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恢复

作品:《恶人磨

    早晨醒来的时候,李弃就发现他已经完全地恢复了。


    说实话,他并不是很惊讶,因为他的身子异于常人,寻常毒物对他不起作用。


    自那次被毒道士折磨了一番时日后,他回到北霁的时候就发现,他的身子已经百病不侵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是,他已经完全恢复,但是他还是一副瘫子的模样,直直地躺在伤华身边,与昨日无异。


    早晨,伤华一醒来目光就下意识地落在了李弃的下胯,又马上移开,然后红了脸。


    都怪李弃,害的她昨日在梦里被迫害了一晚,哭的好不可怜,现在眼睛都肿了,她下床前还踢了一把他的腿,“哼”了一声,就去镜前观察自己的眼睛去了。


    李弃不敢动,怕伤华发现异样,她走后才敢摸摸被踢的地方,他想起自己昨晚说了那句“宝贝”之后,她竟奇迹般地止住了哭泣。


    果然,那书里说的果然有道理。


    寻常夫妻,最亲密最相爱的都是相互唤对方“宝贝”“宝宝”的,刚开始他还挺不耻的,怪腻人的,伤华也不会喜欢,昨晚唤了一次,还挺上头的,要是能在她醒着的时候与她说就好了。


    在镜前愁眉苦脸的伤华可不知道李弃给自己起了这么一个腻歪的爱称,她现在盯着镜子里那张红透了的小脸,再看看那红彤彤肿的老大的眼睛,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都怪李弃。


    虽然李弃没什么错,但是都怪李弃。


    她重新回到床前,怒气冲冲地盯着他,鼓着个小脸,莹润小嘴撇得老高,眼睛圆圆的红红的,那模样像极了一个生气的兔子。


    李弃努力忍住一把把她拉到怀里好好揉揉的心思,平稳着呼吸盯着头顶幔帐。


    他还想维持这样被她照顾的日子呢。


    见他这副模样,伤华毫无办法,没办法,人毕竟是被她搞成这个样子的。


    闻着熟悉的玉梨清香,李弃满足的睡了个回笼觉,他昨晚哄睡着伤华直到黎明才阖眼。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屋里早已没了伤华的身影。


    一切都静悄悄的,唯有水声潺潺。


    过了一会儿,屋外有了些声音,听起来很欢快,是伤华的声音,他不自觉弯起了嘴角。


    他下床活动了一下身体,确定了身体是真的恢复了。


    屋外,伤华正在和四小圆圆放风筝。


    隋大娘下山采买的时候,看见了风筝就给她们买了回来。


    都是一群小姑娘,隋大娘看不得她们成天闷在山上,就买了这风筝给他们。


    伤华从小到大还没玩过风筝呢,不过她没玩过的多了去了。


    她兴奋地摇啊晃啊,瞧着那蝴蝶在天上飞呀飞,“小圆圆,快看快看!它飞的好高!”


    四小圆圆跟在她周围,也看着那高高挂在晴空上的风筝,笑着说,“夫人高点,再高点。”


    她们放风筝的时候,隋大娘就坐在院里的竹椅上择菜。


    她玩累了,就把风筝交给四小圆圆让她们也玩,自己坐在隋大娘旁边的椅子上喝茶顺气。


    “哇,圆玉你放得好高,好厉害。”她坐着也不忘夸几句。


    隋大娘看着伤华,好奇心开始作祟,瞧着夫人是富贵人家的娘子,可哪个富贵人家要到这山中度日呢。


    夫人年轻又纯真,嫁了个瘫子丈夫也不见一丝气馁,每天看着都高高兴兴,温温柔柔的,不像府中有腌臢事情的样子,也没有所嫁非人的怨状。


    出身富贵人家,但是身上没有一点架子,那些婢女与她沆瀣一气,亲亲和和的,倒像是姐妹,就比如说,对她隋大娘吧,对她一个乡下厨娘也是一口一个亲和的“大娘”喊着,还要跟她学做点心呢,


    想到这儿,有些话也就不自觉问出口了,“夫人,你出嫁前也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吧。”


    伤华听着大娘的话,可注意力全在四小圆圆以及天上的风筝身上,她没过脑地说:“我出嫁前呀,哎,再高点,我出嫁前是个公主。”


    等她反应过来,想要扯谎掩饰的时候,她发现她多虑了,人家大娘压根就不信。


    隋大娘“噗嗤”一声,爱怜地给伤华续上茶,笑着打趣她说:“是是是,您是公主,您夫婿还是那王公贵族呢。”


    隋大娘出身乡野,见过最大的官就是乡里的里正,在她眼里出身富贵的伤华顶多就是金陵城里有钱的商贾富绅而已。


    伤华不知说什么,大娘不信,总归是好事。


    隋大娘也不问了,她以为伤华是不想说出自己商贾的身份,毕竟这个世代士农工商,商为最末。商人没有名声,可农民连活着都很难,说到底还是务农的人最苦。


    这些话隋大娘是不会同伤华说的,毕竟每个人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是很难理解与自己生活天壤地别的人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将心比心。


    隋大娘利落地择着菜,想到这些就不免想到自己,她家就是种地的,女儿好不容易嫁给了城里酒楼的掌柜,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普通人家还管什么士农工商,


    想到女儿,她心里又泛起酸,不知不知觉中重重地叹了口气,咳——


    “隋大娘,怎么了,可是在为中午吃什么而叹气?”伤华侧头询问,


    隋大娘摇摇头,眼睛盯着正玩的不亦乐乎的四小圆圆,“看着你们玩的开心,又想起我女儿了。”


