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龙傲天他不想活了

    自从上次在书院游廊一事后,李承稷已经许久没有搭理他了。


    虽然平日李承稷就话少,闷葫芦一个,大部分时候都是谢世安逗狠了,他才憋出几句。惜字如金。


    但像这样会无视,甚至故意绕他走的情况实在少有。


    谢世安自知理亏,哄过几次,香囊玉坠环佩,甜糕蜜酿佳羹,他能翻出来的都堆给了李承稷。


    可他还是不理睬,甚至动也没动。


    谢世安何时这么哄过男人,没穿来之前在宿舍,要么就打一架泯恩仇,要么就决裂老死不相往来互相再暗戳戳使绊子。奈何今非昔比,这人是个打不得骂不得阴不得的太子,比姑娘家家还难哄!


    但他谢世安是何许人也,若是想讨谁欢心,那便是摘心揽月都在所不惜。


    那日射御课于楠林射圃。射师乃北骑军将领周彦。


    谢世安一袭玄色云纹鎏金袍踏镫上马,御授金带系在腰间,勾出道劲瘦腰身,随着身下黑鬃骏马抬腰颠动。他骑马于烈阳下,玉树临风,玄袍翻飞,银鞍灼灼。


    饶是李承稷再冷脸,这会也没忍住多看了他两眼。


    站在他身侧的文澜公主瞧着远处谢世安,只叹道:“有美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谢世安自是注意到他视线,正要去找他。身侧某个烦人精先一步缠上了谢世安。


    周鹤卿勒马于他身侧,视线顺着谢世安映在暖阳下的脸颊一路下滑,最后停在他身后。


    周鹤卿道:“谢世安。”


    谢世安看向李承稷的视线被周鹤卿挡住,当即落了脸,没好气道:“作甚。”


    周鹤卿早就习惯他这样,以往总要回呛他两句,眼下不知为何,心头却莫名爬上一股痒意,脸上反而浮起层轻笑,伸手在谢世安后腰上一摸。


    “周鹤卿!”谢世安后腰向来敏感,这轻轻巧巧的一下,他便下意识抬腰一抖,张嘴就要咆哮,临了又想起边上的李承稷,好不容易装出来的好模样,不能被周鹤卿这个贼人毁了,于是他只能低声侧头,皮笑肉不笑的咬牙道,“皮痒?”


    远处李承稷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只能见到他们凑的极近,说着耳语。


    文澜公主羡慕道:“他们关系真好,我也想和谢卿靠的这么近,一定很香。”


    李承稷微微拧眉,收了目光,只凉凉道:“本性难移,浪子而已。”


    谢世安只当这家伙又来故意惹他,夹着马背,瞪眼就要走。


    周鹤卿“啧”了声,冲谢世安道:“躲什么,你那腰带有段被你坐着了。”


    谢世安不信,于是垂眼去看。他腰太细,多出来那截搭在腰侧的带子的一小段正被他坐在身下。


    周鹤卿确实是来提醒他的。


    “……”谢世安脸“哦”了一声,抬腰把那段随手拎了出来。


    周鹤卿道:“切,还不信我。”


    谢世安白他一眼道:“恶人先告状,你这人老实过几次,就爱捉弄我。”


    周鹤卿笑意扩大道:“哦?是吗?也没有吧,不就以前叫过你几声小娘子,至于这么记仇?”


