌雪姑娘,不是说今儿个家中有客人,不来铺子了么?”


    他每日走街串巷,都会经过这里,因为这儿人多,热闹,生意也好。


    簌雪笑着将糖葫芦递给孩子们,而后掏出荷包,还不忘抖抖衣裳沾的雪,笑着解释道:


    “客人要晚些才到,我不放心,来看看就回。”


    说着,她将银子递到小贩手中,而后摘下一串糖葫芦。


    小贩看着手里的银子赶忙道:


    “诶呦,簌雪姑娘,您这又给多了,这我真不能收。”


    簌雪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芦道:


    “不白给,这糖葫芦我不也吃着了,您的手艺,值这个价。”


    说完,不等那小贩再开口,她就迈开步子朝着自己的铺面去了。


    “东家来了。”


    铺子里坐镇的,是一位留着羊须胡的中年男人,靠着门,招呼着往来的客人。


    这人是簌雪雇来的掌柜,叫做柳敬之,寻常簌雪大多唤他一声:


    “柳先生”


    她脱下披风抖掉上面弥留的雪花,抬眼打量了一圈铺子里的客人们,随后就到后院账房去了。


    柳先生揣着手跟随而来,笑着从炉子上拿过茶壶,为簌雪奉上热茶,见到她手里又握着糖葫芦,随口感慨道:


    “也就东家您心善,知道那卖糖葫芦的孙二有个身弱的闺女,日日喝药。您回回遇见都买上一串糖葫芦还多给。”


    簌雪闻言看了一眼那糖葫芦柔声笑道:


    “就当日行一善,况且小苗儿不是也爱吃,您就给她带回去,她一准高兴。”


    小苗儿是柳先生的女儿,如今才十二岁。


    “都十二了,不小啦,哪里还能当小童纵着。”


    柳先生见簌雪坐下来,给她倒上一杯热茶,就听见对方不赞同的开口:


    “十二而已,人生几十载,如今不过刚刚冒头出芽,柳先生又何必急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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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簌雪说完,抬手拿过了一旁的账册,柳先生见状没再开口,回前头去守着了。


    簌雪埋头在账本里,这一看,就是两个时辰,再抬头,天色已经快要暗淡下来。


    簌雪起身,与柳先生打了声招呼,朝着家回了。


    傍晚时分,京城的雪终于停下了,马蹄踏过厚厚的雪层,悠悠停在了京城的一处宅院前。


    “来,慢点。”


    马车门被打开,燕明非第一个跳了下来,而后转身去,抬手给宗政盈珠扶着。


    “看来是有进展。”


    听见小厮报信出来迎客的簌雪与徐世元站在大门前,见此情景,徐世元忍不住同簌雪私语。


    “不用,我自己下。”宗政盈珠看了一眼燕明非伸过来的手,又注意到不远处徐世元直勾勾的望着他们的方向,她纠结了一下,还是拒绝了燕明非,自己下了马车。


    后面紧跟着下来的纪兰猗本想顺势借个力,结果燕明非在听见宗政盈珠的拒绝之后即刻就把手抽回去了。


    “见色忘义。”纪兰猗偷偷吐槽,宗政盈珠听见,转身把手伸了过来,然后撇了燕明非一眼。


    “可算把你们给盼回来了!”徐世元激动的冲上前一把抱住燕明非,最后一个下车的霍既白见状忍不住调侃:


    “子贞,你这也太腻歪了吧。”


    徐世元松开燕明非,说什么也要给霍既白一个同样的拥抱,甚至连赫连霄都没放过。


    见赫连霄嫌弃,徐世元锤了他一拳不满道:


    “这可是公主和郡主都没有的待遇,你竟然还这副表情!”


    赫连霄糗着一张脸,幽怨的开口:


    “你难不成还想抱她们俩?”


    徐世元嘿嘿一笑,然后来了一句:“我哪儿敢啊。”


    “先进去说话吧。”


    簌雪也拉着纪兰猗和宗政盈珠检查了一圈,这时候才空出来提醒众人。


    一帮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热热闹闹的,就踏进了簌雪置办的新宅子里。


    宅子不算大,但平日也就簌雪自己,有一两个丫鬟和小厮,所以还算宽裕。


    知道燕明非他们今日到,徐世元老早的就开始准备,如今饭菜都已经摆上了桌,只等着开饭了。


    宗政盈珠从见到徐世元开始,就一直在想如何与他说徐世仪的事,吃饭的时候,燕明非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放心。


    等到吃完饭,燕明非拉着徐世元以消食唯有,出了屋子。


    “小仪?她已经回来了啊?”


    燕明非听着徐世元的话,眨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结果徐世元道:


    “你们在安平县遇上的事她都跟我说过了。”


    说着,徐世元还拍了拍燕明非理解的开口:


    “你们走散也是因为那些百姓太过激愤,那样的情况下你们能全身而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小仪也说了,是意外。”


    燕明非听着反问:“她说的?”


    徐世元点头:“对啊,她亲口说的。”


    燕明非不解:


    “那她是自己回来的?”


    徐世元告诉他:


    “是大殿下。”


    燕明非更意外了:“成王?”


    徐世元点头:“皇后病了,成王听说沂南有个神医,于是日夜兼程,亲自去请,回程路上恰好遇见了与你们走散迷路的小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