    “大娘想女儿了,那为什么不去看看她呢,她不能回来,你总能去看她吧,”伤华觉得自己要做成一件母女团聚的好事了,喜不自胜,“大娘,你想去看你女儿的话,我可以允假给你的。”


    隋大娘还是摇摇头,“还是算了,去了又要麻烦女婿,还要让女儿为难。”


    她不解:“可是缺钱?我给你呀。”,伤华有了王妃给的十万两白银,她还有母妃留下的嫁妆在钱庄户头上,可以说是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隋大娘看着笑意盈盈的夫人,突然觉得如果是她的话,就算有天差地别的生活导致的不同的观念,她也能就着事实帮助该帮助的人。


    她很感激地道:“谢谢夫人。”,这么心善的姑娘应该有个好归宿,而不是屋里躺着的那位。


    伤华看不懂大娘眼里除了感激之外的那抹惋惜的情绪,她有预感,她又有什么地方让人脑补了,毕竟有那么多的先例在那里。


    她还是先解决母女团聚的大事吧,“大娘你真的不用跟我客气,我很有钱的。”


    隋大娘听了只是笑笑,拿着择好的菜进了厨房。


    夫人这么一说,倒有些打动她了,只是她上次借着寻工找过女儿一次,女婿瞧着她很是不喜,所以那次她只是与女儿匆忙一见没说几句话就走了,也不知道女儿过的好不好。


    见大娘无意,伤华也不再追问,正好四小圆圆也放完风筝了。


    今天看到她们玩的这么开心,伤华有点感慨,她是有点对不住她们了,带着她们来这山间怪无聊的。


    “等风头过去,你们也下山去玩吧,买买脂粉首饰,看看家人朋友。”


    她接着说,“这个月起,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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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月钱再翻一倍吧。”


    四小圆圆听了连忙摆手拒绝:“夫人,您给我们的月钱已经很多很多了,比我们以前在别府当差半年的都多呢,我们不敢再要了。”


    伤华眼里蕴着温柔的笑意,伸手接过蝴蝶纸鸢,“好吧,那过节的时候我给你们封个红包。”


    圆昭看出伤华的心思,笑嘻嘻地说:“夫人,这山里好玩的多着呢,我们可以慢慢摸索,摘野果野花,跟着隋大娘学做菜,都好玩。”


    圆蝉也附和:“这附近好玩的很多,就是后屋那边我们还是别去了,我看到那边有很多樱桃残核,肯定是有什么动物野兽在那儿呢。”


    圆玉有些害怕:“那咱们还是把后屋那边列为禁忌之地,别再去了。”


    她们都一致同意,谁知道是什么野兽呢,在这山野里怪吓人的。


    说到玩儿,圆施可是有话语权,“夫人,我在石壁那边发现了一个很隐秘的温泉,您想去吗?”


    “我想去!”伤华的心里炸开了烟花,温泉!可以躺着,多舒服,“我们下午就去,记得带点瓜果点心。”


    “是!”四小圆圆高兴的齐齐应是,像得了孩子王命令的小孩跟班。


    好巧不巧,李钰带人赶到的时候,与泡温泉的伤华错过了。


    他们一行人来势汹汹,皆因暗卫甲的那句“瘫在床上动不了的被毒哑了的主上”,当李钰与十几个暗卫赶到桃源居的时候,就觉得一切与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宁静清幽的环境,华丽雅致的居所,院内只有几个仆役洒扫,见他们来似乎也没有很大的反应,只是问一句“来找人吗?”


    没有想象的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这样一对比倒显得李钰他们过于风声鹤唳了。


    不过李钰还是担心李弃的安危,不顾院中仆役的询问就直奔主屋方向,当他看到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李弃时,已经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性。


    他加快脚步,冲向床边,声音艰涩:“小七……”,


    没想到,床上躺尸的李弃却是一个利落起身,他歪头看看,也不意外,“原来是兄长。”,然后掀被子,穿鞋,站立,抖落抖落身子,自如地给自己倒起了水。


    他摇摇头,“天天躺在床上,头疼。喝水吗,兄长?”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被毒哑还全身动弹不得吗?”李钰还没缓过来,


    李弃诧异:“什么毒哑?只是下错了药,我现在都好了,兄长你也知道我百毒不侵。”


    李钰愣了一瞬,面上回了温。


    “只是下错了药?好一个只是。你们两个谈情说爱很是费命啊。”他气极反笑,


    李弃也不理兄长的暗讽,刚才实在是太渴了,这才起床喝水,他现在要马上躺回去,伤华进来了就不好了。


    李钰看着刚刚还生龙活虎的弟弟又恢复成了一副瘫子模样,一时无语,“你这又是干什么?”


    李弃不语,端正地躺着,闭上眼睛装了会儿尸体,又悄悄睁开眼睛瞥瞥门外。


    这下李钰是真的被气笑了,他干脆也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记白眼过去,“呵,人家都不在,装个什么劲儿,她都把你囚禁了,你倒是享受上了。”


    伤华不在啊,她去哪了?不会丢下他吧?一个人去的?会不会有危险?


    “她囚禁我,我甘之如饴。”李弃看着门外,想着伤华应该是去玩儿了吧。


    听到这话,李钰手里的杯子差点没抓住,他咬牙切齿地恨恨道:


    “你们俩真是双向奔赴的病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