    这家伙不说还好,一说谢世安就来气。


    他小时候可能因为刚穿越,身子不好,三天两头大病一场,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辰宴,周家受邀前来,周鹤卿也在内,那会他两人第一次见面。周鹤卿刚跟着他爹从兵营回来,整个人晒的焦黑焦黑的,像个煤炭。谢世安除了府上丫鬟还有他弟弟,没见过多少其它生人,猛一瞧见这么一黑煤球,给他吓的怯生生躲在他娘身后,一声不吭,只露一双杏仁眼。


    周鹤卿那个年纪没见过几位姑娘,兵营里的男子大多貌丑又壮又黑,他以为全天下男子大多如此,而姑娘家漂亮白嫩又纤瘦。


    谢世安全占了,周鹤卿理所当然把他做,被自己高大威猛英俊潇洒迷的羞怯不好意思开口的姑娘。


    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周鹤卿色迷心窍,当夜借着夜色,便学着边塞悍匪,给谢世安捂了嘴套了麻袋掳回了家。


    谢世安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路上一声不敢吭,就怕被这古代贼人给乱刀砍死,等到被丢在了塌上,掀开麻袋,看清掳他之人竟然是今日那煤球。


    那煤球还脸都不要叫他:“小娘子~”


    身上绳索一解,捂嘴的布料一拿,谢世安张口就骂,抬脚踹,一点力气没留。


    周鹤卿刚开始没回神,心道这“小娘子”好生带劲,受了他两脚,等之后听清这“小娘子”男人的声音,回过神来后,周鹤卿一瞪眼,暗骂一声,两人便扭打起来。


    谢世安揍的狠,但他到底身子羸弱,比不上周鹤卿这个野人,没几下就被他摁着压-在身下。


    奇耻大辱!


    偏偏某人当时顶着被揍青紫的脸,又来了句:“……明明就是小娘子。”


    谢世安记仇,打不过,那便叫救兵,那天谢家急哄哄找来,谢世安躲在他娘怀里,他哭的多惨,外面周鹤卿就被他爹揍的有多惨。于是谢世安嗷嗷大哭,哭到最后只是干嚎,周鹤卿要被打的没气了,他娘才不得已捂了他的嘴,要谢世安可以了别演了。


    谢世安私以为两人日后就该势不两立,不共戴天,水火不容。


    但他不知道,那夜,周鹤卿高烧不退,梦魇里,是谢世安衣衫半褪,坐他胯上,双目湿红,白里泛红的皮肉透着股馥郁肉香,仰着脆弱白皙的脖颈,软绵绵的喘息叫他:“相公。”


    “好疼啊。”


    梦里旖旎的画面又钻进周鹤卿的脑海里,周鹤卿喉结微动,原先对着谢世安的视线倏地移开,瞥向了旁侧,悄悄伸手拉了一下胯前的外袍。


    谢世安本来晒的就要冒烟,打眼一看,太子哪里还看他,装逼装一半被人打搅,眼下气的他脸上浮上层绯色,从身后箭袋里就要拔箭扎死他。


    可惜,赶来授课的周将军救了他侄子狗命。


    谢世安憋着气,今日射御课上的特别凶。


    锦绣绸缎随风猎猎翻飞,马声嘶鸣,他一马当先,策马迎风而立,抹额混在发丝间飞扬。风劲角弓鸣,毫秒之间,箭矢“嗖嗖嗖——”数箭并发,分毫不差穿透飘摇绸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英姿飒爽,气宇轩昂,眉目间傲气肆意。


    料是周将军都忍不住拍手较好。


    谢世安策马游场归来,略过周鹤卿几人,勒马停至李承稷面前。


    这会周遭人的目光都在谢世安身上,他却浑然不觉,眼下只李承稷一人。


    李承稷面上未动,只淡淡瞧着谢世安。


    他原以为谢世安是来要赏的,平日他惯爱如此:早起了半时辰,要赏;练了会剑术,要赏;忍着没打扰李承稷做功课,也要赏;甚至不去偷-窥他沐浴这种事,都能讨个赏……


    李承稷正待开口允他。


    未料。谢世安扬起笑,凑到他身边,洋洋得意的摊开手伸到李承稷眼下。几段被他射穿的绸缎正躺在他手心,随风微微翻动。


    谢世安起了一身汗,手心也汗津津的,带着坤泽信香的汗液浸-湿绸缎,被递到了李承稷面前。


    谢世安笑嘻嘻道:“有道是宝剑赠英雄,玉帛赠佳人。殿下,那日是我言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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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理我嘛。”


