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她在玩欲擒故纵?

作品:《傅总说不爱,离婚后又红眼求复合

    “你不得参与傅氏的任何合作项目。”


    傅司宸深邃的眸子又暗了暗,语调平直,却带着冰冷的决绝。


    这话像一把钝锤,重重砸在温婧心上。


    不给她入职offer也就罢了,如今竟连任何合作的可能都要彻底斩断?在他眼中,她究竟有多么不堪,才值得他如此严防死守,不留一丝余地?


    “为什么?”她脱口反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轻颤。


    傅司宸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压迫下来,目光如实质般沉沉压下,一字一顿,敲碎她最后的幻想:


    “因为你的自负自大,小雨被人盯上了。你想让你那点不自量力的‘正义感’,害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危险?”


    “……”


    温婧彻底愣在原地,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所有准备好的质问与不甘,全都僵在喉间。


    小雨……她的软肋,也是他最能精准刺中的要害。


    几秒的死寂里,只有心脏撞击胸腔的钝痛提醒她还活着。她下意识捂住胸口,像溺水之人挣扎着维持呼吸,每一口都牵扯着撕裂的疼。


    她极缓地眨了下眼。再抬眼时,眸中因震惊而产生的裂痕已被强行弥合,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既然他这么说……既然小雨可能因她而陷入险境……


    那么,她接受。


    为了小雨,她不能冒一丝一毫的风险。任何可能的威胁,都必须被彻底斩断。


    “你们……已经查出来了?”她艰难开口,想知道究竟是谁做的,又为了什么。


    傅司宸沉默地审视她片刻,眼神深不见底:


    “这还重要吗?”他声线低沉,字字如铁,“从现在起,你离所有项目远点……,这才是对小雨最好的保护。”


    语气中的不容置喙,已彻底截断她所有退路。


    也正是在这片冰冷的决绝中,她听见他再次开口,声音沙哑地提起了那个她不愿再触碰的话题。


    “在船上,”他喉结滚动,声音因压抑而显得粗粝,“绑匪当时让我选……”


    “傅总,不必解释。”温婧猛然打断他,语气干脆,此刻她不想听他任何辩解。


    她甚至微微偏过头,避开了他试图捕捉她目光的视线,仿佛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都是无关紧要,甚至令人厌烦的噪音。


    “傅总怎么做,都自然有傅总的道理。”她的话语平静得像在说别人,每个字都透着疏离和一种近乎残忍的理智。


    她的“道理”,像一盆冰水,将他心头那点想解释的火苗彻底浇灭。


    空气凝固了数秒。


    傅司宸喉结滚动,将所有翻涌的言语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复杂得近乎残忍,像是要将她的决绝烙印在心,又像是被她的拒绝推远疏离。


    最终,他什么也没再说,蓦地转身,迈开长腿,径直朝书房走去。他背影挺拔依旧,却裹挟着骇人的郁愤和冷硬。


    直到书房门被合上的声音传来,温婧一直紧绷的脊梁才几不可察地松懈了一分。


    她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掌心带来一阵清晰的刺痛,才勉强压下喉间那股莫名的酸涩。


    她不需要解释。


    因为解释改变不了任何事实:他身上的玫瑰香气,他面对歹徒那一刻的犹豫,以及他们之间早已千疮百孔的关系。


    她此刻唯一要做的事,是凝聚所有力气,完成离开。


    她转身走向卧室,脚步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卧室衣帽间里,她的衣物并不多,大多色调清冷,这里没有傅司宸的衣物,是她和小雨的专属。


    她拿出行李箱,打开平放在地毯上,动作机械地将自己的物品一件件放入。


    特别地,她从抽屉深处取出父亲留下的那枚黑色U盘,指尖在上面轻轻停留了一秒,才小心翼翼地放进随身背包的夹层。


    衣物只拣了这一季必需的几件叠好放入,其余的一概留下。既然要斩断过往,那就断得彻底。


    小雨的衣服也收了几套,还有她每晚必抱的小马玩偶和软枕。


    当她拿起自己最后一件常穿的睡衣时,目光无意间掠过衣柜深处那个暗蓝色的丝绒盒子。


    她的动作顿住了。


    那是他们结婚时,傅家送的一套珠宝,价值连城,光芒夺目。


    她只在几次不得不露面的家宴上佩戴过,每一次都如坐针毡。它更像一个无声的烙印,标记着她作为“傅太太”这个身份所带来的束缚与妥协。


    现在,她不再需要这个身份了,也就没必要带着它到处招摇。


    她没有犹豫,将盒子原封不动地留在原地。


    “咔哒”一声,行李箱合上,锁扣落下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像一道沉重的闸,断开了与这房间最后的牵连。


    她拉起箱子,环顾这间住了五年的卧室,宽敞、奢华,却始终冰冷如陈列馆,从未给过她真正的暖意。


    这里,从来都是一座精致的牢笼。


    她最后望了一眼那张宽阔却从未真正共享温暖的双人床,决然转身,拉动行李箱走向大门。


    就在她的指尖触到冰凉门把的刹那,傅雪岚猛地从客房冲出来,声音尖利地划破寂静:


    “温婧,你玩什么欲擒故纵?以为这样我就会怕?司宸就会挽回你?我告诉你……,有本事你就永远别回来!”


    温婧握着门把的手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回头看傅雪岚一眼。


    她平静地拉开大门,声音冷得像深潭的水:“正合我意。”


    这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之力,将傅雪岚所有未出口的嘲讽都堵了回去。


    门外,暮色渐浓,初夏的风带着微凉的花香拂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拉着行李箱迈出门槛。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停在院门口的车。


    傅雪岚站在门口,看着她真的坐进车里,看着车子尾灯消失在拐角,才猛地回过神,脸上青白交错。


    她转身快步走向书房,门也没敲就推门而入:“司宸!她就这么走了!你看见她那副样子了吗?简直是……”


    话音戛然而止。


    傅司宸背对着门口,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西落的日光斜贯而入,将他挺拔的身影勾勒出一圈淡金色的轮廓,却也在地面投下一道孤直而浓重的阴影。


    他指间夹着的香烟已燃了半截,灰白的烟灰积了长长一绺,颤巍巍地悬着,就如他此刻凝滞的心绪,欲坠不坠。


    他仿佛没有听到傅雪岚的话,也没有回头,只是沉默地望着窗外,望着温婧离开的方向。


    他的背影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凛冽寒意,比任何暴怒的斥责都更让傅雪岚心悸。


    “司宸,你……不是不抽烟吗?”傅雪岚的气势不自觉地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