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辰几人来到兴荣养殖场的时候，还未进院门，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闹哄哄，骂咧咧的声音，声音听上去还有几分耳熟。


    叫骂声，狗叫声，掺杂着闲言碎语，叫人不堪入耳。


    萧逸辰几人小跑着进了院子，生怕会闹出流血事件。


    只见齐力行带了几个人在院子里拿着棍棒正跟兴荣养殖场的人对峙。


    “警察！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萧逸辰厉声喝道。


    随行的几人也都做好了防御准备。


    齐力行扭头，瞪着猩红的双眼，说道：“警察同志，你们来得正好，吴兴荣他竟然不承让有这档子事儿，我不管，骨头是他卖给我的，我的店停业了，我不能平白无故的受这种冤屈，我的损失必须由他来赔偿。”


    萧逸辰劝慰道：“齐力行，昨天跟你说的话，你忘了吗?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谁都不会为你的损失买单。况且，如果你今天做出违法的事情，那么，你今天的行为就是另外的说法了，我奉劝你不要由受害者变成加害者，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儿，叫你的人放下武器。”


    齐力行垂头把手里的棍棒摔在地上，愤恨地说道：“我气不过啊......”


    赵非凡劝慰着齐力行等人离开。


    这时候，一个五大三粗，身上挂着围裙，围裙上还有斑驳血迹的中年男人走过来，一脸惊慌地问道：“警察同志，这大清早的，齐老板就来跟我拼命，说什么我卖给他的猪大骨里有人骨，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可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就靠养个猪，卖猪仔，杀个猪，买点肉为生，那杀人的事情，咱可不敢干，再说了，就算是杀了人，我也不能自己祸害自己啊？”


    萧逸辰眼睛直直地盯着说话的人。


    那人见萧逸辰没有发应，面露惊慌，纠正道：“我刚刚的话是比方，如果，假设，你能明白吧？我再重申一遍，我没有杀人，也没有在猪大骨里掺杂人骨。”


    “你是？”萧逸辰问道。


    那人正了正身子，那把带血的刀，还攥在他手里，随着手臂的垂下，刀尖上血迹滴在地上。


    “警察同志，我就是吴兴荣，兴荣养殖场的老板。”


    吴兴荣见萧逸辰眼睛看向他手里的刀，赶忙解释道：“哦，刚刚我们在杀猪，杀到一半，齐老板就带人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就要干仗。”


    “前几天，你卖给了齐力行几袋大骨？”


    “这个我认，一共是六袋。”


    “在你卖给他的那些骨头里，我们的确发现了人骨。”


    吴兴荣害怕地倒退了几步，支吾道：“警察同志，这不可能，我的猪大骨里面不可能掺杂人骨，要是真有人骨那也是齐老板那边的问题，我敢保证，问题绝对不是出在我们这边。”


    “我们检查过，你卖给齐力行的这批猪大猪，他昨天晚上刚刚启用，其他的袋子都是机器封边一次成型，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也就是说，人骨的确是在你这里掺进猪大骨卖给了齐力行。”


    吴兴荣脸色骤变，接连倒退了几步，差点栽倒在地，被一旁的工人扶住了。


    好半天，他才有气无力地说道：“警察同志，这可是天大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儿事，这是谁要害我啊？”


    吴兴荣发出了近乎绝望的悲鸣。


    “你不用悲观，我们今天就是来调查这件事情的？”


    吴兴荣点头，刚才跟齐力行干架的架势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卖给齐力行的猪大骨的时间是12月26日？”


    吴兴荣掏出手机对了一下当时的收款记录，“对，没错，是12月26日。”


    “当时卖给齐力行的猪大骨都是当天现杀的吗？”


    吴兴荣顿了顿，说道：“齐老板是我这里的老主顾，每次他要的量大，所以每次他来之前，他都会提前跟我说一声，我提前给他准备好。12月26日这天的猪大骨大部分是现杀的，也有少部分是冷库里的。不过都是新鲜的，再不济就是前一天剩下没卖掉的。”


    “你这个厂子里一共有多少人？”


    “长工7人，短工就不确定了。”


    “你给齐力行准备猪大骨的那天，都是哪些人在场参与杀猪并将猪大骨装袋的？”


    吴兴荣看了看身边几个系围裙的汉子，用手指着说道：“有他，耗子；还有他，华子。还有？还有谁来？”


    吴兴荣问他的工人。


    那个叫华子的人，接话道：“吴老板，还有光头。那天还有几个临时工。”


    “这几个临时工能不能联系上？我们需要对这几人展开调查。”


    吴兴荣跟在场的工人面面相觑，他疑惑地看向萧逸辰，问道：“警察同志，你是说是我的工人杀了人，再把人骨混在我的猪大骨里的？”


    萧逸辰解释道：“不然呢？其他人有这个条件进得了你的院子，进的了你的车间吗？”


    吴兴荣恍然大悟道：“那几个临时工，我都能联系到，我这都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叫他们立刻到你的养殖场接受调查。”


    在那几个临时工还没有到的时候，萧逸辰几人首先对吴兴荣、耗子，华子，光头，展开问询。


    “说一说，你们那天给齐力行准备猪大骨的时候，有没有蹊跷的事情发生？”萧逸辰问道。


    吴兴荣摸着脑门，回忆道：“我没觉得有蹊跷的事情发生，都挺正常的，大家还是按部就班的杀猪，剔骨，给齐老板往袋子里装骨头。”


    耗子偷瞄了一眼众人，支吾道：“我觉得也挺正常的……”


    “我也是。”


    “我也是。”


    ……


    “给齐力行准备的大骨头，是什么时候装袋封口的？”


    吴兴荣：“就是他来提货的前一天，我就给他准备好了，不过，封口是第二天的事情了，齐老板是看着我们封口的。”


    “你的意思是说，在齐力行提货的前一天这些骨头就已经打包好了，只是没有封口？”


    吴兴荣摆手道：“不不不，我都是当着齐力行的面，给他打包的，咱不能以次充好，双方都明明白白的。这玩意装袋子快，十几分钟就完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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