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你也忠诚吗

作品:《你也喜欢邬真吗?

    “搬去哪里?”贺诚问,“和方奕白一起住?”


    贺诚无法控制自己去想。


    他们会在一起谈论什么,有什么方面的沟通和交流,他们会讲起多少贺诚不知道的秘密,有什么贺诚看不到也做不了的行为。


    拥抱、牵手、亲吻,或者更进一步的行为,阴沟里见不得光的暗恋也能假借正当的名义得到发展。


    方奕白可以亲吻邬真,抚慰邬真,而邬真也许并不抗拒,他总这样。


    贺诚几乎可以想到邬真会怎么用柔和的好奇的姿态容忍别人的靠近,几乎能够看清可憎的朋友对他的弟弟迷恋的炙热的眼神。


    光想到这个,贺诚无法呼吸,充满愤怒,嫉妒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而在那时候,他却被舍弃在远处的角落,连看邬真一眼都做不到。


    邬真:“对!”


    邬真又说:“是奕白哥邀请我去的,本来我都没有想到这回事。”


    贺诚忽然一怔,黝黑的眼珠终于缓慢转动,他看向邬真,重复邬真的话:“方奕白,邀请你?”


    ——瞬间,他把方奕白的邀请和他昨晚态度激烈的怀疑联系在一起。


    随后。


    猛地松了口气。


    怀疑的人是方奕白,不是邬真。


    邬真只是因为方奕白在邀请,因此选择应允。


    他并不清楚昨晚贺诚被他一个吻搞得僵硬在原地半天都动不了,他也并没有因此对贺诚充满顾虑。


    看清邬真毫无阴霾的眼睛,贺诚忽然一下子觉得云彩白了很多,树叶绿了很多,世界一下子空旷了很多。


    和邬真因为讨厌他、厌恶他、觉得和他呆在一起都恶心而选择从这个家里逃离相比。


    因为想要和男友同居才离开,明显好接受得多。


    他紧绷的侧颌放松了些,安静地听弟弟兴高采烈地讲话。


    “奕白哥搬家之后,连我都很少去他家里玩了。”邬真开心地说,“现在他一个人住,也不知道会不会觉得无聊。”


    贺诚把煎好的牛排端上桌。


    有糊边的一份给自己,煎到正正好的一份也摆在自己面前,随后端来饮料放在邬真的旁边。


    然后给邬真切牛排。


    邬真坐在他的身边


    贺诚切好一块,顺手叉到邬真嘴边,邬真也顺势一口吃掉。


    “哥去过奕白哥家里吗?他说有一个游泳馆,一个家庭影院,一个台球厅,一个游戏房。天天睡到天昏地暗,真浪费,是我的话每个地方都玩一遍。我要在每个地方睡一觉。”


    邬真本来就和方奕白是很合得来的朋友,对待两个人的相处丝毫不陌生。


    “奕白哥还说可以带我去玩赛车!”


    邬真开心地说,但话还没有说完,又被投喂了一块牛排。


    他嚼嚼嚼,咽下去才讲话。


    “不过哥别太担心,我们只会兜风,速度不会很快。要是奕白哥敢开太快吓到我,我第一个就和你告状。你负责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邬真说完又开始反省自己。


    “这么说是不是太凶了。”邬真怅然,“我们是恶霸兄弟吗?”


    贺诚却抬起眼,重复,“第一个。”


    是啊。


    他忽然想,邬真谈恋爱后第一个要告诉的人就是贺诚,当然,真诚的邬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邬真如果被欺负,他第一个要告诉的人也是贺诚。


    贺诚是这么多的第一个,摆放在邬真心里最信任的第一梯队。


    他看向邬真。


    邬真黑发绿瞳样貌很有少年感的清晰,睫毛根根分明。正在喋喋不休。


    那么为什么……


    有一个想法像是春笋一样开始冒尖,带有可怕的尖锐的力道从厚重泥泞深黑的土壤之中钻出——


    为什么,邬真想要恋爱的时候,心里第一个想到的人不是他。


    贺诚可以对他很好。


    他愿意为邬真做所有事情。


    他们之间本就应该这样亲密,亲密到贺诚恨不得有汩汩的血液来维系,哪怕再亲密一点又有什么奇怪?


