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相认(二)
作品:《恶人磨》 “你如今几岁?”
“你母亲…母妃是何许人也?”
李弃阴测测地来回瞅颜承和他身后一群大家子,“你问这些干什么?还有,这拖家带口的来审问我媳妇儿了?”
他说这话时,伤华缓缓站起身行至李弃身边,这才看到神情激动的老大臣身后的女眷。
李弃看着颜承,眼神莫测。颜承盯着伤华,嘴唇抖动,光下的女子,太像他的微雨了。
伤华忽略掉旁边错综复杂的视线,与张氏和柳秀对视,旋即笑开来,“实在是太有缘了,又遇见两位夫人了。”
她笑的开心,张氏和柳秀笑得勉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早遇见的小夫人居然就是世子弃的世子妃,抛开这个不说,现在这个局面又是怎么回事?
匪夷所思的氛围。
瞧着一口气快顺不下去似的年老大臣,伤华有些不忍心道:“你问我这些做什么?”,她眼神来回在颜承颜绍颜鸿三个高大男人上打转,突然想起一些话本里认亲桥段,她试探地开口:“难不成我是你们失散多年的女儿?”
说完她自己都有些想笑,这时候圆蝉上来给她披披风,就算时是夏日晚间还是有些凉的。
见伤华终于同自己说话了,颜承赶紧回话,“你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
伤华歪头疑问。
颜承道:“你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的孩子。”
这时候李弃插话了,“你怎么就认定华儿就是你的孙女?”,这是要来抢他的宝贝?死老头,李弃心下已经开骂,面上似笼罩着一团黑雾。
颜承对着李弃道:“世子,先前在苍梧的时候,老夫就看见你手上的手串也曾多次问询于你,那是因为这手串的材质特殊乃东海娇赤,是我颜家祖传传家宝,且不说这东海娇赤材质珍贵世间罕有,打造成那般样式的非我颜家莫属,能佩此首饰的只有我的女儿颜微雨。”
接着他看向伤华,问道:“公主,这套玛瑙首饰完完整整是由步摇一对,璎珞组配还有一对手串组成,可是如此?”
伤华懵懵地,点点头,确实如此啊。
不过,她又摇摇头道:“不对啊,你刚才说你的女儿叫颜微雨,可我的母妃的名字不是这个。”
颜承急切追问:“你母妃叫什么名字?”
伤华干脆答道:“林霭。”
听到截然相反的答案,颜承不仅没有灰心丧气反而眼里迸发出希望的亮光,他不断点头,“当初我给女儿取名字就因《微雨》一诗而起,而林霭便是《微雨》首联中的两字。”
说到此,颜承感慨万千,“看来微雨还是记着我这个父亲,记着我们颜家的,可为什么当初她就要出走呢?”
“如今她在何处?”
南霁已经亡国,宫妃女眷都被流放,伤华做了肃王世子妃,那微雨也该留在金陵才是。
伤华低眉道:“母妃早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
闻言,纵横战场多年的老将泪如雨下。
颜家人一时悲戚无比。
伤华和李弃两眼相对,不知道说什么。
倒也不是伤华冷血,实在是这认亲来得突然,她也从没在母妃口中听说过自己有什么母家,现在这情况其实她是有点尴尬的。
《微雨》这首诗确实是母妃的最爱,她曾多次带着她一起念诵。那时候她太小不懂母亲眼中的落寞与孤寂,可母妃说过她是母妃怀着希望和爱意怀胎而生的宝贝,是她最爱的人。
后来母妃去世,接踵而来的折磨与苦难覆盖了那早逝的爱意和温暖。
伤华下了台阶,认真扫了颜承一眼,试图找出他与母妃的相像之处,许是夜晚光线不足她没看出眼前这个粗狂老汉与自己仙女似的母妃之间的相像之处。
伤华在看他们,颜家人也在扫视着她,这越看越像,连皱眉时的神态都一模一样。
伤华不自在地掠过颜承眼里的无限慈爱,“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那我母妃为何会出走,又为何进了宫,而你们却不知道呢?”