    张扬的梅香钻入李承稷鼻息,他侧目看着谢世安额角汗珠顺着脸颊滑至颈侧,最后没入衣襟。


    明明是个坤泽,可谢世安信香总是如此不知收敛,肆意妄为。


    李承稷没接,只道:“不过是些绸缎。”


    谢世安笑意淡了些道:“殿下所言极是。”


    李承稷瞧着谢世安的反应抓着缰绳的力道微微收紧。


    谢世安又道:“那坤江宴猎魁首所得的锦中之冠,殿下觉得如何?”


    -


    八月秋闱,秋闱前,设坤江宴猎。


    猎场自京城外坤江前后山林横跨数十里,数万名士兵在管围大臣的率领下,以旗帜为号令,分左右两翼,从远及近,围圈。


    当今陛下会同他国使臣心腹大臣及其家中女眷登上观猎台俯瞰整座猎场。以来耀兵震武。


    参宴的皇子皇孙,官员子女,进士及第者向陛下请射后方可入场。所有猎获会有专人记录,论功行赏。独占鳌头者,可得陛下奖赏。


    此次坤江宴猎,世子告病,谢既白不知犯了什么错,被罚在家中不准外出。同谢世安一起参宴的,就周鹤卿和李承稷两熟人,还有人虽有交际,大多只是泛泛之交。


    临行前,谢世安非要骑李承稷的照夜玉狮子,说是:“殿下你总该给我点甜头嘛,有殿下好马加持,我定当一举夺魁。”


    李承稷还从未见过他这般厚颜无耻之人,敢同太子换马,古往今来只他一人。李承稷气笑了,最后拗不过他,便于他换了马。


    李承稷请射不与谢世安他们一起,是同其他皇子皇孙一道。


    他玄衣缥裳,骑着谢世安的乌骓,于君前请射,举手投足间尽显龙章凤姿,天日之表。李承稷行事向来周全,原是挑不出错的,只是这回他腰间玉佩组绶中多了枚模样算不得极为精巧的玉连环。


    谢世安和周鹤卿能瞧得见,陛下同观猎台上的人自然也瞧得见。


    周鹤卿眯眼,视线不动声色看向身侧谢世安。


    果然,谢世安眼睛一亮,嘴角笑意扩大,得意的拱了拱周鹤卿,道:“啧,我就知道殿下口是心非,你看这不喜欢的很吗。”


    周鹤卿没什么表情的凉凉道:“在此地非所宜言,我看你是想被砍头了。”


    谢世安白他一眼:“切,你现在不也是在‘非所宜言’?”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皆是臭着一张脸不说了。


    谢世安原也没太在意,陛下和皇后夫妻恩爱,对太子也尤为宠爱,只多带了枚玉佩,不算什么大事。但这回不知为何,观猎台上忽然有几分躁动。谢世安蹙眉,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烦意乱。


    未几一大臣被招上前。


    谢世安和周鹤卿站的不远看得清,于是他一眼便认出,这人是当朝宰相沈志行。


    沈相近前一步,躬身垂首,恭谨道:“……臣家中稚女,名唤喻潇,确曾于鹤音观将一枚亲手琢就的玉连环抛掷月树,只是……”


    谢世安瞬间抬头看向观猎台上沈相。


    在他身后不近不远处,一锦衣绣袍林下风致的姑娘正同他一道躬身垂首。直到陛下让其抬首,露出了张粉雕玉砌唇红齿白极美的脸。


    她似是注意到了谢世安这边过于灼热的视线,悄悄扫来一眼。


    眸含秋水,顾盼生辉。


    只一眼,谢世安便倏地呼吸一窒,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周遭的一切嘈杂混色都听不见看不到了,仿若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与她二人。


    良久,谢世安嘴唇微动,哑声道:“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