    亲吻邬真的人,拥抱邬真的人,和邬真在一起的人……


    为什么不可以是贺诚?


    贺诚没有半点表露出来。


    但下一秒,温热感贴在他的额头。


    邬真摸摸他的额头,掌心柔软。贺诚侧颊猛地绷紧,呼吸微抖。


    邬真的眼睛靠得很近,味道也是。和昨晚很像,但没有清冽的酒味,邬真没有喝醉,贺诚更没有,他们都很清醒。然而贺诚的视线却不由自主看向邬真的嘴唇,一言不发。


    红润的,形状美好的唇形。


    邬真叽叽喳喳。


    “为什么一直在出汗?”


    “真担心你是不是生病了。”


    “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哥生病的样子。”


    邬真笑眯眯地看着他。


    “会不会烧得稀里糊涂只知道叫我的名字呀。”邬真说,“开玩笑的。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他说的是贺诚小时候拔智齿打麻药,昏昏沉沉一直在喊邬真的名字。


    “真真在哪里。”


    “真真今天放学没有?”


    “真真会不会来看我?”


    “我现在肯定很丑,真真会嫌弃我。”


    那时候的贺诚也才十几岁,说这样的话会引得别人哈哈大笑。


    现在的贺诚,再这么说会被评价为这么大了还是扭曲的恋弟癖。


    贺诚道:“现在就开始叮嘱我了。”


    他把牛排喂到邬真嘴边。


    看邬真张开嘴巴,洁白的牙齿叼住肉块咬住,才说。


    “看来你真的很想去。”


    邬真吃掉,又一口气畅饮半杯饮料,“你发现啦?因为我是第一次谈恋爱。有点好奇也是在所难免。”


    他眨巴眼睛。


    “哥不会不同意吧?”


    贺诚没有说话。


    邬真的手抓着他的手腕。


    贺诚看向他的手,手腕翻转反握住。


    邬真又重复了一遍,“哥不会不同意吧?”


    他的眼睛很亮,像镜子一样反射贺诚的脸。


    贺诚心里对方奕白的厌恶已经水深火热。这人何德何能让善良大度热情完美的邬真和他谈恋爱,为他放宽这么多界限。


    甚至还是初恋。


    当然,他心窝绞痛,都还是说:“我可以接受。”


    贺诚又说:“但是,你周末要回家。”


    邬真发出欢呼:“那哥要做好大餐等我回来!”


    “好。”贺诚说。


    邬真:“我不会给出菜单的。”


    贺诚:“我知道你想吃什么。”


    “这么有把握啊。”邬真说,“那我要为难你了。”


    贺诚没再说话,他握着弟弟的手,指腹摩挲他的手背。柔软,骨骼很清晰,他无意识地攥着弟弟的手抬起,贴在自己的脸上。


    邬真歪着脑袋,碧海一样的眼眸看着他。


    他抱着贺诚的脸拉近。


    世界忽然变得安静。


    “昨天晚上,我也做了一个和这种场景类似的梦……”


    邬真忽然说。


    他看着贺诚,“我和哥就靠得这么近,在一片漆黑的地方。”


    贺诚几乎觉得邬真的睫毛要戳到他的眼皮,但实际上没有这么近。


    “然后,哥亲了我一下。”邬真说。


    世界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贺诚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坦诚的弟弟连这样的梦境也要和他分享。


    邬真的声音很轻,几乎像是一股绵密轻柔的电流从耳朵钻了进去。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到邬真的嘴唇上。


    红润,饱满,唇珠很明显。嘴角总是上翘,说话的时候能看到他柔软的舌尖在齿后若隐若现。


    “……”


    贺诚想起他在一片昏暗光线中闪动的睫毛,暖热的嘴唇,湿濡的吐息。


    他会靠近,他发出小小的喘.息。


    “谈恋爱谈得我都晕头转向了。”


