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睛一瞬不移地盯着屋内的池欢,眼珠里迸发出贪婪淫邪的光。


    “你……你想做什么?”


    池欢想要站起来逃跑,可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刚一离凳,便狼狈地跌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杜莎好整以暇地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慢条斯理地说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张先生,在他们老家的山区里,可是出了名的无赖光棍,四十多岁了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前阵子不小心摔断了腿,我好心下乡义诊时给他包扎了一下,他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路从山里找到了这儿。”


    她顿了顿,似乎欣赏着池欢脸上血色尽褪的恐惧,“我怎么会看上这种肮脏下贱的男人呢?于是啊,我就给他看了你的照片,告诉他,你是个寂寞的城里女人,最喜欢他这种有男人味的。我问他,把你给他做媳妇,好不好?”


    杜莎模仿着那个男人的语气,粗声粗气地说:“好!这个婆娘长得真水灵!”


    “你看,从那以后,他就开始乖乖听我的话了。”


    池欢只觉得浑身冰凉,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不!”她用尽全身力气,手脚并用地在光滑的地板上向后蹭去,想要远离那个正痴笑着朝她逼近的男人。


    “媳妇儿……嘿嘿……俺来了……”光棍搓着手一步步地靠近,“俺这就把你睡了,然后把你带回我们村给俺当媳妇儿,天天给俺生娃!”


    “别过来!滚开!”池欢发出凄厉的尖叫。


    杜莎却笑得更加畅快,恶毒地说:“忘了告诉你,我给你吃的可不仅仅是普通的迷药,而是会让人发浪的那种。你现在嫌弃他,觉得他脏,觉得他臭,可再过一会儿,药效彻底上来了,你就得哭着喊着求他要你了。到时候的场面,一定很精彩吧?”


    “你这是犯法的!杜莎!你疯了!”池欢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道,试图唤醒她的良知。


    “犯法?”杜莎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池欢,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这间私房菜馆,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开的,这里的监控,我想让它坏掉,它就得坏掉。”


    “我给你吃的药,药效很特殊,只要你跟这个男人睡过之后,药的成分就会立刻代谢分解,就算你事后报警,也根本查不出来!”


    “到时候,警察只会认为,是你自己耐不住寂寞,跟一个男人在这里男欢女爱,是你自愿的!”


    她的话,彻底粉碎了池欢最后一丝希望。


    杜莎用力掐住池欢的脸颊,逼迫她仰起头。


    剧烈的疼痛让池欢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池欢,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杜莎的脸在池欢模糊的视线里扭曲成一个狰狞的恶魔,“你不是清高吗?不是有裴渡护着吗?”


    “他把我弄去鸟不拉屎的山区,现在,我就让你也好好尝尝山区的滋味!你就跟这个从山里来的老光棍,好好享受吧!”


    说完,她猛地甩开池欢的脸,站起身。


    她不顾池欢在地上徒劳的挣扎,转身对那个光棍吩咐道:“人交给你了,她现在浑身没力气,你想怎么折腾都可以,别弄死了就行。”


    随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间。


    “咔哒”一声,门被从外面反锁了。


    那声音,像是地狱大门的关闭,宣判了池欢的死刑。


    包间里,只剩下池欢和那个双眼放光的野兽。


    光棍一辈子没碰过女人,更别说像池欢这样漂亮干净的。


    他兴奋地浑身颤抖,像一头饿了许久的狼,朝着地上的猎物猛扑了过来!


    “不!”


    在男人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的瞬间,池欢的求生本能爆发了。


    她瞥见地上掉落的玻璃杯,想也不想地抓起来,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朝着男人那张丑陋的脸狠狠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杯子在男人额角碎裂,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然而,这点疼痛对于一个被欲望冲昏头脑的男人来说,根本不足以将他喝退。


    短暂的错愕之后,他脸上浮现出更加凶狠暴戾的神色。


    在男人那庞大而腥臭的身躯重重压下来的瞬间,池欢的世界里所有的光影都仿佛被抽离。


    她完了。


    但与其像杜莎说的那样,在这个肮脏恶臭的男人身下被彻底玷污,被拖入无尽的深渊。


    不如死去!


    池欢用尽最后的气力,狠狠地咬向自己的舌根!


    剧痛与浓郁的血腥味,在口腔中瞬间炸开。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包厢门被人从外面直接踹开!


    突如其来的变故光棍动作一滞。


    他恼怒地抬起头,以为是去而复返的杜莎又有什么吩咐。


    可门口站着的,却并非那个女人。


    逆着走廊的光,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立在那里,他的脸色黑沉如墨,眸里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光棍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是谁,只当是哪个不长眼的想来英雄救美,坏他好事。


    他径直起身走过去骂咧咧。


    “你他妈是谁啊?少管闲事!给老子滚出去!”


    裴渡的目光越过他。


    当他看到池欢唇边那抹刺目的鲜红时,身上溢满了杀气。


    在光棍还在叫嚣的瞬间,裴渡的身影动了。


    他一步跨进房间,快得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


    光棍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凌厉的劲风已扑面而来。


    “砰!”


    沉闷的骨骼撞击声响起。


    裴渡一拳正中光棍的面门。


    巨大的力道直接将他打飞了出去,当场就翻着白眼昏死了过去。


    整个过程,不过一秒。


    “把他控制住,报警。”裴渡对跟在他身后冲进来的几个黑衣手下冷冷地吩咐了一句。


    随即他快步冲到池欢身边。


    “池欢?”


    他的声音颤抖着。


    他伸手,可刚一碰到池欢的手臂。


    池欢就猛地缩了一下,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别……别碰我……滚开!”


    池欢的意识已经彻底模糊,完全沉浸在被侵犯前的恐惧之中。


    嘴角不断有混合着唾液的鲜血溢出,那是她刚才咬舌留下的伤。


    “池欢!是我!我是裴渡!”裴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抓住她的肩膀,试图让她看清自己,“别怕,你已经安全了。”


    可池欢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


    “不……求你放过我……”


    破碎的哀求让裴渡意识到,她可能被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