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话本

作品:《恶人磨

    青离殿上,兵部尚书段容存正在上谏。


    “陛下,还有一月余西戎北狄使臣就要抵达金陵城,颜家父子也将回朝。”


    霁明帝极力止下喉咙间的痒意,面上佯装严肃道:“这寡人已经知晓,段卿提起可是还有其他事要奏?”


    段容存此时提起颜家父子,霁明帝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不过接下来的话却不能由他提起,而需要段容存这样的贤臣道出才能发挥他所期待的作用。


    段容存果然没有让霁明帝失望,他语气恭谨地回答:“回陛下的话,颜家父子此前在西关掌兵十万,此次他二人返还,朝廷还需派人接替他们的职责,北关亦是如此。”


    大霁国稍稍稳定下来,其他一切都需要修生养息慢慢回归正轨,但是军权职责乃第一要务,兵权被霁明帝牢牢掌握在手中,边境各地的守卫以及国都将士的管理却还很混乱,亟需解决,故兵部尚书有此一谏。


    这样关乎国之安危的大事难道朝中只有段容存发现了?


    不,只是只有他提出了,也只有他提出才是最合适的。


    段家是北国三大世家之一,段容存有庞大的世家背景和威望,又官至兵部尚书高居二品大员,只是他这个官却不是荫官而是实打实考出来靠功绩得来的。


    简单说,段容存是个忠臣,是个不站队的中间派。


    果然,兵部尚书语毕,下面的大臣纷纷附和。


    霁明帝这才开口询问:“依众爱卿之见,这镇守北关西关者朝中谁能担任?”


    问完,朝中一时间议论纷纷,百舌之声迭起,讨论的结果不外乎就是靖赫将军和肃王两人,如今的大霁这两人的军功名望最盛,已经成为百官默认的配置。


    这是霁明帝意料之内却又不喜听到的答案,让肃王掌兵对他来说无异于放虎归山。


    “靖赫将军镇守北关甚好,他此前有和北狄对仗的经验,只是这西关…”,霁明帝说着看向站在百官之首的肃王,“肃王年事已高,如今寡人只剩他一个兄弟,寡人也舍不得将肃王派去西关偏地。”


    肃王早料到了这样的情形,他站出来向前一步,躬身陈情:“臣感念陛下体桖,微臣年事已高,前往西关舟车劳顿身体恐怕吃不消,还请陛下另择人选。”


    被迫“年事已高”的肃王,面上带着笑诉着感恩之情,推拒了到手的兵权。


    接下来的事情就如流水般发展的异常顺利,靖赫将军领了命,百官举荐了出身寒门的林旌为镇西将军,这样,镇西镇北的人选都选定了。


    只是这王都守卫军的领军还空着,守卫军虽说不用上边境打仗,可是还需要接受训练守卫王都的安全。


    霁明帝准备来个一石二鸟之计。


    他命肃王妃,对,正是肃王妃,为正四品安都将军,带领王都守军。


    很快,一直侧耳倾听的礼部尚书吴清山就站出来出言阻止,这吴清山曾任国子监祭酒,学生广布天下,在朝野间素有清名。


    只是这吴清山不愧为礼部尚书,他这一开口就是:“陛下——,这于礼不合啊。”


    “哦?为何啊?”霁明帝假作疑惑。


    “肃王妃虽为王妃也曾上过战场,可终究是女子,这女子怎么能统领男人的军队,这坏了礼制,臣请陛下收回皇命啊。”


    说着就要跪下,这跪下了也不忘带上肃王,他朝上位拜拜接着朝着肃王方向转身,带着浑然天成的大义凛然谨行天命的信念感,“王爷,这于礼不合啊——”


    这种情况肃王非常熟悉,十几年前他带着王妃上战场的时候,就被当时还只是国子监祭酒的吴清山带着学生堵截阻止,还当街挥笔作诗诵读,白晃晃的纸在空中飘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送葬呢,要有多晦气就有多晦气。


    这种时候,在这朝堂上,肃王此时只管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无奈样,然后再沉默不言即可。


    果然,见肃王这副模样,吴清山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只能喃喃自语那些“礼崩乐坏”“礼制败坏”之词了。


    下了朝,群臣散尽了,霁明帝终于放声大咳起来,老树枯藤折枝般的咳嗽声衬的诺大殿宇无比空旷,帝王这样的病态之势对于一个新朝来说实在是有点不详了。


    李铉上前扶住,霁明帝推开了。


    李铉摆在身侧的双手攥了攥又放开,他虚扶着霁明帝坐下,不提病情只提国事:“父皇,您把国都守卫军交在肃王妃手里,恐有不妥。”


    “不妥?没有什么不妥的,再厉害也只是个女子罢了,难道你还想让肃王来?”霁明帝摆手让李铉退下。


    肃王府,朝堂争端的主角正在院里耍枪练刀。


    肃王妃接过素素递过来的帕子爽快地擦擦脸擦擦脖子,还真有那么几分在军营混过的样子。


    肃王闲庭信步走到她面前,接过肃王妃手中的帕子扔进铜盆里,笑着说道:“王妃得了国都守卫军的领军权,如今我这个闲散王爷可比不得了。”


    肃王妃回笑:“是吗?我都不在那朝堂之上,就被授了职?不敢当不敢当。”


    “陛下授我军职,现下朝中吴清山一派和他的万千学子恐怕就要对上我们肃王府了。”


    肃王逗逗池中鱼,洒些鱼食,那些鱼就都朝着鱼食进发,争先恐后,一下挤作一团。


    他捋捋胡须,背着手,心情看来不错,眼皮褶皱都被笑意所堆积的皱纹淹没,“不足为惧,不足为惧。还是担心担心小七吧。”