    邬真抱怨。


    他的好奇心总是那么那么的蠢蠢欲动,让邬真偶尔觉得有些烦恼。


    “我甚至有在想,哥哥亲我和奕白哥亲我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邬真放开他,但贺诚似乎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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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固定在了原地。


    “老实说,以我对哥的了解,就算我真的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哥也会忍耐着自己的不舒服和压抑,违反道德和伦理接受。因为哥就是这么对我的,一点底线也没有。”


    邬真早就发现了。


    这样是错的,不正当的,一点儿也不值得赞美的。


    当然,邬真试图矫正。他会说:“不可以,不对,不要这样。”


    但贺诚在这方面又相当我行我素。


    贺诚:“……”


    他的眼皮轻抖了下,呼吸急促了些。


    邬真:“不过,我知道……”不该这样。


    但话音未落。


    贺诚的声音有些沙哑地响起,“你说得对。”


    邬真看向他。


    “只要是真真提的要求,”贺诚黝黑的眼眸定定看着他,“我都不会拒绝。”


    哪怕邬真说他要和男朋友同居,贺诚也会同意。虽然他并不想。


    只要是邬真想要的,贺诚当然会为他做到。


    只是一个小小的同居,并不是要永远地离开家,离开这里,离开哥哥。


    虽然贺诚对此感到深恶痛绝,但并不是不能接受。


    他会在家里等着,等邬真回来。


    ——以这样的心态注视和纵容邬真的贺诚,当然是邬真的哥哥。


    但偏偏不是一个纯粹的哥哥。


    “实验需要对照组,真真,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贺诚说, “好奇男友的吻和别人的有什么区别,也并不奇怪。”


    邬真的眼睛都睁大了,下意识想要从贺诚的手心里把手抽出来,“哥,你在说什么。我们——”


    贺诚却拉紧了他。


    “正因为我们是兄弟,所以无论你对我做什么事,都可以。”


    贺诚的眼神出奇的平静。


    眉弓投下的阴影让他漆黑的眼眸格外深邃。


    “难道我会背叛你,难道我会希望不幸降临于你?这只会是一个永远的秘密。”


    这对吗?


    这不对。


    实际上,贺诚在察觉到自己对邬真的感情并不那么简单之后,才意识到这种想法非常不当。


    但以哥哥的心态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其实觉得理所应当。


    作为哥哥,为弟弟的好奇心服务,简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种忠诚才是禁忌滋养的温床。


    邬真恍惚了下。


    他的兴趣非常广泛,加上好奇心过于发达旺盛,浏览网站的时候,的确看到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


    结婚之前为了让小辈知道别人滋味而亲身上阵的哥哥。


    当然,那不对,不正常,不应该发生。


    但邬真还是看到了,他也记住了。


    贺诚说的这些,在他的脑海中,和那个荒诞的故事组合起来。


    阳光灿烂,从窗户直射到他们的后背。邬真只要一错开眼睛,就会看到不远处的橱柜上摆放的全家福。


    这不应该,这不可以,他和贺诚不是可以接吻的关系。


    但是。


    贺诚说可以。


    邬真也有点好奇。


    邬真靠近,他想知道贺诚会不会闪避。


    但没有。


    他们的侧脸暴露在阳光之下。发丝交错的一瞬间,邬真几乎觉得他们的头发要融化在一起。


    贺诚近在咫尺地看邬真的眼睛,他垂下的蒙着光而显得灰扑扑的睫毛。


    “我有男朋友了。”


    邬真摇头。


    “哥……不可以。”


    邬真的睫毛撩起。


    在阳光下虹膜都无比清晰的绿眼睛显得比往常更浅。这双颜色浅浅的绿眼睛轻轻地看他一眼,惯来诚实的秉性照旧让邬真说了实话。


    “不过。”


    邬真的声音很轻。


    “基于这种犯错性,如果真的和哥哥接吻,或许体验的确会和奕白哥有不同。”


    邬真很坦荡地把“接吻”两个字说出来。


    和“哥哥”搭配在一起。


    然后用他和他的男朋友做对比。


    贺诚简直受不了他这轻松的一句话。