这一连串的问话像一根刺一样扎进颜承的心里。
他该如何说,又有什么颜面对微雨的女儿说那些过往呢,不过这一切终归是要说的,就在今天,就在一家人面前说吧,老将终老,又有多少机会。
颜承拿手拂脸,长出一口气,看向伤华又看向身后的其他人,缓缓开口:“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我年轻时狂妄不羁又爱喝酒,那日去同僚手下家中喝酒也带着微雨,回家途中微雨看到街上的灯笼便要买,我那时其实已经醉得不轻却仍抱着微雨在乱街中闲逛,途中我胃里翻江倒海便沿墙呕吐,脑中清醒不久后微雨就不见了,此后微雨再也没能再找回来。”
听到这里,李弃一张脸臭得不行,拉着伤华退了好几步后护在他身后。
“真是好故事,真是好父亲。”李弃话里有话,说得颜承愧疚得满面通红,先前魁梧的身体现在却实打实地呈现出了七旬老人该有的伛背偻身,顿时感觉老了好几岁。
颜绍和颜鸿扶着颜承,颜绍沉默着,颜鸿看向伤华挤出笑容说出一句:“表妹。”
伤华没有理会这个称呼,冷着脸对颜承道:“既然你的女儿那么小就走失了,你又如何知道她长大后的样貌?那些颜家祖传的首饰又怎么到了她手里?”
不管她母妃是不是颜承的女儿,照颜承的说法他的确不是个好父亲。
颜承似是陷在回忆里,眼里无光,“老天保佑,在我找了十多年后居然在金陵这个最近的地方有了微雨的消息,我喜极而泣与微雨相认,当日并赠给伤华那些首饰,可没想那次相认竟如黄粱一梦,第二日微雨又走了,只留下一封离别信,只说她此生怎样都不能与我相认,也不能回颜家。自那次之后就真的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如果颜承说的是真的,伤华的母妃看来是原谅了他,又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再次离家。
母妃原谅了,可伤华却有点不能原谅颜承的做法,喝酒竟然弄丢了女儿,真是荒谬又极其地不负责任。
要说有话,她也只有一句话要讲,“你如今还喝酒吗?”
颜承瘦削的脸庞抖动不停,说了一句“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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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突然全身剧烈抖动晕了过去。
“祖父!”
“父亲!”
颜绍和颜鸿及张氏柳秀齐齐围着颜承,之后又来了许多人,原本静谧的花榭一下子闹翻了。
伤华看了一眼,心里有些酸涩,她对李弃道:“好累啊。”
之后,李弃背着伤华走了。
等消息传到殿内的时候,已然成了肃王世子和世子妃把年老的颜承将军气到晕倒了。
宴会散席的时候,那些公卿大臣不敢看肃王和肃王妃,只得悄悄挤眉弄眼窃窃私语,心下都认定了肃王世子和世子妃的恶劣行径,好不鄙夷。
突然,肃王妃朗声道:“那是什么?”
殿外散去的人一下住了口疑惑地看向肃王妃,肃王和宋侧妃还有李钰颇有默契地往后一站,只见肃王妃笑着从殿前侍卫的手中拿过李弃的双剑,缓缓打开,宫灯照得剑光也像一把利剑,那是世子弃那把锁了无数鬼魂的好恶剑。
“原来是小七的好恶剑,小七竟忘了这趁手的兵器,要是遇到不长眼的七嘴八舌的,杀个人多不方面。”
说完,那群不长眼的七嘴八舌的拖家带口的逃也似的走了。
清净,真是太清静了。
肃王来到肃王妃笑着说:“虽然不可取效率却高。”
宋侧妃也跟上:“夜深了,回家吧。”
...
回程的马车上,肃王对肃王妃道:“今日太子没来宴席。”
本来接见他国使臣这种大事太子必须出席,可今日大殿上座却没有太子的身影,太子没有出席,他们自然也就没能见到太子侧妃李锦。
“这不寻常,今日早朝太子也没来,御史台的人询问,太子属官道是太子染了风寒。”
肃王妃端着手闭目道:“是真染了风寒还是另有缘故,一问便知。”
回府后,一黑影进厅复命,“近日有太医出入东宫,那游医也时常出入太子寝殿。”
肃王妃拉长调“哦”了一声,“还真病了。”
肃王道:“恐怕不止伤寒这么简单。去问问锦儿好了。”
这话一出,肃王妃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当初我们收养锦儿是因为她的父母为护我们而牺牲,我们是出于愧疚和爱意认她做了女儿,她被太子强娶时我们没有作为,如今还要让她夹在中间为难吗?这天下的男人是不是都没有真心,只有利用!”
说这话时,她拿眼睨着厅中唯二的两个男人,此时肃王和李钰刚好相对而坐,一阵难言。
宋侧妃看气氛不对,开始调节,“太子的事再探听就是了,姐姐别动气,再说这种事情有什么可问锦儿的,府里养的探子难不成都是死的?”
肃王看着每次劝架都倒戈的宋侧妃直闭眼。
他慨叹一声,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今日小七和伤华怎么回事?怎么就和颜家的有了冲突?钰儿你知道什么吗?”
李钰摇头,“不知他们之间出了什么矛盾,不过颜将军一家都是好想与之人,今日之事可能有误会,明日问问小七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