    “小七?小七更不足为惧了,李桁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小七我已经找到了。”肃王妃眼神瞥向门边,“还有无岁道长过几日就要到了。”


    门边翘首以盼的正是肃王的侧妃宋珠珠。


    肃王妃看见宋珠珠含笑的样子就发怵,她推着李弃道:“你快走吧,你可别让她进来。”


    肃王笑着走了。


    …


    继续李弃的画饼内容。


    为了讨伤华开心,他给榻列了六项他即将要在桃源居做的事情——画眉、下厨、画像、作诗、舞剑、按摩。


    伤华是一个也不相信,她懒懒地卧在美人榻上,将旁边李弃的喋喋不休当作耳旁风,半眯着眼感受着支摘窗送来的微风和水声。


    “华儿你听到没有?”他推推她的肩膀,还有继续讲下去的架势,她“嗯嗯”“好好”的敷衍着,嘴角微微扬起,伸出白皙细长的手臂解乏,像一个懒散的狸猫一样。


    “说了这么多,渴了吧?来喝口水。”听她说的还以为要倒水给李弃呢,其实身体都没挪动一丝一毫,唯有一根手指动了动指向榻边小桌。


    而这跟手指也落入了他的口中。


    “嘶——”


    “李弃,你属狗的呀,又咬我!”她身体快速腾起,想从李弃口中夺回自己可怜的食指,可他吞着手指的前端就是不放,像是为了吸引主人目光亮出虎牙结果就舔了几口的小犬。


    李弃倒是放开了,可是好看的丹凤眼周围又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她看着心都要化了,她快速地在他脸上嘬几口,最后的吻落在他眼周,“小犬小犬,这下可以了吧。”


    李弃肉眼可见的开心了,除了眼周耳根也红了。


    “什么小犬,我看你才是懒猫,你已经躺了一上午了,我带你出去走走?”


    “啊?躺了这么久啊,我怎么不知道?”她眼神闪躲,看着根本没有要出去走走的意思。


    “什么画眉下厨的我就不需要了,我现在这里有件超级重要的事情,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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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帮我?嗯?”她靠近他,他甚至能看见娇颜上的细细绒毛。


    “要不要嘛,夫君?”伤华撒娇,还朝他眨眼,灵动又惑人。


    这声“夫君”爽的李弃心脏阵阵酥麻,他“哎”的一声从地上站起,语气亢奋,“要我做什么?”


    他的窜起让伤华的眼眸都是笑意,她以手掩面笑着尽力克制自己不要笑出声,李弃见了想起自己刚才毛头小子似的行为,也不免有些害羞可是看见她笑的眼睛都亮晶晶的样子,他自己面上也染上了笑意。


    就这样,这对小夫妻看着对方笑了好久。


    笑够了,她从榻边拿起一本书扔给他,侧身躺着,手压在头下,一副放松的姿态。


    “还能是什么?就是读话本啊。”她努努嘴指向掉在李弃腿上的书,“快翻开呀。”


    李弃看着腿上的话本,又看看她,“真要我念?我可能念的不太好。”


    就这样,他盘腿正襟危坐在美人榻下,手捧话本开始诵读起来。


    伤华眼中笑意深深,她实在是想不到李弃能把那么狗血的故事念的这么正经板正,活像念经。


    他声色平平:“书生趑趄不前,最终还是走向他的娘子,说”,


    他掀睫看了一眼伤华,继续读:“娘子,我和邻居家的小娘子真的没有什么,那天你来的时候,也不怎么回事她突然就歪倒在了我怀里,我也不知道啊,娘子你不要生气。”


    此时,李弃也插补一句:“华儿,你别生气,是这书里的蠢货书生,不是我,别生气。”


    她“哼”了一声,对着他说道:“没生你气,继续读啊。”


    李弃继续:“书生的娘子开口了,她说,那你跟邻居家的小娘子没有关系的话,那家里娘给你新纳的女子怎么说,我这些年一直未有所出,娘早就不喜我了,我在这家里如履薄冰。”


    到这里他停下了,因为榻上的伤华已经气的起来了。


    “什么东西,啊,你说说,这书生的娘子还不如和离归家去,省的受这家人的气了。”


    她气鼓鼓的,双手攥拳捶了几下榻,又恨恨地喝了口茶水。


    李弃把罪魁祸手话本扔出外面,撑着手靠近榻侧握住伤华的手,把下巴抵在他们交握的双手上,一脸乖巧地仰视着她,“这话本没什么好看的,你别生气了,再说你的夫君是我又不是那个书生,嗯?别生气。”


    他不明白,这书写的乱七八糟扭扭捏捏的,写着就像是专门引人愤怒闹心的一样,他不想让伤华看这样的书。


    “这种书以后你别看了,好不好,我们下次挑些好的我给你读。”


    顺着他的话,伤华也觉得他说的有理,她点点头:“好吧,小圆圆选话本的眼光真的很不怎么样,下次我自己去选好了。”


    “不过那个书生实在是太气人了,又跟邻居不清不楚,有对他娘塞的来之不拒,真是个贱人,要是我是那个娘子...”


    她还没说完,李弃马上打断:“华儿不必忧心,就算你是那个娘子,我是那个书生,那也很简单。”


    “什么简单?”伤华突然有种预料,觉得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果然李弃就说:“如果我是那个书生的话,就把纠缠的邻居还有母亲塞来的都杀了,再把那个烦人的娘关起来,不让你烦心不就好了,很简单啊,我不懂那个书生为什么如此扭捏拖沓,”


    他是真心疑惑:“难不成是因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弱书生?”


    她哑口无言,她“呵呵”几声:“真有效啊,你的手段总是如此直接,直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了,呵呵,呵呵。”


    李弃还在诉说他的杀人计划,伤华有点饿了。


    刚好这时一个小圆圆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