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继母发现凶杀
作品:《狐王妻,镇百邪》 我举着手电筒,光柱在昏暗中照亮地上一人一狗死去的身形,鲜血的腥甜在闷热的空气里弥漫。
我站在原地,眼神冷得像结了冰,没有半分惧怕,更谈不上自责——这是她应得的。
这样的恶人能苟活到这把年纪,本就是天理难容,而今天,我终于为七岁前那个受尽苦难的自己报了仇,哪怕这迟来的公道晚了太久太久。
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像涨潮的海水,拍打着我原本已经死去的记忆。我抬手抹掉脸上不知何时滑落的泪水,那些灰暗的、带着铁锈味的过往才缓缓退去,我需要重新落回眼前的现实。
我绕开老太婆早已冰冷的尸体,在屋子里着急地搜寻着地窖的踪迹。严梦舒跟着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绝不能让她在这里出事,否则我怕是要被孙姨扒皮抽筋。
可这屋子像个被掏空的蜂巢,我找了半天竟连半点线索都没有,我不禁怀疑究竟有没有什么破地窖,会不会是老太婆哄我的?
我心急如焚,只能用排除法筛掉一间间屋子,最后目光定格在厨房那口土灶上。它比寻常人家的灶台要大上一圈,旁边还杵着个锈迹斑斑的鼓风机,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我费力挪开灶上那口煮猪食的黑铁锅,锅底的焦痕还带着油腻的反光。
我往灶膛里探了探头,没见什么异常,不死心又抓起边上的柴火棍使劲捅了捅。“哗啦”一声,接灰的砖块被捅翻,露出最底层那块厚重的铁盖子,我本来想撬开的,结果发现它竟能顺着轨道推拉。
我一推,一个黑黢黢的洞口在眼前展开,阴湿的寒气也扑面而来。
我把电筒光柱怼进地窖,光晕在黑暗里撞出模糊的轮廓,我不清楚下面有什么,所以不敢贸然下去,只是大声地对着地窖喊:“梦舒?你在里面吗?”
喊了好几声,只有自己的回音在地窖里荡来荡去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正纠结要不要冒险下去时,眼角瞥见梯子上挂着的一小块布料,是严梦舒衣服上的料子,还带着被划破的毛边。
算了,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得下去一趟,如果找不到她,就算我能活着离开这儿,回去也难逃孙姨的雷霆之怒。我瞥了眼墙角的鼓风机,还是摸出张纸点燃,火苗舔着空气往下飘,落地后还明明灭灭地燃了会儿,看来氧气还算充足。
梯子是老旧的木头做的,大概有两米高。地窖里的潮气把木头泡得发胀,两侧的立柱裂着几道缝,下去时木刺差点刮破我的手,好在我反应挺快。
地窖里的寒气很重,冷得像冰窖,我一下去胳膊上立马起了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连呼吸都带着白雾。
我举起手机,电筒的光扫过四周,这地窖应该有七八个平方,属于比较大的了。正中央还摆着一口棺材,棺材应该是刷过漆了,味儿有点重。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棺材盖上刻了字,居然是死老太婆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她把棺材放地窖里,又说儿子十几年没来了,难道她打算等自己老得动不了了就把自己掩埋在这儿了?
“唔……”
一声微弱的闷哼从棺材里飘出来,我心头一紧,几步冲过去推开半掩的棺盖。严梦舒双目紧闭地躺在里面,脸色苍白得像纸,我赶紧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有气,只是意识迷糊着没醒。
地窖里又潮又冷,空气里还飘着股霉味,再待下去怕是要出事。我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她看着瘦,扛在肩上却格外沉,爬梯子时木头“吱呀”作响。
总算把人弄了上来,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额头上的汗顺着下巴滴进衣领,目光扫过昏暗的过道,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
纠结了半晌,我还是站起身,拖着老太婆和狼狗的尸体扔进地窖里的棺材。
看着棺材里的老太婆我冷冷地笑了,这口棺材准备得挺好,满足了她也满足了我。
重新盖好地窖的铁盖,我又把鼓风机挪了地方。做完这一切,我认真地收拾了屋子,抹去所有痕迹,才带着严梦舒悄悄离开,顺手带上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严梦舒还昏着,我总不能一直扛着她走。刚才日头正毒时村民们都躲在家里歇晌,村子外头空荡荡的还好,可眼看快到三点,地里该有人干活了,这时候扛着个人走,不引人注目才怪。
“梦舒,醒醒。”我拍了拍她的脸颊,她在棺材里时虽然盖着一床破毯子,可手脚还是凉得像冰块,这会儿被太阳晒了十几分钟,总算有了点暖意。
“梦舒?”我又拍了拍。
“这是怎么了?”身后突然传来个女人的声音,我猛地回头,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下。
这张脸……
记忆在脑海里飞速翻找,终于对上了号——是顾家盛后来娶的老婆,连七妹,也就是我名义上的后妈。
她看着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个子不高,一米五几的样子,微胖的身材裹在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里,皮肤是常年劳作的蜡黄色,脸上多了些年轻时候少有的风霜,其他的倒和记忆里没太大差别。
比起那个死老太婆,她对我顶多是漠不关心,至少没主动害过我,所以我对她谈不上恨,只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
她对上我的眼睛时明显愣了一下,嘴唇动了好几下,才试探着开口:“你是……小见?”
我皱紧眉头,语气里带着疑惑:“你怎么认出来的?”
死老太婆认出我,理由还能勉强说得过去,可她呢?
连七妹手里拎着个竹挎篮,闻言慌忙把篮子放在地上,手忙脚乱地理了理衣襟,讪讪地笑:“你是长大了,可眉眼间那股劲儿还和小时候一样。你长得俊,皮肤又白净,十里八村都找不出第二个,你一转身,我就想起小时候的你了。”
我没接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里对这些话毫无波澜。
“听说你改嫁了?”我冷不丁问了一句,想验证死老太婆的话是不是骗我的。
她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声音低了些:“你爸去找你了,这都十几年了,没回来,也没个信儿,谁知道是死是活呢……”
“既然改嫁了,还来这儿做什么?”我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